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青青想邀請莊筱去汕玩幾天再回去,難得都出來了,不差這幾天。
還沒開口拒絕,石鴻俊就先答應了。
“我去。”
“我去你個仙人板板。”
“你說臟話罵我!”
“你想聽我用汕話罵你嗎?”
“想。”
康青青紅了臉,不肯再和登徒子說下去,摟著莊筱走到一邊,再勸道:“來嘛來嘛,帶你吃牛丸,還能去鄉下看看英歌舞。你要不來,就我和石鴻俊兩個,太尷尬了!”
看來兩人早就決定一塊回汕了。
莊筱看破不說穿,“不了不了,我家小醫生很黏人,再不回去的話,他就要不了了。”
康青青一臉曖昧地盯著瞧,“這麼猛的嗎?”
莊筱懷疑在開黃車,拒絕回答的問題,隨即招手讓石鴻俊把人領走。
出來久了,莊筱想常宴清了。
回程的飛機上,登機早,倚著靠背閉目沉思,旁邊人影綽綽,吵吵鬧鬧,讓腦仁有點疼。
原本的航班回到的時間太晚了,臨時起意改簽了這班早的,想給常宴清一個驚喜。頭等艙沒位置了,想著上次和常宴清一起坐的也是普通經濟艙,航程不遠,就沒多折騰了。
“莊筱?”
睜眼,對上一張陌生的臉,但仍然禮貌地給出了回應:“你好?”
“我是陳曉婷呀,初中同學?”這個人穿著一名牌,很是鮮亮麗,腋下還挎著個矜貴包包。
這會兒想說認錯人已經是遲了,莊筱了脖子,調整了個舒服的睡姿,說:“抱歉,不記得了。”
既然不,就沒必要再流了,彼此當個陌生人也不錯。
這人顯然聽不懂人話,不知想到什麼,扯了個笑容,坐到了和一個走道之隔的座位上。
“這麼多年,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畢竟那會兒我只是個小明,不像你是個名人嘛~”
正常人這會兒都會搭一,多多回憶一下往昔,但出乎這人的意料,莊筱就沒有理會的意思,更別說搭話了。
人覺得被下了臉面,咬咬牙,表不耐地看了眼姣好的材和清的皮,心里更不舒服了,抓著的手臂搖了下,是要尬聊起來。
“哎,在飛機上睡不舒服,難得老同學見面,聊一聊唄。”
莊筱今天沒吃藥,因為買不到好的倉位,免得睡太了會出什麼問題,便想依靠自己本能不能小憩一會兒。好不容易慢慢進狀態,這沒點邊界的人突然又把搖醒了,心頭涌上了把無名火。
“我說了,想不起來,請你不要打攪我。”著人,面上是忍的不悅,眼神銳利。
旁邊有好事的已經探了頭出來看個究竟,人覺得被侮辱了,臉一熱,扯高嗓門就罵:“不就是個喪門星,炫什麼耀呀,給我錢我都不想搭理你,還打攪了?也不洗把臉瞧瞧自己什麼貨!”
莊筱并沒有把這些難聽的話聽在耳里,從開口說第一個字起,已經戴上耳罩,這會兒只覺得有蒼蠅不停嗡嗡作響。
是個做生意的,記憶力向來就好。在睜開眼看到這個人第一眼的時候已經認出來了,的確是初中的同班同學。花季所有心思都在上,學習不顧,偏偏長相不夠出挑,經常被班里其他人說閑話。
然而也是這樣一個被同學背刺過的,沒和其他生一起談論的壞話,造謠作。
換做是以前的,或許會饒有興致地同陳曉婷論上幾個回合,畢竟飛機就這麼點大了,時間長著,夠慢慢玩的,不把人說哭說紅臉能改姓那種。
可偏偏想起了常宴清那張對人冷冰冰的無臉,頓時get到了他曾經教導過的高冷的髓:“理這些無聊人做什麼呢?浪費自己的時間,臟了五不說,還浪費口舌。既然別人想演戲,他們演他們的,我們不做觀眾就是了,自有其他人把他們當猴子看。”
話糙理不錯,特別有道理。
莊筱角微微揚起抹笑,有種買彩票中了一百萬的幸運。
家小醫生真好,就算不在邊,也能很好地幫著改變吶!
陳曉婷罵了一通,結果人家不僅毫無反應,居然還舒舒服服地睡覺去了,更把氣得肝兒疼。
是嫉妒莊筱的,長得好看,家里還有錢,吃穿都是最好的,在那個年代里不知人多羨慕。就算被人笑話家里是干不吉利行當的,但偏偏還有很多男生明里暗里地喜歡莊筱,喜歡的男孩也不例外。
原以為人生不會再有集的,誰想到在出差的航班上還能再見莊筱。只是今日的陳曉婷已經不是以前的陳曉婷了,穿上了高檔的服,會化妝,還竭盡能力買到彰顯份的包包,比起今天穿著一素的莊筱高檔大氣多了。
陳曉婷以為自己能贏一回的。
如果飛機上能用網絡,一定第一時間在班級群把拍到的莊筱的照片發出來,讓大家都瞧瞧,以前的有錢孩現在沒落了,誰還比不過誰呢?
“那的怎麼罵人額?人家小姑娘好像都沒理?”
“不知道,聽說的難聽的,說不定認識。”
“公共場合的,吵吵嚷嚷一點禮貌都不懂,當飛機是家開的。”
“嘿嘿嘿,人姑娘就沒理過,怕不是神有問題……”
旁邊一些好事的乘客小聲地揣測著兩人的關系,最終輿論還是落到了陳曉婷那邊,純當看了個笑話罷了。
戴著耳套閉著眼簾的莊筱完全沒聽到這些,原先只想小憩一會兒,沒想到會真的睡著。得虧這趟航班沒有飛機餐,也提前標注了自己不要機上零食,直到飛機降落前,都舒舒服服、安安穩穩地睡著,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被陳曉婷拍了好幾張照片。
等到要下機的時候,陳曉婷盯著,打定主意一定要搶先站在的前面走出去。
誰知莊筱本就不急,飛機翔后,就打開手機先回了群里的消息,然后給陳程發了信息提醒他幫忙接收在寺里做好的紙扎作品,快遞費還是不菲的,回去還要再完善些細節。
等機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莊筱才不疾不徐地要站起來,卻“唰”的一下被隔壁座的陳曉婷搶站在前面。
陳曉婷還示威似的“哼”了聲。
莊筱挑了挑眉,背好的小包包,直接通過無人的座位,從另一邊的走道走出去了。
從下機到行李等候區,陳曉婷都跟在后,不時還會突然加快走到前面。
“中學的時候還可以說是腦仁沒長所以腦子不好,現在還來這麼弱智的一套,是腦子進水了?”莊筱呵呵一笑,繼續化“高冷常宴清”,就是不理,憋不死~
好不容易等行李取好,兩人又同時走出去。
到達大廳里人頭濟濟,其中有個舉著牌要接陳曉婷的男人,穿著不太合的西裝,想顯得高檔,人的氣質就跟不上。
陳曉婷有些得意,挑釁地看向莊筱。
莊筱咂咂:“回個家還要個low man舉牌迎接,救命,誰要敢這麼對我,我現場能摳出棟別墅來。”
才打了個冷戰,往前走的步子頓了下,見鬼似的盯著不遠一個高高舉起寫著“歡迎莊筱回家”的七彩燈牌,以及底下的……
秀逗的莊嚴和安靜的常宴清。
老天爺,瞎的眼吧,就現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