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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莉的初衷只是忽然覺得莊筱很帥，讓不自覺地想靠近，想為朋友。
但看在常宴清的眼里，儼然就是之前不久的擾畫面再現——只是擾的對象和喜提敵的對象互換了角。
“筱筱，你喜歡吃點心嗎？我爸的朋友送了點外國點心給家里，我帶點給你？”
“筱筱，今天你怎麼沒來醫院了？是不是給常醫生送飯太累了？他也是的，明明醫院的飯堂就很不錯，還累得你跑來跑去……”
“筱筱，你想吃糖水嗎？我給你做了芋泥芋圓西米，給你送到店里嘗嘗？”
……
莊筱略顯頭疼的把手機塞到常宴清的手里，他，“你們醫生不都應該很忙嗎？”
常宴清看了一眼，了手指，想把林莉直接刪掉，被制止后只能退而求次刪掉了對話框。
“忙。”特別忙的周醫生很有話事權，大部分時候他連看手機的時間都沒有，“不務正業，回頭我跟副院長告狀。”
莊筱被逗樂了，“以前追求你的時候你也跟爸告狀嗎？”
常宴清搖頭，“以前我不在乎，但現在不一樣，我在乎。”
追不追他無所謂，他本不會為了無聊的人事做出什麼反應，但現在擾的是他的朋友，質就不一樣了。
不告算他輸。
“說起來……你爺爺的初人還留在廣州？”常宴清想起爺爺的況，關心道：“按他的況，不能太奔波，切記提醒他不能帶人爬白云山，遭不住的。”
莊筱頭疼地捂著自己的腦袋，回他：“你別說，他還真有這想法……這兩天我也加了他們的行程，至不會來一段老來三角的狗劇，但每天跟蹤他們的行程，推薦去玩去看的地方真的太多了……”
搞策劃什麼的太不容易了，雖然把莊嚴抓去當司機和陪同小弟，但腦也是一種力活。
接下來的幾日莊筱都忙，雖然仍然住在常宴清的家里，但兩人見面的時間竟出乎意料的短。他上班時間長，有時回到已經睡著了；等他終于白天在家補眠，又被回店里干活，或被煩人的臺灣仔纏著探討紙扎手藝的問題。
“你就不能像你那樣到去逛逛嗎？廣州好歹是個舒適休閑的旅游城市，逛吃逛吃不比和我蹲在工作間要好？”莊筱有些頭疼地著自來做起紙扎的閆家豪，真想把他一起趕到夕紅旅行團里去。
閆家豪毫不覺被人嫌棄了，自從知道有男朋友后，收斂了些自己的行為，但對創新的紙扎紙作很興趣，控制不了自己總想待在邊再學習學習。
“我本來就不出去，有時候我能自己待在工作室里，從早上做到晚上，累了再回去睡個覺，第二天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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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種的放在年輕人的圈子里就屬于阿宅一類了。
莊筱了有些酸的肩膀，把米紙放到一邊，好奇問他：“你在家里也這樣天天宅著做紙扎？”
閆家豪以為得到了的夸贊和認同，眼睛亮閃閃地點頭。
莊筱：“既然天天都在練，怎麼做出來的東西都千篇一律沒什麼靈魂和深度呢？”
閆家豪：“……”
他收回了自己的期待，然而莊筱并沒有停止和他進行“學研究”的意思。
“我看過你比賽的作品，應該是和泰國人合作或者學習過吧？有些手法比較生。”不認為自己是在說教，只是單純說出自己的想法，“你的創作看起來好像融合了國外的金碧輝煌，但更多保留了國的傳統，大概是想不丟失紙扎的傳承髓，但糅合太多東西的話，容易做四不像哦。”
這幾天沒聽他說起自己去過國外很多國家城市流學習，說是想把學習到的各國髓糅合新的東西，注到他本的藝創作中去。
紙扎文化流行不算很廣，但中國古時的手藝也通過當時的貿易傳輸一并流傳在國外，經過多年的發展，基本看不出國紙扎的影子，有的甚至直接變了手工課程，單純擬做出各種各樣的玩或擺件。
閆家豪把剛剛做好的一匹紙馬放在作臺上，擰眉看，“我不認為自己在提升的前提下丟掉了自己創作的魂，就拿這匹馬來說，不像嗎？”
莊筱從旁邊拿布了下自己的手，著那匹紙馬，說：“像，但沒有靈魂。”
閆家豪被氣笑了：“你知道紙扎是干什麼用的吧？”
莊筱點頭，“最早的時候是當陪葬品使用的，燒給逝世的親友，寄托了現世的人對逝者最好的祝福和期盼。”
“既然是要燒的，你所說的靈魂難道不是在它被燒的一刻就灰飛煙滅了嗎？既然如此，要來何用？”閆家豪覺得和尋常的孩的確不一樣，尤其是的紙扎師傅，比起們，似乎更天真，更追求無稽的藝，“再者，紙品制作到以假真的程度，怎麼就不有靈魂了？連做出來都不像，才更沒有靈魂不是嗎？”
就好比想要逝者在另一個世界騎上駿馬圓生平的騎行夢，結果燒過去卻發現矯健的駿馬沒有了，只有一匹像驢一樣矮的象四腳，這不是更沒有所謂的靈魂嗎？
莊筱搖頭，“我指的不是外形。怎麼說呢，我的意思是，在制作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要從客戶的角度出發，做出他們屬意的事，而不是做我們理所當然認為‘就是這個’的事來。”
閆家豪煩躁地頭發一把薅到后面去，嘆了口氣，說：“有時真覺得你完主義和過分天真的，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做紙扎的人甚至都沒能混到一口好飯吃？時時都搞涵、靈魂這些東西去，別說紙品不能按時做出來，就連養家糊口都會變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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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紙品生意能不能做好，未來有許多人可能會因此直接放棄這門手藝，久而久之，就不會再有人想起傳統，更不用說繼承了。
理想主義是好，但抵不過現實的直白。
莊筱認真想了想，沒有反駁他，只是平靜地開口說：“我想，我不用考慮你說的法國展覽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