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誤會了寧小茶。

寧小茶之所以在乎那些宮人，不過是于同為弱者的同病相憐。

在看來，他是高高在上的特權階級，輕松掌握著他們的生死，本用不到去在乎、去保護。

所以，他的占有是不合時宜的。

當然，他也沒放縱自己的占有，去杖斃那些宮人。

有葉蟬的經驗在先，他不想為了些低賤的宮人影響兩人的。

“好吧。既然你為他們求，那就從輕發落，杖責二十。”

到底那些宮人還是免不了罰。

寧小茶很懊惱，看趙征時，不免帶上了小緒。

沒錯，自閉了，不想說話了。

從宮人手里接了啄木鳥，放飛了，而兩次放飛，終于讓啄木鳥認清的善良無害，也沒再啄了。

“嘟嘟嘟——”

啄木鳥圍著了幾聲，像是在說什麼，最終還是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不知道這只啄木鳥很記仇，跟了似的，半夜尋去何昭滟的偏殿，差點啄瞎了的眼睛。

至于它？

自然難逃一死。

何昭滟抓住了它，憤怒中直接掐死了它，而掐死它還不解恨，讓人煮了、剁碎了，喂了狗。

消息傳到寧小茶耳邊時，正從浣局出來。

大概昨天不搭理趙征，今兒一早，他就主讓來浣局看葉蟬了。

葉蟬是個堅強的姑娘，從鬼門關闖出來了，愈合的也不錯，就是來的時候，恰好昏睡著，們沒能說個話。

“當真？”

寧小茶走出浣局，抬頭著那空的鳥窩，很是悲憤：“可恨！”

王敏立刻附和：“可不是。滅子殺母，多條生命，殿下都說了，萬有靈，應慈悲為懷，是一點不改啊！如果這樣的人未來真當了太子妃乃至皇后——”

他點到即止，沒說下去，還假惺惺自拍：“姑娘恕罪，哎，奴才多了。”

寧小茶也是這麼想，但能怎麼辦呢？

就是個低賤宮，全靠趙征的恩寵才有存在的價值，哪里有資格去多太子妃的不是？

如果多說一句何昭滟的壞話，傳到皇后耳朵里，怕是皇后要以為覬覦太子妃位，從而第一個饒不了。

這皇宮波云詭譎啊！

還是聽趙征的，先保全自己吧。

懷著這個想法，回了東宮，見了趙征，也一句沒提何昭滟的事。

不想，晚上就夢到了何昭滟。

在夢里，趙征了大權在握的皇帝，何昭滟了尊貴無匹的皇后，但沒有為趙征的寵妃，還是他邊卑賤的宮。

作為宮，不僅要伺候他跟皇后的食住行，還要守夜看他們在床上翻云覆雨。

一次守夜時，看他們滾床單看吐了，何昭滟看到吐了，在趙征偃旗息鼓后，招呼上前，抬手就是一個掌，說肚子里懷了野種。

趙征這個狗男人一旁看著，竟然也不承認是他的。

哭得淚如雨下，拉著他的袖求助：“皇上，奴婢懷的是您的孩子啊！皇上，您說句話，求求您為奴婢做主啊！”

但狗男人沒有。

他眼睜睜看著被杖責八十，腹中孩子化作鮮流了一地，最后暈死了過去。

以為要死了，也好，死了就解了。

但再次睜開了眼，然后就看到自己在酒缸中，雙手、雙腳都被砍去了。

嚇得尖，但發不出聲音，因為的舌頭被割去了，聲帶也被破壞掉了。

“啊啊啊——”

驚著醒來，一頭的冷汗，渾瑟瑟發抖。

趙征點燈來看，見面發白，手指冰涼，眼里淚水瑩亮，滿眼心疼地詢問：“怎麼了？做噩夢了？”

寧小茶點頭，想說什麼，一張，卻發現自己嚇到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