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聞聽這話,蹙起了眉,也沒言語。
陸凜深會不會在騙……
還真沒往這方面想。
之前靳凡見到,一番述說,貌似就直接信了,只懷疑過失憶的陸凜深,是否還有正常的思維和生活能力,卻沒考慮過欺騙。
冷不防的被蕭天潤一提醒,葉然不是在懷疑,而是在反思,怎麼對人……這麼不設防?
是蕭天潤給創造的這個環境太安逸了嗎?
葉然當初重傷醒來,周圍的人就很友善,一邊幫治療,一邊陪復健,等好些了,知道以前也是大夫,就建議幫著醫療站做些救治工作。
當時的負責人看能力還行,就放手讓獨當一面了。
等蕭天潤帶隊過來,同事雖有質疑,但一聽蕭天潤的解釋,也都深信不疑,這幾個月相下來,雖然葉然沒怎麼回醫療站,可所有人都與相得很融洽。
除開工作這個圈子,也沒什麼閑暇時間,也很接以外的人。
這就導致了……從沒考慮過,異國他鄉,會不會有居心叵測的壞人,比如說誆騙一類的。
在反思時,蕭天潤卻覺得陸凜深真夠卑鄙,竟然玩失憶這種爛梗!
但蕭天潤也怪自己,不該跟葉然說和陸凜深的關系,否則也不會上當。
“葉然,有些事你暫時不記得了,或許我也不該這麼和你說,但是,現在我比你更了解陸凜深,他這個人……方方面面都還不錯,但絕對不是一個好丈夫。”
葉然遲疑地看向蕭天潤,清澈的眸逐漸諱莫。
“他有個前友,唐依依……”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葉然神一凜。
蕭天潤沉著氣,繼續說:“在你們還婚姻存續期間,他就已經對外宣傳有朋友了,就是唐依依,他早就背叛你了,這也是你之前堅持要離婚的原因。”
葉然的臉已經漸次冷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裝失憶,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說完,葉然就轉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這道已經悉的房門,葉然卻久久抬不起手敲開。
陸凜深可能在騙。
故意裝出那副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還假扮出居家好男人的姿態……
實際上他早就有前友,還藕斷連,之前就背叛了。
葉然一時腦子很,分不清該信誰,只覺得一直被制拋開的,也是和陸凜深之間早就存在的問題,又一次在腦中敲響了警鐘。
“葉然……”
就在這時,蕭天潤邁步走了過來,余下的話沒等說,葉然面前的房門也從里面被人打開了。
“你回來了。”陸凜深看著一笑,笑容卻在瞥見旁的蕭天潤時,僵住。
蕭天潤直視著陸凜深,微瞇的眸著打量的探究:“聽說你失憶了,還記得我嗎?”
陸凜深著眉,清雋的臉上出幾分不悅,眸中也閃出警惕,下意識一把就扣住葉然的手腕,將拽到自己側,他低頭問:“他是誰?”
葉然心里還有些沉,就隨口說:“我領導。”
“那個蕭副主任?”陸凜深聽葉然講過工作山的事,也提到過蕭天潤。
葉然一點頭:“對。”
陸凜深算是了然,再掀眸看了眼蕭天潤,眼神也沒友好到哪里去,就道:“要進來坐坐嗎?”
誰聽都是客套的話。
但蕭天潤卻徑直邁步往里走:“好啊。”
轉瞬,他邊往里面走,邊說:“你真的不認識我了?我還是你讀博時的師兄呢,凜深啊,最近唐小姐怎麼樣了?恢復得還好嗎?”
陸凜深明顯一怔,再次看向了葉然:“唐小姐?你又是誰?”
這次無需葉然回答,蕭天潤直接代答道:“你前友啊,你一直都在照顧,怎麼會沒有印象了呢?”
一瞬間,陸凜深的臉就沉了下去。
男人看男人,無需捎帶上記憶,直覺都能很準。
陸凜深也一下子更加明確了,蕭天潤就是來挑撥離間,不想他和葉然好好過的。
“沒有任何印象。”陸凜深盯著蕭天潤,冷淡的語氣更加漠然,也相當直白:“既然是前友,那應該早就對我沒什麼重要的了,我心里在乎的,只有葉然。”
“是我的妻子,我,也只,你聽懂了嗎?”
再一次重申,還這麼直接又坦誠,言辭篤定,神認真,甚至陸凜深為了表明心態,還一把握了葉然的手,“別聽他的,我心里只有你,還有我們兒。”
“……”
葉然僵在原地,不控制的心底像被什麼炙烤,剛剛涌現的風雪,也在瞬息間被融化消散。
蕭天潤做夢也想不到,陸凜深竟然……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表明意了?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也和曾經的他,大相徑庭,判若兩人啊。
也在這一時間,蕭天潤有些稍微信了,陸凜深應該是真的失憶了,不然他說不出這些。
“你們是要聊工作嗎?”陸凜深沒理會沉默不言的兩人,就安地又拍了拍葉然的手,放開后他就去了廚房,“那坐下聊吧,我給你們洗點水果,要喝茶嗎?”
神奇的舉和發言,一下子都給蕭天潤整不會了。
葉然也有點無措,尷尬地問蕭天潤:“那個,紅茶可以嗎?”
蕭天潤勉強點頭,又岔開話題:“穗穗呢?我好久沒見了……”
“穗穗已經睡了。”陸凜深從廚房探出頭,往臥房掃了一眼,還特別叮囑:“最好還是別吵了。”
“好。”蕭天潤暗自運氣,到底沒留下來,說太晚了就先走了。
葉然送他出門,臨走的時候,蕭天潤還是有心想多說兩句,但話到邊,他終究改:“你想怎麼樣,我都支持你,就算有天后悔了,你也還有我呢。”
因為葉然和陸凜深還沒解除婚姻,蕭天潤不能做違背準則的事。
而且,葉然記憶不全,在這種況下,不管選擇原諒陸凜深,還是等記憶恢復,幡然醒悟后悔,蕭天潤都無法干涉,只能默默守護,順帶的,為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