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遲神漠然的拉下了口罩,盯著面前的人看了許久,也沒想起是誰來。
那人出尷尬神,“二,我是傅董邊的……”
“老爺子讓你來的。”傅遲頓時了然,冷笑溢出,“讓你監視病房里的人?”
小伙子不敢說話了。
傅遲徑直朝著病房走去。
那人想攔卻又不敢,傅遲一把推開了病房大門。
單間病房,坐在床邊的甘麗麗驀地回頭,表悚然。
看清來人是誰時,甘麗麗嚯的站起來,臉白了幾分,“傅,傅……”
傅遲的表煞神一樣駭人,牢牢地盯了甘麗麗一會兒,而后看向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秦老。
“甘院長,好久不見。”傅遲語氣沉,“我倒是沒想到,甘院長這麼護員工,貴院的門衛生病,你這個一院之長親自陪護。”
甘麗麗只慌了一瞬,很快就冷靜下來。
下意識看了眼傅遲后,暗暗咬了咬牙。
傅董為了不引人注意,并沒有派太多人過來監視,只是明面上請了兩個護工,還有門外那個……
平常需要回去理福利院事務的時候,護工就過來照顧老秦。
原本,傅董是想盯陳落的。
怎麼陳落沒來,這為傅家二來了?!
甘麗麗想起剛剛從樓下上來時的景,忽的就反應了過來。
傅遲,剛剛就看過老秦了……
“二言重了,我這也是心疼老員工。”甘麗麗笑容還算鎮定,心里卻已經開始害怕。
這幾日松懈了,沒有督促護工盯著,那兩個都是不得事錢多的,沒耳提面命早不知道躲哪兒懶去了。
恐怕傅遲剛剛就是趁著空檔過來看的人。
看著傅遲黑沉沉的眼,甘麗麗恨不得奪門而逃。
但心里左思右想,甘麗麗拼命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這傅家二來,也不能代表什麼……
他就算是知道了什麼,那也是他自己祖父吩咐的,跟甘麗麗又有什麼關系?
思及此,甘麗麗越發平靜了一些,笑容也回歸往日的親和謙恭,“二先坐,您今日這麼突然過來,是來看老秦的吧?”
看到甘麗麗有恃無恐般的冷靜下來,傅遲周的冷意越來越重。
這人仗著背后是老爺子撐腰,眼下準備跟他上墳燒報紙,糊弄鬼了。
“是看秦老,不過也不是看他。”
傅遲換了神,取下口罩,緩步走到病房唯一的空椅上坐下,抬眸皮笑不笑的看著甘麗麗,“也是來看甘院長。”
甘麗麗的心提了起來。
“我也是想起件事,打電話到平溪福利院一問,結果你們院里的人說,甘院長來二院了。誰知道這一來,可了不得,甘院長來送心了。”
甘麗麗的臉又熱又痛,剛下去的恐慌再次涌了上來。
傅遲在說瞎話,自然聽得出來。
他一定是先知道了老秦病得蹊蹺,而后才想起來先前那樁事,專門過來借題發揮的。
這一切都是為了陳落那個丫頭。
雖然心里清楚,但甘麗麗本不敢有什麼疑。
開什麼玩笑,雖然傅董權大勢大掌管整個傅家,但不代表他的這個次孫就是個吃素的。
這些人,無論哪個,隨便手指,就能碾死。
兩面為難。
甘麗麗本不敢看傅遲了,誠惶誠恐的垂了腦袋,順著傅遲的話回答:“二,最近的確是忙,我知道,您是想問那封信的事兒,但沒辦法,真的沒辦法……那封信,已經找不到了。”
“是嗎?”傅遲的笑容染上一點邪氣,“好,那就不麻煩甘院長了。”
甘麗麗還沒來得及松氣,就聽傅遲忽的又道:“我親自去。”
聞聲,甘麗麗微微悚然,下意識抬頭看他。
傅遲冷笑,“甘院長既然照顧老員工不得空,不如就暫時簽個協議,提拔個副院長上去,讓副院長管理平溪,副院長人選我來幫甘院長找,怎麼樣?”
甘麗麗渾的逆流。
看出來,也聽出來了,傅遲這是認真的,不是跟他開玩笑。
“二……您別跟我開玩笑了。”甘麗麗笑的艱難,“我這,這忙的過來。”
這要是真讓傅遲派人去了福利院,多資料,多賬可做文章……
甘麗麗不敢想下去了。
傅遲挑眉,眸子里的是攝人的冷。
“是嗎?到底是忙的過來,還是收了我家老爺子的錢,藏著事兒不敢讓我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