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巧也不巧,一吻落下之時,楚韻居然醒來了。
緩緩睜開眼睛,長長的睫上還沾染了一些朦朧的眼淚,而那雙深褐的眸子,周圍已經被紅攻占了。
微微張著紅潤的,口像連綿不斷的山脈般跌宕起伏,似乎從里面每呼出一口氣,都要消耗很大的力氣。
季晏禮的那雙充滿溫度的手,輕輕著蒼白的臉頰。
“醒了?”季晏禮輕輕地問,生怕因為音量過大,而嚇到楚韻。
原本季晏禮以為,楚韻會在見到自己的時候大喊大,質問他是怎麼來的。他有些心虛,因為是他按照通話定位和一些技手段,查到了楚韻的位置,過來的。
他不知道待會,要怎麼向楚韻解釋。
“醒了,頭好痛啊...我...我這是怎麼了...剛剛...”
楚韻說話斷斷續續的,看上去還沒有完全從夢魘的折磨中恢復過來,一雙帶霧的眼睛,沒有之前那樣清澈了。
“我...我怎麼夢到傅庭州了,真是個可怕的惡魔,我都離他這麼遠了,他居然還不愿意放過我...”
楚韻坐在床上,腦袋拉攏得很低,下幾乎要抵進口里,心跳聲砰砰砰的。直到現在,腦海里那張傅庭州可怕的臉,依舊揮之不去。
而季晏禮所擔心的問題,就沒有出現。
或者說,是楚韻直接忽略了這個問題。
在看向季晏禮的時候,表現得十分平靜,仿佛早就知道了季晏禮遲早會來一樣。
“我...好難。傅庭州他,簡直就是個魔鬼,我真的,我要是再繼續夢到他,我會死掉的......”楚韻的聲音十分虛弱,緩慢地呼吸,每一次呼吸都能聽清氣流鉆的鼻腔,又從里出來的簌簌聲...
“別怕,我這不是來了?有我在,他不敢靠近你。”季晏禮說完,就把胳膊了出來,可是到一半,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于是又把胳膊懸在了半空,停頓下來。
他想,如果這時候去給楚韻一個擁抱,會不會覺得害怕,會不會把自己想和傅庭州一樣無恥的人?
或許會,或許不會。
但季晏禮覺得,楚韻大概率會覺得會,因為在他眼里,楚韻一直是一個十分敏的人。
“謝謝你。剛剛我在夢里夢到你了,是你從傅庭州手里,將我拉了出來。”
“啊?”
季晏禮突然愕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楚韻主抱住了自己,腦袋還在了他寬闊的口。
旋即,季晏禮立馬將懸空的手了下來,抱住楚韻,他克制著心的激,輕聲安道:“不管是在現實,還是在夢里,我都會保護你,直到永遠,你可以永遠相信我,楚韻。”
“謝謝,謝謝你...”楚韻喃喃,又往季晏禮的懷里鉆了鉆,隨后深深吸氣,仿佛是在貪婪地吮吸季晏禮上那種令安心的味道,“我為我之前對你說過的那些,讓你到不愉快的話到抱歉。是我太沒禮貌了。”
季晏禮的心海中,像是有只蜻蜓點了一下,他怎麼都沒想到,這次楚韻不沒有責怪自己的不請自來,甚至還為之前的謊言道了歉。
這樣真誠且溫暖的語言,他怎麼不原諒?
“我也有錯,是我有時候太固執,不愿意花時間去了解你,其實我...”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說話的聲音。
“塵葉,你說這松香真的有用嗎?”
“我也是聽我外婆說的,不過我外婆是個真誠的人,我相信一定不會騙我。”
“哦,對了你剛剛說還有誰來了?季...”
季晏禮聽到兩人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索直接站了起來,看著他們,“是我。”
旋即,李素珍愣了幾秒,隨后看了眼坐在床上臉有些紅潤的楚韻,眸子一轉,又看到季晏禮口被弄開的紐扣,瞬間拍手哼笑。
“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季晏禮...咳咳...”隨后,李素珍又扯了扯了樂塵葉的袖,“塵葉,我看我們兩個應該先走了,松香呢,就暫時先收起來好了,已經不需要了。”
“為什麼?”樂塵葉撓著頭問。
李素珍捂一笑,轉就拉著樂塵葉的胳膊走了,走到樓梯口時,說:“因為比松香更有用的東西出現了。”
“比松香更有用的東西?是季晏禮帶來了楊柳枝嗎?可是這個季節,哪來的楊柳枝?”
看著樂塵葉執拗的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李素珍搖頭笑了幾聲,隨后道:
“你呀,要是再不跟著我走,今晚我這民宿都不需要開燈了。”
樂塵葉覺得現在的李素珍好奇怪,凈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他搖頭,問為什麼。
李素珍直接笑出了聲,捂著,將輕輕靠近樂塵葉的耳朵,隨后才說:“因為,有你這個燈泡啊,像你這麼大的燈泡,夜晚的時候把這條街都照亮都不是問題吧?”
聽著這些話,樂塵葉更是一頭霧水,他完全不能理解李素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于是停下腳步,雙手靠在墻壁上,歪著頭問:
“李姐,你又胡說了。我是人,人怎麼能變燈泡呢?你是不是這段時間科幻小說看多了,喜歡研究上人改造技了?啊...如果我的眼睛能看見的話,說不定我也會投到科研事業中,到時候,說不定我會為一名偉大的科學家,我還會研究出來......
哎,李姐你還在嗎?你怎麼走了李姐?
李姐,我說錯什麼話了嗎李姐?
李姐,在嗎?不要走好嗎?可以幫我拔一下充電線嗎李姐?喂喂喂?李姐在嗎?為什麼不理我了李姐......”
.......
而此時,李素珍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基地里,在一個箱子里翻來翻去,終于找到了一盒小孩嗝屁套。
想,需要的東西要送給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