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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宴清的子和老爺子比較像,都是平時沉默不大說話的那一類人,有時看人的眼神還帶著點看待愚蠢的憐憫,因此沒和常起爭執——事實上,只有一人不斷在爭,他全程固執得不肯說一句話。
聽說老爺子是個大才子,年輕的時候有過一段,沒遇上好時候,被迫和人分開了,然后遇上常。
也不是說常配不上老爺子,就是年輕時格跋扈,雖然也是個大學生,但思想和行為時常可比擬街上混混,久而久之,老爺子更沉默了。
常在常宴清小的時候并不疼他,因為他太像老爺子了。
但再怎麼沉默安靜的人,今天徒然丟出一句刀子扎長輩的心還是頭一次,別說常驚呆了,就連常父常母都傻了眼,半晌才反應過來。
“瞧你這孩子,說的什麼渾話呢!”常父先是做模做樣地以長輩份批評了一頓他的不敬老,隨后才賠著笑臉安著旁的老人,“這孩子最近工作力大,媽您別放在心上,呵呵呵。”
常母接收到老公的信息,連聲附和:“宴清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呀?別嚇媽媽,待會你早點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養好才行。”
言下之意就不用留在家里陪老人了,麻利地放下他們就回自己家得了。
后座的老太太不樂意了,才反應過來又哭又嚎的,無非是說他沒大沒小,現在連長輩都頂裝blablabla,抓著旁邊的兒子就是一頓訴苦輸出。
常母心疼老公兩秒,悄咪咪地對兒子豎了個拇指。
見兒子笑了一下,似乎想要開口再說什麼,連忙瞪大了眼阻止:“先回家,你宵夜吃多了也累了,還在開車呢!”
原本常宴清是想說給老太太在家附近的酒店定了房間,看來不能說,干脆直接改了導航,直奔酒店去了。
老太太這麼生氣,應該不愿意住到他們家去的,看,他還是很尊敬老人的。
后來真把人送到酒店后,常宴清都不帶下車的,跟常父配合了一下,等他把行李取下車,立馬就啟離開了。
看著車屁尾氣都不帶一點地駛離,常哭了一路的可憐樣也不裝了,拐杖一丟就罵了起來:“這小子現在是什麼態度!我可是專門為了他的事趕過來的,這反了天不是!你們就這樣教育兒子的?!”
常母一臉憂傷地看著婆婆,愁緒說來就來:“哎,是我們不對,的確沒教好兒子……其實現在他都已經想要和我們離關系了,媽,我們真管不來了嗚嗚嗚……”
演完還不忘暗地里狠狠掐了兩下常父的手臂,在他吃痛的幾聲“嘶”后,茫然地跟著附和:“啊對對對,不認我們了,還說要改姓,真教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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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母:“……”
過了過了,這就演得有些過了!
常肯定不信這兩夫妻刷寶,這麼些年就是看不上他們這嬉嬉鬧鬧的家庭作風才一直不愿意和大兒子一家往來太多,可不住孫輩了就數常宴清這小子腦袋最聰明未來最有名的可能了。
“我真是被你們一家氣死了!”常恨恨地拿起拐杖敲了幾下地,咬牙切齒道:“總之有我在一天,別想讓那晦氣的人進門。明天你們就給我約上陳家,兩家人坐下來好好談談!”
常父常母對視了一眼,無聲地嘆了口氣,心都累的,早知道學著兒子早點溜才是的。
那邊常宴清先回家洗了個澡,接著才跟莊筱細細報備,聽得某個自認離經叛道的年輕人都咋舌。
“……你是真的虎。”莊筱眨了眨眼,覺得這一系列作比電視劇來得有意思,“你說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把你教壞的,從此恨死我了?”
常宴清把視頻通話的手機立在柜子邊,打開吹風機自然地吹起頭發來,“那就讓恨吧,也沒多喜歡我爸媽和我。”
因為他的右手傷了,莊筱特意用木頭給他刻了只圓圓潤潤的小手,看著有些糙不甚致,但每一都被好好地打磨拋過,保證沒有木屑刺人,此刻他吹兩下就用那只小手撥兩下頭發,看著稽又帶點可。
“嘿嘿嘿,那我可真就了妲己了。”莊筱仰躺在床上,笑著看他吹頭發,不時還截個屏,記錄下他帥氣的日常。
常宴清放下風筒,拿回手機看,“不了,我當不紂王。”
“這麼小看自己呀?”
他搖頭,“不是小看,紂王喜歡酒池林,我有潔癖,太臟了,做不到。”
莊筱:“……”
他的冷笑話有時候是真的冷。
兩人細細碎碎地隔著手機又聊了會,不難猜出常這尊大佛也是陳菁搬出來的。
“你說圖什麼呀?”莊筱在床上晃著腳丫子,真想不這一連串的作,“向醫院舉報你行為不端,又讓你出面攪和我們倆的事,用膝蓋想都知道你不可能因為這樣就真同意跟在一起呀,又不是無腦的言小說節。”
常宴清倒了一杯溫水,抿了兩口,才告訴:“投訴是醫院部發起的,還真不是,只是被利用提供了你的照片和不實的資料,以非醫護人員的份寫了投訴材料,然后由醫院員工直接遞送到高層面前的。”
莊筱有點懵,“所以你知道是誰?”
“有知道的途徑。”常宴清說了個人名,更驚訝了。
“啊?這又圖的什麼?!小常同志,你的已經這麼禍民了嗎?”仿佛發現了什麼驚天大,“你才是那個妲己!!”
常宴清被夸張的表氣笑了,“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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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喜歡你哦?”
“想太多了,大概是想讓我無暇揭穿學不端造假的真相,所以繞一個大圈鬧這麼多事出來吧。”
投訴常宴清這件事,是李欣怡假借林莉的名字暗中作的。
大概是想以此陷害林莉,就算最后發現投訴不,也能給惹來一。可怎麼就想不明白,林莉的背后不是普通人,連屢次冒犯常宴清都只是被警告沒有分,又怎麼會因為一次莫須有的烏龍投訴就被毀掉呢?
大概還是蜉蝣的眼睛只能看到面前的一寸土了,終歸無法撼大樹的一片葉子。
莊筱不懂這些醫院里的機制,只是好奇,“學不端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聽你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