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冷著臉著急將手了回去,要去抓床頭柜上的手機時,手機也被傅星寒拿開,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去。
病房門閉,墨澤江剛剛才出去,醫生也才來給掛了點滴,只怕一時半會都不會有人過來。
自從抑郁癥復發后,沈言就害怕面對傅星寒,尤其是隔著這樣近的距離。
說不上什麼原因,就是從骨子里冒出來的排斥和懼怕。
手心抓了下的床單,努力忍住想往后面退的沖,自己鎮靜下來,冷眼看著他。
“你到底還想干什麼,記者的事,還不夠讓你滿意的嗎?”
傅星寒在邊的床沿坐下來,凝視著:“早上的記者,不是第一個來采訪報道這些事的人。
你跟墨澤江的來往,昨天晚上就在網上出來了,現在墨氏已經開始發了輿論危機,墨澤江跟你,大概還不知道。”
如果知道了的話,墨澤江應該不會大早上還帶沈言去公司。
沈言抓著被單的手,攥得極。
恨極了這個男人,很多次都要忍不住想聲嘶力竭地質問他,到底還要怎樣,到底怎麼樣的結果,才能讓他心滿意足地收手,讓他放過。
可忍著,不愿意在他眼前表出任何緒來,怒也好,恨也好,都不希讓他看到。
面平靜得沒有一漣漪,冷眼看著他:“然后呢?你想讓我說什麼,說辛苦你煞費苦心了,恭喜你如愿以償,功在公眾面前扮演了一個深的弱者?”
傅星寒不相信沈言會沒有反應,他只當是聽得還不夠清楚,沉聲繼續道:“墨澤江現在是墨氏的總裁,負面輿論影響到了他的聲譽,勢必很快也會影響到墨氏的聲譽。
所以墨董事長已經做出了初步決定,打算扶墨氏的副總裁墨學義,來接替墨澤江為新的總裁,以防輿論的損害,進一步影響到墨氏的價和其他利益。”
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想勸沈言離開墨澤江邊:“你們跟司燁談好的合作,已經沒用了。因為我跟墨氏終止的那個合作,已經重新啟了,這一次是跟墨學義簽下的合同。
墨澤江捅下的簍子,他的堂弟墨學義補上了,所以新的總裁,很快會為墨學義。”
傅星寒看著沈言的眼睛里一點點發紅,他腦子里繃著一弦,被兩邊拉扯著。
一邊害怕稍不注意,他的這些話會進一步刺激到沈言。
而另一邊,又有一道聲音在不斷提醒他,將所有的利害關系都告訴沈言,讓清楚了,就一定會為了不再拖累墨澤江,而回到他邊來。
生命的最后一段時,他怎麼可能真正放任留在另一個男人邊呢?
他做不到,既然不能強沈言留到他邊來,那就讓沈言看清楚,墨澤江帶走,會是什麼后果。
讓沈言想明白了,心甘愿回到他邊來。
他可以陪治病,可以給找適配的心臟,如果沒救了要死了,他可以陪死。
可要他放手讓走,他做不到。
如果走了,他所有的退讓跟補償,還有什麼意義?
沈言嫌惡地盯著他:“我們可以跟解釋,至于墨氏換總裁,也不可能是那麼簡單的事。
我相信墨先生一定有辦法可以解決好,總之無論如何,我不會再回到你那里去了,如果你我沒了別的選擇,那大不了我早點死了……”
傅星寒打斷了的話,沉聲反問:“你說這些賭氣的話沒有意義,跟解釋,能解釋什麼?
我們還是法律層面的夫妻,憑這一點,你跟墨澤江有再多理由,也掩飾不了你們名不正言不順的事實。”
“那就離婚,我很快會向法院起訴,跟你訴訟離婚。”沈言聲音沒有片刻遲疑,看著他,聲音篤定。
手,拿過床邊的包,從里面拿出來一份離婚協議書。
“傅星寒,我早就準備好了,要麼你簽字,我凈出戶,要麼我們法院見。
法院一次不判離,我就第二次上訴,兩次不判離,我就第三次上訴,只要起訴的次數過多,加上我自愿凈出戶,總能離掉。”
傅星寒將手里的東西奪過去,黑著臉看了一眼,還真的是離婚協議書。
去了墨澤江那里才不過兩天,就連這個都準備好了,如今在里,也本不提自己的跟弟弟了。
他將那份文件攥在手里,怒意上涌,直接上手撕了兩半,丟到了一旁。
“墨澤江教你的?看來這兩天,他還真教了你不東西,讓你現在這麼鐵了心要跟我撇清干系。”
沈言冷笑看向撒落到地上的一堆廢紙:“沒事,我那里復印的還多的是。
跟你撇清干系這件事,我早就已經決定了。你最清楚我們現在是什麼狀態,我就剩這麼點日子了,你放我清靜這最后一段時間,也給你自己一個痛快吧。”
傅星寒一只手按了的肩膀,死死盯著:“你想都別想,我不可能跟你離婚,更不可能讓墨澤江得逞,放你們離開。”
沈言將視線側開來,連多掙扎一下的都沒有了:“隨你吧,等過幾天法院那邊流程辦下來,如果我還活著的話,我們就法院見。
如果我已經死了,那就當是我命不好,一尸你想怎樣就怎樣。”
傅星寒掌心抓著的肩膀,他想用力一些,卻發現自己的手使不上力氣來了。
他滿心都是無力,想留住,事到如今卻發現什麼辦法都效果甚微,他不知道還能怎麼做了。
他搖頭:“阿言,我不想你了,不想再做那些事了。
你回到我這里來吧,我好好照顧你跟你弟弟,好好照顧你,只要你回來,墨澤江什麼事都不會有,報導還有墨氏發生的那些事,什麼都跟沒發生過一樣。”
沈言看著他,眸淡漠:“傅星寒,離婚吧,或者法院見,除此之外,從現在開始多的一個字我都不想跟你說了。”
話落,手上已經趁傅星寒不注意,按響了呼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