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迎面朝走回來的顧呈域，姜愫最先注意到他那束發的玉簪，是昨日送的。

一直都知道，顧呈域答應了的事，便會做到。

“顧呈域，我發現你今天不一樣了。”

的目太過明顯，不需要猜便知道姜愫說的是玉簪的事，“殿下送的簪子極好。”

“嘻嘻，是你送我的。”說話的同時，姜愫抬手轉了轉自己的左手腕。

今日沒戴桃花簪，但戴了玉鐲，同一塊羊脂玉做的。

因為藏在袖下不會被人看見。

顧呈域瞥到手腕上的小作，但都掩蓋在袖子下，看的并不真切，“殿下玩了這些時辰累嗎？”

“累啊，但我還沒玩夠。”

主要是怕他離開。

顧呈域在五步的距離停了下來，思索著如何勸回去，還沒想好，小姑娘就自己走到他的面前。

總是笑意的看著他，天氣悶熱的很，白的上泛起一層薄薄的汗珠，如同一朵初夏的花朵，艷滴，顧呈域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

“天熱，殿下汗。”

一條帕子出現在眼前，姜愫沒接，還把手背在后，“我好累，不想，你幫我吧。”

說著，還往前了脖子。

躲在梧桐樹后的覺淺捂笑，這可是特意留給公主在顧二公子面前發揮的，果然是公主邊最心的大宮。

顧呈域頓了一瞬，才道：“殿下，男有別......”

“這又沒人。”

姜愫用無辜純粹的眼睛看著他，這里早就讓覺淺吩咐下去莫要讓人過來打擾了。

顧呈域張了張，這不是沒人看見就沒問題的事。

在姜愫的堅持下，顧呈域拿著帕子的手抬了起來，作極輕的在額間移。

姜愫抬頭著他，棱角分明的俊臉，專注的眼睛，還有那張引人遐想的薄。

那天的夢突然涌腦海，夢里，顧呈域暗示可以親他......

“殿下？”

顧呈域的聲音帶著些擔憂，他發現的臉頰越來越紅，還越來越燙。

“可是哪里不舒服？”他問。

姜愫害的低下頭，有些于啟齒，“沒，我就是熱。”

顧呈域盯著看了一會，他沒錯過姜愫低下頭時那紅了的耳，往后退了兩步道：“殿下，以后莫要隨意讓男子靠你太近。”

小姑娘這是知道害了。

姜愫看著兩人逐漸拉開的距離有些失，他退后的那兩步是不是也包括他自己？

原來顧呈域不想自己靠他太近啊。

“嗯，我知道了。”

聲音悶悶地顧呈域豈會聽不出來，他微微蹙眉拉住姜愫要轉離開的作。

姜愫偏過頭，沒看他。

“生氣了？”顧呈域扶著的手臂，也沒強迫姜愫轉過來看向他。

姜愫心里的那子不高興早在他拉住自己的時候便消了大半，現在又哄上了，那抹剛涌起的失瞬間消失無蹤。

只見傲的低哼一聲，學著顧呈域剛剛的語氣，“顧二公子，男授不親。”

說完，還掙扎了兩下。

“......”

顧呈域啞然失笑，小姑娘這是拿他的話堵他呢。

但要是這手放了，小姑娘只會更生氣。顧呈域又怎忍心讓從自己這里帶著氣離開。

扶著手臂的力道不減反重了一些，聲音溫和，“我與殿下相識三年之久，別的男子自然不能相比。”

“狡辯。”姜愫角揚著淡淡地笑，眼底滿是愉悅，“剛剛你后退那兩步可不像你說的那個意思。”

顧呈域原本只是猜測，如今得到了證實，果然是自己后退的那兩步讓小姑娘不高興了。

“殿下，你已經及笄了，不能和外男接過甚，對你名聲有損。”

顧呈域有些無奈，不知該拿怎麼辦？

誰知，姜愫卻突然轉過來，很認真的說：“我知道，母后和嬤嬤都教過我。但就像你說的，我們認識三年了，太子哥哥信任你，你總不會害我的，那我和你走得近一點又有什麼關系呢。”

才不會和除顧呈域以外的外男接過多，只想和顧呈域站的近一點，再近一點。

顧呈域低眸看著一本正經的小姑娘，想張口再說什麼，但還是放棄了，果然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他解釋的小姑娘像是懂了，但又沒完全懂。

罷了，由高興。

“嗯，我不會傷害殿下的。”

姜愫這才展微笑，“那你會一直對我這般好嗎？”

或者更好一點，再好一點...

