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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的風似乎比往年更勁一些，但是年也來得更早，一月末就迎來了除夕。
裴若云提前幾天回了家，一家三口去拍了合照，這是每年的慣例。
裴致不知道怎麼迷上了做飯，搶了李媽的活計，認認真真擬了一份菜單，說要在年夜飯上大顯手。
兄妹倆照著菜單盤點了一下家里的食材，有一些還不全，需要去超市里買。
兩人一拍即合，穿了服，借了裴若云的車鑰匙，出發去超市。
裴致早在高考后的暑假拿了駕照，科目一二三四一把過，只用了一個月，練車的時候，他驚奇地發現，原來自己還有開車的天賦。
現在出門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裴致開車。
裴若云留在家里的那臺車早就已經變了他的座駕。
臨走之前，裴晰把裴致擬好的菜單po到了態上，配上文案。
【我哥哥要大展手了，我們現在出發去超市買東西，一會給大家看品，敬請期待~】
平時在賬號里什麼都發，沒什麼規律，一時興起就隨手發一條。
比如看了什麼電影，喝了什麼茶，聽了什麼好聽的歌。
有時候甚至是一些小到不值一提的事。
們都說是一個分很旺盛的人，裴晰笑笑，沒有人知道，其實以前幾乎一個月都不會發一條朋友圈。
裴致的副駕駛很好坐，如他所說，他開車真的算有天賦，車好，手腳又穩，開著熱風的車廂里，平穩得讓裴晰有些昏昏睡。
直到窗外閃過一只綠眼鯊魚。
裴晰靠在椅背上的頭輕輕抬了起來，視線不自覺往后追隨著那張牌匾。
大魚網吧的門關得很，大概是放假了，招牌上，燈的電源不知是不是忘了關，鯊魚眼睛還冒著幽幽的綠，很亮。
裴晰現在看這只毫無審可言的鯊魚，居然莫名覺得他有幾分可。
忽然有些恍惚，如果不是大門上明晃晃上著鎖，幾乎覺得下一秒就會有人從里面推門出來，穿著單薄的黑衛，垂著頭，然后眉目冷冽地點燃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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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并沒有見過他煙的樣子。
但是煙霧彌漫在他眉眼間的樣子，大概會很好看。
雖然并不是煙的功勞。
“到了。”
一旁的裴致忽然出聲，把的思緒打斷，車一晃，然后一段下坡，直接駛進超市的地下停車場。
裴致找了個車位，停穩，然后兩人一起去超市買東西。
明天除夕，超市里人很多，年味十足，熱鬧喜慶的紅占了一大片。
依舊是裴致推車，延續他大刀闊斧的購風格，買了滿滿一車，結賬的時候，裝了滿滿三個大袋子。
大概接下來的大半個月都不用再采購了。
把東西放進后備箱，車子開出停車場的時候，才發現外面已經下起了雪。
細小的雪片在空中紛飛，飄然旋轉一圈，然后落在路邊熙熙攘攘的一切之上。
剛開出超市門口，裴晰忽然看到了什麼，一下子停。
指著路邊的一個三小車，“哥哥，我想買那個烤紅薯。”
裴致一愣，買了一兜子山珍海味，居然一下子返璞歸真起來。
他笑了下，說：“好。”
然后兩人下車，走到賣烤紅薯的小車前。
很久沒有過來，裴晰認出，攤主還是以前的那個老爺爺。
只是他們來得不巧，烤的紅薯已經賣完了，要等幾分鐘才有新的。
裴致說不急。
他讓裴晰先回車里，他自己在外面等著就好，裴晰搖頭拒絕，執意要和他一起等。
雪越下越大，落了他們滿頭滿肩，覆上了一層白。
冬天晝短夜長，天黑得很快，等待的這幾分鐘，兩人親眼看著天一寸寸暗下去，然后一整條路的路燈倏地一齊亮起來。
烤紅薯很快也好了。
因為一會還要吃飯，所以裴晰挑了一個小的，剛出爐的紅薯很燙，老爺爺用廢舊報紙包了一層，再用塑料袋裝了起來。
裴晰捧著烤紅薯往車里走，剛走到車邊，像是有什麼預兆般，忽然停下腳步，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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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裴致蹙眉問。
裴晰的視線定定看著某，然后轉過，搖搖頭，“沒什麼。”
裴致莞爾，輕拍了一下的腦袋，“走吧。”
“嗯。”
兩人上車，車子啟，很快碾著細雪駛進車流中。
路邊的警衛亭后面，一個影走了出來，他定定看著無數亮起的車燈，一雙幽黑的眼深沉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