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曾經有個人,他愛如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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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久才醒過來,天已經很晚了。

倒下去的那瞬間,他告訴自己好像看到了無數的螢火蟲,在午夜的天空中飛舞,那是他很小的時候在畫片里看來的,螢融的芒慢慢的匯聚柱,往未知的地方走。

睜開眼的時候,脈里充實著冰涼的,渾得像是秋天的稻谷剛被車輛碾過一樣,破碎殘缺,他剛睜開眼的瞬間,看到一團白的影子,然后慢慢有了焦距。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到耳朵里,“你醒了,太好了。”

然后就是一些紊的腳步聲,他被木偶樣的擺布做了好些檢查,每一項檢查都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最后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他看見那個小護士笑瞇瞇地看著他,脖頸之間掛著一條周大福COCO貓的項鏈。

和喻夕的一條項鏈一模一樣。

那是他送給的生日禮,他一向不知道怎麼哄孩子,也不知道什麼樣的款式能讓歡喜,對他來說,再貴的首飾都只是小意思,那些奢華的設計,貴重的鑲嵌,搭配上去反倒會讓這個孩子落了俗套。

他留給產里,也有幾件貴重的珠寶,像嫁兒一般,悉心地準備。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彎起了角,旁邊的小護士給他換點滴,心直口快地問道,“笑什麼?”

他虛弱地搖搖頭,多看了那個小護士一眼,有齊額的劉海,細長的眼睛,很普通的相貌,只是再仔細一看左邊眼角有一顆細小的痣,瞇起眼睛的時候可

小護士也看著他,很友善的笑容,似乎還有點探究的味道,“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就按鈴。”

的時候,窗外氖氣燈澤灑在那條項鏈上,貓兒的姿一閃,眼角仿似有靈覺,活地幻化了。

說起來也是憾,他也只見了喻夕戴過兩三次項鏈,其他的時候都是清清爽爽的扮相。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覺得有些憾,看著慢慢滴落的藥水有些發呆。

——已經開始昏迷了,大概生命快要走到了終點了。

他這樣告訴自己,然后用盡全力氣撐著坐起來,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不遠深深淺淺的紅葉紅如浮云般地飄浮在半空中,那是小城的寺院,大片楓葉林。

不知道為何要走到這個地方來,大概是在人生的最后時刻,記住能夠記住的,逃避能夠逃避的,如果可以,他想靜靜地在這個小城里待到天荒地老。

第二天早上,醫院發了轉院的通知,小城的醫療水平并不好,只是環境還是宜人,可是他卻婉拒了,每天也不打吊針,空占一個病房,權當是療養。

那次他剛散步回來,扶著烏黑的扶手走回病房的時候,聽到一群護士在談論他。

“一個人住,又不打點滴,都肝癌晚期了,可是神還好,那麼年輕長得又帥,唉,老天究竟有沒有天理啊。”

他不由得啞然失笑。

“可不是,每天還去散步,跟小孩子皮鬧,也沒見什麼人來看他,啊,對了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畢恭畢敬的那種——喂,崔安安,你不是負責他的麼,有沒有什麼幕啊?”

那個小護士靦腆地一笑,“不知道,你們別問了,打探私對病人多不好啊。”

下面的話他沒有聽下去,繞了道走回病房,著手開始理剩下來的事

關于那些生后的安排,他急迫地到時間的倉促,他可以清楚地預見生命的沙在緩緩地失。

剛通完電話,手邊的筆記本電腦還沒有關掉,就聽到門吱呀的一聲開了,穿著白護士服的小護士探了個腦袋進來,看見他頗為無奈地嘆氣,“你現在要休息!”

走過來幫他查看輸管是否順暢,一低頭,那只可的COCO貓從領里落出來。

他看著有些怔怔的,忽然小護士驚訝地了一下,“哇,這麼多……”

那雙細長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他才反應過來,電腦上的頁面還沒有關閉,私人賬戶的信息歷歷在目,那是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