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林青山因為工作的原因再次晚歸。
因為他有提前代過要晚點回來，且有事要說，蘇云眠哄裴星文睡著后，就等在了一樓客廳。
客廳開著暖燈。
蘇云眠坐在一片昏黃里，困意上涌，恍恍惚惚間，對眼前的場景有種莫名悉的既視。
是了。
過去也是這樣，每晚會在客廳等孟梁景回家，然而，大多數時候直到深夜也等不到人，也等不到消息。
在長達七年的婚姻里，一直孤單一人在等待。
直到不想再等。
或許是深夜太困的緣故，緒突然有些難以克制，視線朦朧間，卻見一高大人影在朝走近。
誰回來了？
下意識手，落在了實。
高大人影接住的手，大手干燥溫暖，半蹲在前，仰視著，朦朦朧朧間笑得溫。
“蘇蘇？”
悉的嗓音一瞬將拉回現實，電一樣回手。
林青山手只是虛握著，很輕易就讓走了，他也并不在意，半蹲著，仰頭笑問。
“讓你等久了，困了嗎？”
蘇云眠輕輕搖頭，有些困累，說話時聲音也帶了些有的輕。
“是要說什麼事嗎？”
昏黃燈下，映得倦意朦朧的眉眼愈發漂亮出塵，林青山隔著鏡片的眼眸落在上，泛著幽幽微。
聽問話，才慢慢起。
“我們去書房。”
......
書房里。
林青山從帶回來的公文包里出一沓文件，放到蘇云眠面前。
“你看看，沒問題就簽上字。”
蘇云眠心困，拿起文件，一頁頁翻看下去，還沒看完困意就瞬間全消，滿眼震驚看向林青山。
“這是......”
“回國以來，我一直在準備新公司上市，今天才確認，這是一份權贈與協議，以我的名義，將云山公司百分二十五的權無條件轉讓給你。”
林青山語氣平靜，好像本沒意識到是在做什麼重大決定一樣。
百分二十五權！
這個比例，無論放在哪家公司都屬于大東級別，權利極大。
雖然對這個公司不算了解，但蘇云眠了解林青山研發的‘CN大語言模型’算法，也就是公司的核心競爭力。
這套算法目前市場估值150億元。
只要簽下這份協議，就是云山公司的大東之一，擁有重大話語權，對這套算法也有使用控權。
以這套算法的潛力，未來發展將會不可估量。
說白了，就算以后什麼都不做，對公司運營決策毫無幫助，僅僅躺著分紅都是暴利。
都能原地退休了。
蘇云眠心里卻只有慌，趕忙把文件放在桌上，推了回去。
“這是什麼意思？”
“蘇蘇。”
林青山收起笑容，很認真地看向。
“當初在大學，你見證了這套算法的破殼誕生，若沒有你鼓勵支持，也不會有這套算法，而且這里面一部分編程代碼也是出自你手，這是你應得的。”
蘇云眠忙搖頭。
“不不不，我當時做的那些不值一提的，且我寫的都是很基礎的底層代碼，甚至都算不上核心代碼。”
對這套算法，的那點貢獻，拿個百分一權敢。
百分二十五太離譜了。
而且當時那套算法還只是雛形，目前這套算法發展到這個地步，后續完全沒有出力，真要是接了，定然會讓團隊核心員不滿，林青山也會很難做。
林青山似是看出心中所想，解釋道：“這本就是從我的權中轉讓出的，你不用有心理力。”
那就更不能拿！
蘇云眠按了按眉心，生理的頭疼，斟酌著詞句。
“青山，謝謝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你已經是幫了我大忙，給我提供了安全住，又幫我想辦法出國，還招惹上了......孟......總之，我心中已是愧疚，謝還不夠，哪里敢拿這個！”
說著趕忙起。
“星文睡著了，不能離我太久，我先回去了。”
......
書房只剩下林青山一人。
他臉上笑意變淡了些，目虛落在桌上零散的文件上，許久，輕輕笑了一下。
“你又一次，拒絕了我。”
他走到辦公桌前，翻出一個皮質小巧筆記本，輕輕翻開，里面大多數紙頁空白。
只有前兩張分別用紅筆寫著數字：1、2。
他翻到第三頁，用紅筆在紙上寫下一個數字3，這才放下筆記本，摘下銀眼鏡，斜靠在木椅上，輕鼻梁。
“第三次了。”
幽幽嘆息在書房中回。
......
蘇云眠回到房間，心臟還在怦怦跳。
張的。
關上門反鎖后，走到床邊看小孩睡得安穩后，才力一般坐到鋪在地上的毯上。
一想到書房發生的事，就心慌。
權還好說。
心慌的是這份權贈與協議背后代表的意義。
不止是答應簽字后會獲取收益分紅多的問題，大概看得出來，林青山真正想要答應什麼。
當年局面鬧那樣，他竟還沒死心嗎？
可不管他有沒有死心，剛經歷一場失敗慘烈的婚姻，婚都沒能離干凈，不想也沒那心這麼快進一段新。
而且，也不能。
將臉埋在雙手掌心，一聲長嘆。
只求能盡快出國。
現在林青山的公司也上市了，等氏穩定下來，兩方合作穩定，徹底不懼孟氏威脅后，就能趁機離開了。
等出了國，相隔那麼遠，時間久了，林青山會想明白的。
不過，也可能是想多了。
畢竟，當年那個局面，那般混慘烈，每個人都做到了極端，分割得非常明白，但凡正常人，也不會再抱有那種了。
仔細想想，最近林青山表現得也很有距離，行為上進退有度。
就是好友態度。
越想越，蘇云眠最終也只能晃晃腦袋，放棄思考，不管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這邊保持住適當距離就好。
等出了國就好了。
想通后，蘇云眠便將這一切甩到腦后，定了小鬧鐘，躺在小孩邊睡下了。
凌晨兩點左右，鬧鐘響。
蘇云眠迷迷糊糊睜開眼，沒再睡覺，而是靠坐在床頭靜靜等著。
果然，沒過一會，旁邊躺著的小孩突然有了作，閉著眼從床上爬起，開始滿屋子繞了。
又夢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