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累月保持鍛煉、高度自律的人,此刻的背影和四年前并無區別,一如既往地高大,沉穩,淺灰襯衫下寬闊的肩,這極有吸引力的軀,此刻千岱蘭看來,除卻意味上的吸引,還多了一份只屬于他的穩定。
一種穩定。
或許因葉洗硯的確做到了所有承諾過的事。
哦不,除了瀕臨高超時按住時說的那句X死你,那次千岱蘭功地活著下了地,雖然的確有好幾次都爽到想死。
或許這是文明人一生中說過的唯一一句臟話。
滿口謊言和俗氣語言的千岱蘭該為此到就。
轉過,還是放心不下殷慎言。
沒辦法,他太毒了。
有時候千岱蘭都想和他打一架。
剛和葉熙京的時候,殷慎言聽到這個消息,沉默很久,才冷笑著問,找男友的眼為什麼這樣低,是嫌日子不夠苦嗎?非要找一個只有臉蛋的小白臉。
葉熙京也同樣為殷慎言吃過好幾次飛醋,醋到千岱蘭無法理解的地步。
在這段磕磕絆絆的初中,千岱蘭確定自己的確把葉熙京放在了好友殷慎言之前,事事以葉熙京為先——
葉熙京卻變本加厲地要求千岱蘭把殷慎言的聯系方式全部刪掉,要求不能和殷慎言見面,甚至想要給錢給殷慎言,問他怎樣才能把名字改掉,改什麼都行,只要不用千岱蘭為他取的新名字。
這可真是有些過分了。
千岱蘭拒絕后,和葉熙京吵,吵了好久,對方才妥協,只是殷慎言是個大忌——縱使兩人從未見過面。
今天是他們第一次相見,見面就互毆,千岱蘭簡直無法想象此刻兩人的狀況。
的背倚靠在冰冷的墻上,微微傴僂,深深地嘆口氣,忽然覺得男人真的好麻煩。
千岱蘭一邊工作一邊學習,連睡覺前都得看淘寶逛豆瓣追熱點新聞,看看最近上映的劇,抓時間去市場上找“同款”。
去年六月份出了個電視劇《婚時代》火,秋天里,主角佳倩的齊劉海梨花燙發型火,一夜間,理發店到都是做扣梨花燙的小姑娘;佳倩同款的帽子、圍巾和衛、鞋子也都快賣瘋了。憑借著混跡批發市場多年的經驗,千岱蘭早早地聯系廣州檔口,訂了四百多件針織墜球球的米白暖帽和圍巾,不到一星期賣了個。
嘗到甜頭的千岱蘭,現在才把目轉移到這些明星同款、網紅同款上。
天天忙得腳不沾地的,怎麼這些男人還有這麼多力去打架斗毆?野嗎?
千岱蘭正頹然地艱難掙扎,冷不丁,聽到溫厚的一聲“Mila。”
已經很久沒用這個英文名字,聽到這個稱呼,愣了一下,才抬頭。
是梁亦楨。
他獨自坐著電椅,極正式的白襯衫,還用一條藏藍的領帶打了溫莎結,上蓋著一張薄薄的藏藍絨毯,遮蓋住他不便于行為的兩條。
“梁先生,”千岱蘭笑著打招呼,“晚上好,我記得我們約了七點——”
“怎麼不亦楨哥了?”梁亦楨問,“因為我看起來老了麼?”
“不是不是,”千岱蘭說,“您怎麼能算老呢?是穩重才對;男人就像酒,需要時間的沉淀才能作為佳釀——誰說您老?我可一定要上去和他吵一吵。”
天生有一張能蒙蔽人的無辜漂亮臉蛋,小白花的氣質,甜的,說再夸張的恭維話都不違和。
更何況,對待男人完全不必擔心恭維話會過度夸大,天然的自信會讓他們相信每一句夸獎的話——即使你稱贊一個165的男生高大威猛,他也不會認為你在說謊,只會覺得終于有人懂他,165才是男人最好的高,高于165的男人都該拉去砍掉。
梁亦楨笑了,眼角細紋如古海的漣漪。
“剛才聽到你和Cesare聊天,雖然聽不到容,但覺你們……非常激烈,”他說,“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千岱蘭微笑,“什麼都沒有。”
梁亦楨看了許久,黑發間的白發輕晃。
他忽然間咳嗽幾聲,告訴千岱蘭:“抱歉,我這次來,其實是想取消今晚的約會……天氣降溫,私人醫生建議我晚上去做個詳細檢查,希你能諒,像我這樣的病人……溫度的變化會讓我痛苦難耐。”
千岱蘭眼睛微微一亮,但又強忍著下去,關心:“啊,你現在很痛苦嗎?”
“咳咳咳咳,”梁亦楨手握拳,咳嗽幾聲,“尚可,但……恐怕無法和你共進今日的晚餐。”
千岱蘭說:“其實你不必親自再跑這一回,可以讓助理打電話給我——”
“我還沒有留你的聯系方式——方便的話,我們可以重新約明晚,”梁亦楨慢慢地說,“用椅散步也不累。”
千岱蘭從包中取出手機,還是當初葉洗硯送的那只Chanel的2.,離開北京時,賣掉了自己買的LV,獨獨留下葉洗硯送的Chanel兩只包。
掏出便簽,匆匆寫下自己名字和手機號碼,遞給梁亦楨。
對方控制著電椅離開后,千岱蘭才匆匆下樓,連服都來不及換,飛奔到樓下,請門了出租車,飛快上車,告訴司機:“去警察局。”
著氣,懇求:“師傅,能不能快掉?我哥在警察局被人打得很慘……可能是我最后一面了,嗚嗚,求求您了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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