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神：“你整天在想些什麼呢。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明慧打開水龍頭洗手，覷他一眼，碎碎念：“我想什麼，還不是你提供的素材。”

“我自己解決的，沒有別人。”

明慧一口氣梗在心口：“那你讓我——”

肖神睨著，明慧閉了。

洗完手，出去。

肖神坐在床邊，明慧沒好氣地問他：“你還想要什麼？”

男人看一眼床頭柜上的橘，明慧拿起來，分兩半，一半遞到他邊，男人張口吃進去。

明慧惡趣味，開口道：“我剛才好像手沒洗干凈。”

肖神咀嚼的牙關頓了頓：“你把那一半吃了。”

明慧馬上改口：“其實我洗得很干凈，我還打了洗手，你看著的。”

肖神只是瞧著。

自己挖的坑自己埋，明慧吃了半個橘，卻見他把里的吐垃圾桶了。

咬牙，橘子咬得碎碎的，嚼渣了才咽下去。

“你以后還是喝點水吧。我是不可能隨床伺候的。”明慧把他扶到床上去，慶幸自己還有小周太太這麼個份。

“我出來時間夠久了，該回去了。”

肖神看了看，倒還真不能把怎麼樣。

明慧順利，想著已經探視過了，別人不會說沒良心。肖神也找不到理由，點名讓去做他的看護。

在看不到他的日子里，不會再想他，正好有時間理公司的事了。

明慧在騰悅又一次臉，公司董事局的換了一批人，想來是周家了手，上上下下清理了一遍。

就是不知道這一遍清理下來，又塞進了誰的人。

還在董事席位上看到了周冉。

周冉朝微微笑著點頭示意。

明慧心里堵了堵，怎麼周冉進來了？

周夫人沒有跟說，難道是周顯崇做的？

明慧下心頭不快，冷靜而威嚴地開會。

其實有了錢，公司就能運轉起來。

銀行利息要還，工地工人的薪水要支付，就快過年了，不能再發生討薪事件。再有材料商那邊放話，不結清前幾次欠款，他們就不再供應材料。

因為周氏發了新聞發布會，一定妥善解決所有問題，材料商這幾天都堵門來了，比欠薪工人還霸道。

明慧剛好趕上材料商討錢這一波，會議開到一半，樓下吵吵嚷嚷。

一位高層皺眉：“這要是不結清余款，工地哪怕可以開工，也會被他們砸了的。”

這些材料商，哪個背后沒點兒人手。拿不到錢，就去工地搶回材料，打砸，反正就是讓你開不了工。

不達目的不罷休。

其實這些人也都清楚，材料商之所以這麼急吼吼地來討要余款，就是知道跟他們穿一條子的被裁了，還關進去了，怕后面更拿不到錢。

趁著新來的不悉況，得趕把錢落袋為安！

別人知道，明慧更清楚。

要知道，就是發現這些材料供應商跟公司高層牽連。

明慧問書：“保安不管嗎？”

書低著頭，支支吾吾：“人太多了，要是起手傷了人，況更復雜。”

“之前他們也來鬧過？”

書點頭：“鬧了，今天的人更多。”

明慧沉了口氣，下面的吵嚷聲更大了。

會議室在六樓，可聲音傳到六樓，可想而知這波聲勢有多大。

甚至，聽到了人和孩子的哭聲。

怎麼會有人和孩子在哭？

周冉看出的困，說道：“應該是討薪的也來了。之前們也來過，都是那些工人的家屬。”

“普通底層麼，誰弱誰有理，人老人孩子齊上陣，不怕要不回工錢。”

明慧看著溫的周冉說著冷冰冰的話。

他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爺，本不了解底層打工人的苦，也不理解底層人為了柴米油鹽有多辛苦，才能養活一家人。

明慧想到印刷廠。

見過孟葭的父母因為廠子發不出工資，急得睡不著覺吃不下飯，也見過工人為了工廠不倒閉，自愿減薪也要廠子留下，就為了有工作，有工資拿。

他們年紀大了，不如年輕人那麼容易找工作，做別的也不會，那是唯一的希。

工地的工人，他們的活兒是建筑公司指派的，他們應該去找包工頭，找建筑公司。可他們為了錢，可以利用人心，他們來找騰悅討說法。

明慧都知道，卻無法說出和周冉一樣冷漠的話。

明慧沉沉吸一口氣：“周董事，你坐在這里，就是公司的一份子。你有義務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在這里說風涼話。”

周冉臉變了變，笑著說：“簡總，你誤會了。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不過簡總的意思……是要先解決工人的薪資問題？”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是先解決建筑公司的欠款問題了？”

下面傳來更大的吵嚷聲，保安隊長跑上來：“不好了，打起來了，一個人把材料商的腦袋都打破了。簡總，怎麼辦？”

明慧顧不上會議，抬腳就走。

那些高層卻都坐著原地不，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看簡明慧的。

明慧在門口，腳步一頓，回頭看向那些人：“你們不下去看看嗎？”

一個姓王的董事說：“簡總，這不是我們下去看看就能解決的問題。他們要鬧，我們報警就是。可一旦我們出面，他們全部人都團結起來，傷的就是我們了。”

“我們是為公司解決問題的人，但如果我們了傷，誰來解決問題？”

他兩手一攤，一臉管不起的樣子。

明慧了拳頭。

還是太了。

他們瞧不起，沒把放在眼里，就不可能尊重。

另一個董事說話好聽一些，他道：“簡總，前幾天你不在。這些人也鬧過一次，我們也都在場。可那些人本不聽我們的，他們只要錢。別的話一概不聽。這本就沒法談嘛。”

“是啊，一只只手攤在你面前，就快到你鼻子了，都是來要錢的。給了這個，那個的拳頭就打上來了。給了那個，那個人的掌就拍你臉上。”

明慧一個個看過去，急切漸漸變平靜。

對保安隊長說了幾句話，保安隊長點了點頭，著頭皮下去維持秩序。

明慧返回到會議室，還沒開口，一個年輕一些的，姓黃的董事嘲弄著說道：“你看，簡總只是聽孫董說了兩句，也害怕了吧？”

“簡總，你回來的早了些。應該再多請幾天假期，等問題都解決了，你再回來，這樣多好，順順利利，啥事沒有。”

這是諷刺當花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