顧呈域還未說話，眼角余就瞥見覺淺的影走了過來，本要出口的話也收了回去。

覺淺也不想打擾的，但卻不得已，跟顧呈域行了一禮，才道：“公主，五公主往這邊來了。”

姜愫目瞥了一眼外面，知道，五皇姐要是過來，外面的人攔不住。

小姑娘臉上的憾沒有半分遮掩，顧呈域把手中的紙鳶放到的手上。

是的。

是放到姜愫的手上，而不是遞過去讓接。

只見，顧呈域牽起的手，將紙鳶放在的掌心上，目和對視，留下兩個字便離開了。

直到顧呈域的影消失，姜愫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自己剛剛的那個問題。

憾、錯愕、驚喜再到傻笑，各種表變化，讓覺淺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顧二公子說會什麼？”

沒錯，顧呈域臨走時留下“會的”二字，讓覺淺一頭霧水，但姜愫卻開心極了。

顧呈域說：他會一直對姜愫好。

“。”

姜愫看著手里的紙鳶笑了笑，接著便把紙鳶抱在懷里歡喜不已。

覺淺配合的“哦”了一聲，剛剛在樹后面也是看的清楚，顧二公子又是從后面抱公主，又是拉著公主不讓走的，臨走還牽上手了。

可見，剛剛顧二公子和公主進展神速啊！

“七妹妹。”

突然，后一道婉的聲響起，姜愫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

“五姐姐。”

姜愫轉時除了臉頰有些紅之外，其皆已恢復如常。

姜韻初的視線瞥到手里的紙鳶，掩淺笑道：“七妹妹好興致啊，不過......這紙鳶可不像父皇那日賞賜的，倒像是宮外之。”

姜愫一怔，手里的紙鳶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無論何種選擇此時都是心虛的表現。

甚出宮，即使出宮也是隨同駕坐在馬車里，京都街上的人和也只是匆匆一瞥，不比五姐姐兩年前就及笄出宮住到公主府。

“何以見得？”姜愫臉上不見半分慌張。

姜韻初上前兩步，本想手拿起紙鳶的另一端。

不想，姜愫避開了的手，角掛著淡淡地笑意，聲音卻疏離的很，“五姐姐，我向來不喜別人我的東西，你是知道的。”

不僅姜韻初知道，宮里誰人不知。

姜韻初眼底浮現一不甘和輕蔑，但很快掩飾了過去，艷麗的容重新揚起得的笑，“是五姐姐唐突了，七妹妹勿怪。”

姜愫笑著沒說話，姜韻初也只是面上和姐妹深，等沒人的時候就立馬換了一副臉。

姜韻初也不在意，繼續道：“七妹妹手里的紙鳶確實致，那紙鳶上用的紙張、線材、料也都是上品，但皇宮的紙鳶用的都是綿紙，送七妹妹紙鳶之人肯定善于作畫吧。”

棉紙，那天父皇送的那幾個紙鳶也注意到了，只是沒想到姜韻初眼睛如此毒辣。

姜愫的視線重新看向紙鳶上的比翼鳥，栩栩如生，就好像真的在飛一般，顧呈域的畫就是太子哥哥也夸過的，本想說是沐輕送的。

但想起只擅長山水畫，對飛禽走并不興趣。

“是嗎？我倒是不清楚，是太子哥哥讓人拿來的。”

姜韻初才不信的胡言語，輕笑一聲，“七妹妹，這比翼鳥可不能隨便畫的，更不能隨便送出手，尤其是像七妹妹這樣剛及笄的小姑娘。”

“這點，太子皇兄必然也是知道的。”

姜愫當然知道比翼鳥的代表著什麼，也知道話里話外的意思，但這會只能裝作不知道。

“五姐姐也是知道我的，我做事向來只分喜歡和不喜歡，不論能不能。”

說完，姜愫微微點頭，便帶著覺淺走了。

姜韻初顯然沒猜到會這樣回答，完全不辯解，好不容易抓到姜愫的把柄豈能就這樣放過，有些急了，“七妹妹，私收外男的東西可不對，皇家面可不容你糟......”

“五姐姐！慎言！”

姜愫冷聲打斷了的話，緩緩轉頭，表嚴肅，聲音更是帶著警告，“沒有證據的事要是傳到父皇耳中你可知會有什麼后果？”

姜韻初一時被的氣勢給震住了。

看著姜愫走遠的背影，姜韻初反應過來氣的跺了跺腳，“這個姜愫有事沒事不是拿太子出來擋，就是拿沐輕當借口，最后的最后就是拿父皇來威脅我。”

這也怪不得姜愫，因為好的人不多，能拿出來噎姜韻初的就只有這幾個人。

再說，姜韻初每次都來的冒失，發現了姜愫一點把柄便興沖沖的來找茬，實則并沒有任何證據。

“公主，您不怕去查嗎？”覺淺忍不住擔心，這五公主總是暗暗跟七公主較勁。

雖然掀不起什麼大浪，但總歸是膈應人。

姜愫一臉無所謂，“紙鳶我確實是從東宮帶出來的，但是誰帶進東宮的，自然是由太子哥哥說了算。”

只是可惜這紙鳶不能隨意拿出來放了，今日是姜韻初，明日還不知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