趙征沒想到會這麼問自己，眼神有些傷：“你不信我？”

寧小茶如實說：“殿下，我是不敢信你。”

不敢啊？

不敢，他能拿怎麼辦呢？

“是我的問題。”

他沉下眼眸，掩去眼里的痛，攥著的手，低聲說：“那就保全自己，好好看著。”

寧小茶點頭應了：“好。”

但事實上，保全自己這事兒，往往不如心意——你不去找事，架不住有人來找你的事。

何昭滟在皇后宮里住了下來。

沒兩天，就知道了寧小茶跟葉蟬關系親近的消息，然后，就去浣局的路上守株待兔了。

一連兩天，終于守到了寧小茶這只兔子。

寧小茶自那天挨罰后，四天里，都沒去看葉蟬，頂多是派個宮人去打聽消息，得知況穩定下來，就稍稍放了心。

但有趙征故意瞞在先，就很怕被騙，因此，四天后，徹底坐不住了，就在晚上的時候去了浣局。

當時，何昭滟正趴在浣局門口的大梧桐樹上，本來是想著登高眺遠的，結果發現樹上有鳥窩，而鳥窩里有新出生的小雛鳥，就玩了起來。

直到寧小茶來了浣局。

何昭滟看到，心里一喜，還來個主意，就直接拿著手中把玩的小雛鳥砸了過去。

“啪嗒！”

可憐那小雛鳥正好砸在寧小茶的腦門上，當場一命嗚呼。

也在寧小茶的額頭留下一團臟污的漬。

看到了，當即哈哈大笑：“哇，我這準頭，沒誰了啊！”

寧小茶是笑不出來的，不是因為自己被何昭滟砸了腦袋，而是因為何昭滟竟然拿一條小生命砸，還把小生命害死了！

太殘忍了！

看著掉落地上的、都沒長齊的小雛鳥，因為太小了，太了，砸下來后，腦漿臟都流了出來，死狀那個凄慘，頓時失控尖：“何昭滟！”

何昭滟又拿了一只小雛鳥砸過來。

寧小茶看了，忙喊：“別！不要！”

但怎麼能阻止何昭滟呢？

小雛鳥快速墜下來。

寧小茶下意識手捧著去接，接是接住了，但這麼個下墜速度，小雛鳥還是死在了的手里。

掌心一片黏的鮮紅。

氣得要瘋了：“何昭滟，你還是個人嗎？怎麼能對這麼小的生命下手？”

不知的這種憤怒讓何昭滟看出來很在乎那些小雛鳥，于是，變本加厲，再次拿著小雛鳥砸過來。

一窩小雛鳥六七只，大有被霍霍完的架勢。

寧小茶知道是故意的，狠下心不理會，邁步就進了浣局。

額頭有，手上有，服也濺了，還有些破碎的臟，總之，一狼藉，吸引很多宮人的注意。

“寧姑娘這是怎麼了？”

“天，哪里傷了？怎麼流了？”

“要醫嗎？”

……

們圍著問個不停。

有宮遞來干凈的帕子。

寧小茶道了謝，接了帕子，一邊，一邊解釋：“我沒傷，就是被外面的傻砸了，你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要讓所有人都看到的惡毒——竟然對一群剛破殼的小雛鳥干出這種事！簡直喪盡天良！

喪盡天良的何昭滟很快就得了報應。

覓食歸巢的鳥媽媽看到孩子們的慘狀，而謀害孩子們的人正從樹上下來，于是，一張，任憑辛苦覓來的小蟲子掉下去，就撲閃著翅膀，逮一通啄。

“啊！滾開！來人！快抓住它！”

何昭滟捂著臉，被啄得慘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