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細細想來也說得過去, 他們準備的東西都放在庫房,庫房就在前院的西邊兒。
若是殿下在那里查看的同時,接到云大夫來了的消息, 直接就過去了,那也說得通。
要說啊, 真是越要遮掩的事越是遮不住。
也不知道這個云風忽然是怎麼了,突然跑過來這里。
那日不是說好了, 們要很久之后才可以走, 他不要再來了嗎?
這人怎麼不聽。
眼下事態急,也不能在此耽擱, 尹宛僅僅是看了自己的婢一眼,就匆匆走出門去。
兩個婢也趕跟上。
今日天氣終于放晴。
沿路過來,所見之都是彩熠熠的。
灑在皚皚的白雪上,像是在上面鍍了一層金,十分耀眼。
屋檐上的雪塊都在慢慢融化,正在沿著瓦沿向下有規律的滴著水。
水滴清冽亮,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將泥土砸出一個個規律的小坑。
偶爾有風吹來,里頭夾雜著與雪水混合的味道,很是冷沁。
都說化雪比下雪冷一些,尹宛可覺得,那冷的可不止一星半點兒。
就剛剛從清心苑走過來到游廊的這一會兒,手都已經凍的有些麻木。
將手疊在一,一邊著,一邊快步向前。
心里急,走的也快,沒多久就到了前院兒。
穿過前后相連的垂花拱門后,一下子就看見大門果然站了兩個人。
一個穿著天青的袍,一個穿著白袍。
兩人都背對著,形也差不多,不過尹宛還是能一下子分辨出來誰是誰。
左面兒那個穿著天青長袍的人,裳上還繡著展翅高飛的白鶴,這不用猜都知道是白王。
見他忽然不再穿黑袍,居然還覺得有點欣。
暗暗嘆道,之前的努力果然是沒有白費的,他都聽進去了。
右面兒的那個自然就是云風。
幾日不見,他像是消瘦了許多。
他們二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并沒有劍拔弩張,好像也沒有板栗說的那麼嚴重。
這丫頭......
尹宛暗暗嘆了口氣,不知道今日是怎麼了,兩個丫鬟都起奇奇怪怪的。
一個說謊,一個夸大其詞。
搖了搖頭,提起擺踏出垂花拱門,徑直往大門口走去。
那兩人還站在一起,毫沒有發現來。
行至距離他們二人十步開外的地方,尹宛出聲喚道,“殿下,你怎麼來這兒了?外頭風大的很。”
“還有云風,你怎麼忽然也來了?”
被到的兩人頓時形一滯,快速側頭看了一眼對方,然后以尹宛想象不到的速度迅速轉過來看向。
“宛宛。”終了還是白王的速度快過云風。
在他還未出口的時候,他就已經喚出聲,還快步向走去。
云風有些失落,但他并未遲疑,也跟著進門來。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到尹宛前停下。
“我出來口氣,宛宛你怎麼過來了?”白王率先問道。
他還刻意了,好讓面前的人看到自己的特別之。
尹宛自然早就發現了的。
隔得近了,將他上下打量一遍。
見他一天青的袍不留一褶痕,打底的白襟無一雜質,青白相互輝映,襯的他那一張清雋的臉更是如同清風明月一般,就有些迷了眼。
說的沒錯,他果然適合除黑以外的。
黑當真太過沉重,總顯得老沉,十七八歲的年還是得多穿些淺裳才好。
就像云風一樣,隨時隨地出現,年都十足。
“殿下這裳很合適,襯的殿下十分好看。”毫不吝嗇的贊道。
這一聲夸獎倒是夸進了白王的心里。
他心中大喜,暗想,宛宛夸他了,真好。
“宛宛喜歡嗎?”他問。
尹宛點點頭,“喜歡啊,這不比黑看著賞心悅目多了。不過,殿下與云風怎麼會在一起呢?”
“這個......”白王側頭看了一眼已經跟上來的人,“偶遇。”
對,就是偶遇,他只不過是來門口巡視巡視,就一下子看見這個撇腳大夫從外頭跑了過來。
此人肯定沒安好心。
還有,這些個下人也該好好收拾收拾,說了不準打擾王妃,偏偏有人膽大包天。
“不是偶遇。”云風當下就拆了他的臺。
他看向尹宛的時候,臉十分慘白,就好似許久不曾好好歇息一樣。
尹宛看著他,眉頭微微皺起,不有些擔憂,“云風,你怎麼幾日不見這樣了?”
在他回答之前,白王刻意瞥了他一眼,眼神變得異常凌厲,似乎是在傳遞著什麼信息。
尹宛雖然看不懂,但是能覺到,他又在兇人家。
連忙說道,“殿下,你別這樣,他是我朋友,我都說了好多遍了,請殿下善待我朋友。”
朋友?真的是朋友嗎?
白王暗暗冷笑,恐怕也就只有尹宛這個單純之人才會相信他當是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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