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點火，不負責滅火。

他懷疑簡明慧有沒有那個能力，把持周家。

別還沒把周家拿在手里，周家就倒了。

簡行章沉沉吐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回答，我沒法跟老爺子代。”

簡家的大權不在他的手里。簡行昇不會同意出資救周家，反而會以此為理由，質疑他，收回他手上的部分權力。

肖神淡淡道：“簡家和周家本來就是姻親關系。周家有難，簡家想要旁觀……不可能。”

“這件事，即使是簡行昇，他也只能同意。當初贊跟周家合作，建蔦島，他是同意了的。”

簡行章瞧著桌上早已沒了熱氣的豆漿油條，心里焦躁，眉皺得就快打死結。

他矛頭一轉，盯著肖神：“幫說話？”

肖神：“你要這麼想，可以從我這里出去了。”

“不過有些幕，你還是要知道一下，再想想簡明慧做的這件事，有沒有必要。”

簡行章煩躁，抓起一個包子：“你說。”

“簡明慧聘請的第三方財務和審計事務所，查出了些事。簡明慧自保，也是保周家，不至于陷洗錢的漩渦里去。”

細想一下，偌大周氏，傳出洗錢傳聞，哪怕只是懷疑，可這個污點一旦沾上，公眾的質疑將一直跟隨。

那麼，蔦島就會被懷疑第二個洗錢工，蔦島的建設，是無限期延長，還是就此爛尾？

簡行章一愣：“這麼嚴重？”

肖神點頭：“周家把這家嚴重虧損的公司丟給簡明慧，以為把打發了。騰躍的那些人也只是以為簡明慧什麼都不懂，沒有把當一回事。”

直到現在，簡明慧依然在扮演那個只會闖禍，不會屁的惹事。

哪里是惹事啊，是明的了。

周家敷衍，讓去收拾爛攤子，把爛攤子又踢回去，還耍了一把簡家，把簡家也拖下水。

別人不清楚，可肖神有一點點清的底了。

也難怪，一聽說去阿勒泰，連夜收拾行李，迫不及待。

簡行章想了又想，心里糾結，他依然瞧不上簡明慧，但簡明慧的這翻作，可謂有點子智慧，有點膽量，也扛得住罵聲。

只是苦了給收拾爛攤子的一眾人。

“……我得跟老爺子商量過后，才能決定要不要出手。”

周家已經不止一次暗示簡家，希簡家給與資金支持。簡家一直以蔦島花費大為理由推拒，可周家如果反過來以蔦島要挾，簡家到頭來還是要放。

包子已被他得不樣子，那個氣啊。

周家財富沒到手，就要倒一把進去。

簡家也會質疑他辦事不力，簡行昇還不知道要怎麼背后踩他呢。

簡行章只能咽下這口氣。

他看著肖神：“你確定不是在幫說話？”

他現在怎麼看肖神，怎麼都覺得有問題。

肖神：“你可以不聽我的……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呢，是你妹妹。”

簡行章深吸口氣，論關系，論信任，他更愿意站肖神這個朋友。

他嚴肅又認真的道：“肖神，正是因為跟我有緣關系，我才希你離遠一些。”

“我不想看到將來有一天，我們為對立的關系。”

不管肖神對簡明慧有無真心，也不管簡明慧對肖神是否純粹地利用，可男之間，一事很難把握。

肖神在任何事上都有很強的自控力，可是，這是他第一次跟人相，他很難做到完全信任他了。

簡行章想到肖神和宋津往時，總是不冷不熱，沒個結果就散了。之前沒人能理解，為什麼他不要宋津，如今想來，是簡明慧壞了別人的好事。

“我也不希，你為所困擾。簡明慧的份……”簡行章微微停頓，“你們不會有結果，不會走到最后的。”

“跟玩過之后，就算了吧。”

“還有，你們的旅行……”他淡淡說一句，將得不樣子的包子按在桌上，起離開。

肖神看著桌上按扁了的包子，沉默許久。

……

明慧將行李快遞到預定的酒店，晚上去乘坐飛機。

提前抵達機場，在機場餐廳吃炸，拍照片發給肖神：“我到了。”

肖神沒回復。

將手機扣在桌子上，一口炸一口可樂，心都已經飛走了。

雪啊，大片大片的雪景，湛藍的天空，閃亮的星星，好吃的食……

最重要的，這是和肖神的第一次旅行。

明慧一高興，連著吃了小半全家桶。

肖神遲遲沒有回消息。

“難道還沒忙完工作？”

肖神的工作量是見過的，忙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

這次要出去那麼長時間，肯定比之前更忙了。

明慧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進行檢票。給他打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

心中涌起不安，喝了口可樂鎮定心神，試著給秦祿，他的第二助理打電話。

響了幾聲，電話一接通，明慧就問：“肖總還在公司嗎？”

秦祿是沉默了幾秒后才回答的：“簡小姐，肖總太忙了，騰悅的那件事鬧得太大……肖總應該不會有時間去機場了。”

明慧握著手機，只覺有一瞬放空。

像抓著巨大風箏，正往天上飛呢，繩子斷了，快樂也沒有了。

聽到手機掛斷的聲音，那邊再也沒了聲音。

可卻還握著手機，好像只要這樣，秦祿還能說一兩句出現轉機的話。

廣播臺響起檢票播報。

明慧往檢票口看了眼，表是迷茫的。

肖神不來了。

他不來了。

那還要去嗎？

廣播重復一遍檢票訊息，讓人抓時間登機。

明慧看著面前用骨拼出來的翅膀的形狀，忽然用力攥一把手指。

去！

為什麼不去？

即使肖神不去，一個人也要去的！

明慧抓起手機，拿著包轉就走。

可是，在過安檢時，還是回頭了又，希在排隊的人群中，看到那個人影。

他那麼高，長得也出，一眼就能看到的。

可是……可是，直到登上飛機，直到飛機行起飛，他也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