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是問了劉念才知道溫漾家的地址。
溫家很不好找,小區藏在一條斷頭路的盡頭,左右都是新修建的住宅區,后面是一大片建筑廢墟,三棟樓的老小區剛好夾在中間。
周聿凡價值兩百多萬的瑪莎拉出現在小區里的時候,頓時到坐在樓下東拉西扯拉家常的一眾居民的注目。
尤其是兩人剛下班,還穿著上班時的職業裝。
優越的外形條件,不用看已然到大爺大娘們火熱的視線。
兩人下車,抬頭看了看三棟小樓,正觀察著溫漾家在哪棟,就看到最里面的那棟樓,三四個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
方梨秀眉輕蹙,看著走在男人中間的人。
很面,稍稍一想便想到自己是在哪兒見過的對方。
小區下面還停著一輛黑的大眾途觀,幾人朝那輛車子走去。
方梨和周聿凡立在一棵壯的槐樹下,看到那幾個人邊走邊朝周聿凡那輛黑的瑪莎拉看了好幾眼。
一個個眼中出興趣和艷羨,勾頭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這才拉開車門上車。
車子發,胎卷起一地塵土,飛快駛出小區。
等車子走遠,方梨和周聿凡才對視一眼,抬腳朝最后面那棟小樓走去。
一路上了四樓,還沒走到門口,已然聽到里面憤怒的斥責和抑的哭聲。
方梨走在前面,周聿凡就跟在后。
兩人上去,只見門沒關大敞著,只聽細微的靜,就能分辨出里面應該不人。
方梨立在門口看進去,果然。
不大的客廳,擺著一組三人位的沙發,沙發上坐了四個人。
中間是一個頭發花白,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人,老人左邊是一個和他有三分相像的中年人。
穿著一件條紋襯衫,烏黑的頭發整齊地梳在腦后,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的眼鏡,看起來倒是文質彬彬。
老人的右邊赫然是方梨和周聿凡上次在商場見過的,溫漾的母親,王明霞。
王明霞臉看起來很不好,尤其是今天沒化妝,穿著一套灰的家居服,眼睛不知怎麼回事有些紅腫,盤在腦后的頭發也有些凌,整個人看起來頓時蒼老了不。
而旁邊,還坐著一個人。
看起來就要比年輕得多。
看臉應該不超過四十歲,穿著一紫的針織,頭發燙的羊卷,紅裝艷抹此刻渾不在意地瞧著自己艷紅的指甲,跟邊臉各異的三人完全不一樣。
沙發一邊的墻角還立著兩個人。
一個正是溫漾的哥哥,溫濤。
溫濤旁邊則是一個個子不高,微微發福,看著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方梨掃了一圈,沒看到溫漾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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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抬手敲了敲房門,進去。
“你們誰呀?”是坐在王明霞旁邊的那個人問的。
方梨勉強維持得的笑意,說:“我是溫漾的同事,公司有點事,但聯系不上,我特意過來找。”
這話一出,原本目不善盯著的幾人,眼底齊齊出幾分警惕。
唯獨那個紫子的人,上上下下將方梨好好打量了一通,視線一轉,突然落在了后的周聿凡上。
而房的其他幾人,好似也才跟著的視線看到了高長氣質出眾的周聿凡。
“你也是漾漾的同事?”這話是老爺子問的。
方梨看了眼周聿凡,眼眸輕閃給他暗示。
周聿凡瞬間明白,眉眼微沉,出幾分上位者的威嚴:“我是溫漾的領導,公司派來京城出差,結果事都沒辦完人卻聯系不上了,這次的事對公司很重要,幾位要是知道溫漾的下落麻煩說一聲,如果再不出現公司只能將當自離職理。”
“自離職?”
王明霞驚了,不安地看了看旁的老爺子,又越過他看了眼另一邊的中年男人,起連忙迎上來:“兩位要不先坐,其實,其實漾漾在家呢,家里有點事這兩天耽擱了,并不是故意不跟公司聯系。”
方梨目輕掃,很快從一旁閉著的那扇房門上一掃而過。
兩人過去在沙發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王明霞還有些拘謹,有些不太敢看周聿凡,目轉著落在方梨臉上,“你是漾漾的同事?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方梨笑了笑,沒遮掩,直說:“是見過,上次您帶著您兒子兒媳婦去買服,最后還是溫漾掏的錢,三萬多呢,不吃不喝也得攢兩個月。”
“......”王明霞目慌,不由看向旁的老爺子。
果然,老爺子尖銳的視線頓時落在臉上。
“三萬多?什麼子三萬多?!”
這事兒王明霞顯然沒有和老爺子提起過。
老爺子一聽,頓時變了臉,原本打量著方梨和周聿凡的視線直直看向王明霞。
王明霞了好幾下都沒說出口,求救地看向一旁自己的丈夫。
溫漾的父親溫世明,是糧食部門的一個小辦公室主任。
平日在單位謹小慎微,領導面前要低頭,下級面前又沒膽子擺威,只有回了家,他搖一變了一家之主,好像才找回幾分當領導的存在。
他冷著臉不說話,王明霞明顯害怕自己這個公公。
頓了頓,還是開口說:“是漾漾那孩子,說自己經常不回家,現在哥哥就要結婚了,又是第一次見嫂子,就買了條子送給嫂子當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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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的是見面禮的事嗎?”老爺子嗓門突然拔高,抬手將面前的茶幾拍得哐哐作響:“我問你究竟是什麼子能值三萬多塊錢?!”
“......”王明霞嚇得渾一抖,半晌一句話說不出。
“溫漾那丫頭不懂事你也不懂?家里現在什麼況,全家人恨不能牙里扣出一點省著給濤寶娶媳婦,你呢?作為兩個孩子的母親,溫漾大手大腳花錢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爸,我.......”
看自己母親被斥責,溫濤還算有擔當,出來替說話:“爺爺,這事兒怨不著我媽,是溫漾要買的,跟我媽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