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我改了航班?”
莊筱沒理會陳曉婷那復雜又嫉恨的眼神,還沒走到兩個亮眼的男人邊,行李箱已經被接過去了。
常宴清幫推著箱,指了指手機,說:“你在杭州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機場的廣播聲,查了你的定位和當時有可能的航班起降時間。你在飛機上的時候定位離線了。”
莊筱:“……”
這人不去當偵探真是可惜,當醫生屬實廢才了。
“你又為什麼會在這里?”嫌棄地指了指發燈牌下發的莊嚴,補了句:“這種穿著才,常醫生,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了!”
常宴清很想說兩姐弟其實半斤八兩,但對上殺人般的眼神,立馬改口:“嗯,看清楚了。”
莊嚴夸張地捂著自己心臟,“你們兩公婆怎麼能這樣傷害人,我還站在這里哩!不過這些都是后話,家姐,那邊那個丑人是怎麼回事,一直盯著我們這邊瞧,認識?”
莊筱這才回頭看了一眼,果然對上了陳曉婷哀怨的目。
聳聳肩,“飛機上遇到瘋子了。初中同學。”
兩個男人的表瞬間凝了下。
一個曾在閨里聽說過中學時期被同學笑話排的經歷,一個是的親弟弟,自然知道那些個破事。
“不用理。”莊筱擺擺手,整個人靠在常宴清的上,嘟囔道:“了,在飛機上沒吃東西,反正你們都來了,驚喜沒了,我們回家吃飯吧。”
常宴清的頭,“好,回家。”
姐夫都發話了,莊嚴沒理由不聽,抱著他那亮閃閃的燈牌,跟在兩人邊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一起回家去了。
無視是對一個人最大的侮辱和蔑視。
幾人坐著莊嚴那輛非常包的車回了常宴清家里,莊筱才后知后覺,手指在兩人之間游移,“你們……搞上了?”
難怪兩個人一塊兒來接機。
莊嚴翻了個白眼,鎖好車門路給兩人開了車庫的單元門,說:“最近有事想找姐夫咨詢,他上班的時候不好打擾,干脆侯著他下班過來問問。”
今天也就那麼巧,他過來的時候聽說莊筱回來了,急急忙忙回家拿早就做好的燈牌。
莊筱好奇,“你有神經病需要找你姐夫看?”
一來二去,“姐夫”這稱呼人人都順口。
莊嚴難得沒有反駁,出認真的神來,“是我朋友的家人,得到腦瘤,我幫忙帶些資料給姐夫看看。”
莊筱也不敢打趣了,拉著堂弟坐下,細細問了,才知這位朋友是他喜歡的孩。原本該調侃幾句的,但這會兒不是時候,只能讓常宴清多幫忙一些了。
邊有位醫生最大的作用就是提供足夠的心理安和專業的就醫知識。這位孩的母已經在腫瘤醫院定點看病了,只是聽醫生解釋完后還有很多一知半解的,經過莊嚴做中間人牽了下線,常宴清提供了非常詳細的病解釋以及前后的注意事項提醒。
“……今天我是來謝姐夫的,聽說他不出去吃飯要在家里寫論文,我干脆就買了些海鮮什麼的過來給他煮一頓了。”莊嚴一口氣解釋完后,心舒爽多了,“我就說以姐夫這麼優秀的條件,肯定是我姐高攀了,哎喲,這狗屎運向來都很好~”
上一秒還帶有姐姐式慈的莊筱瞬間就變了臉,揪著他的領就把他丟出了家門:“好走,海鮮我們收了,謝謝,拜拜。”
莊嚴站在門口了鼻子,“嘿嘿”笑了聲,轉就離開了。時間還早,順便去醫院探一下喜歡的孩和伯母吧!
常宴清看著兩姐弟玩鬧一場,笑笑:“莊嚴是想留兩個人的空間給我們。”
“我知道呀,這小子看著不靠譜,心很細的。就是有時缺心眼。”莊筱扎起頭發,準備進廚房斗海鮮。
咦,缺心眼這東西,總覺在哪里聽過?
常宴清攔住了正在穿圍的朋友,直接摘下來,套在了自己上,“我來煮,你剛坐完飛機,歇一下。幫我系圍的帶子。”
莊筱承認,在家里穿圍煮飯的男人特別有魅力,就比如此刻的他。手繞過他的腰,拉兩帶子用力地系在一起,聽他“嘶”了一聲,說了句“輕點”,眼睛登時就瞪大了,老老實實給他松松地系上。
老天,家庭煮夫的劇好這個壞孩。
理海鮮并不麻煩,洗干凈后基本能放進蒸鍋里一鍋,注意好溫度和時間就可以了。至于個別的,例如蘭花蟹、花甲之類的,該剖開的剖開,浸泡鹽水的浸泡鹽水,一個避風塘了,一個姜蔥蒜炒了,利落又練。
“在寺廟里過得怎麼樣?”他垂頭認真地料理,問站在旁邊觀的。
莊筱的話匣子被打開了,“噔噔噔”地跑出去在行李箱里找出了師父給的菜譜,興致地跟他說起寺里的生活:“雖然生活容單調,但還是有意思的……還有還有,我們還開了視頻會議,第一次見到那麼多民間的匠人,有的出了會做紙扎,連泥塑、木雕這些都非常在行……不止這些,我告訴你……”
在寺里能用手機的時間不長,有時忙起來甚至會丟下一句“等回去后我再告訴你”便沒了蹤跡。
常宴清耐心地等,等歸來,等分有趣的生命歷程。
他從未發現,自己竟然是這麼善于傾聽的人,又或者說,自己原來這麼聽到另外一個人分他不曾在意的生活瑣事。
大抵只有了。
等終于說完以后,他的避風塘炒蟹已經炒好了。他用剪子輕易地就剝好了殼,塞了香甜的蟹進的里。
等吃下去后,他低頭,吻住了。
里都是蟹的甜味。
“歡迎回家,小小。”
莊筱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了句話,沒一會兒,他的耳徹底紅了。
這頓接風晚餐特別盛,莊筱后來還是給莊嚴打了電話,把被孩拒絕探的小可憐到了家里來解決“痛風套餐”。
“姐夫你居然左手都能炒菜!”莊嚴邊吃邊嘖嘖稱奇。
莊筱不無驕傲地自賣自快:“我家醫生除了右手能拿手刀,左手還能拿鍋鏟!”
“你好意思讓一個病人炒菜?!”莊嚴看了眼旁邊吃了滿桌子花甲殼的家姐,再一次捶頓足,白瞎了一個好姐夫,便宜這沒啥用的姐姐了!
常宴清又剝好了一蟹,夾到莊筱的碗里,“無妨,已經能做基礎的握力作了。”
莊筱是知道這些的,在寺里聽他說已經在醫院再做了檢查,基本恢復了,原本傷口不算特別大,的位置不算太深,就是到了脈,影響比較大。
卷工作又卷自己的常醫生在離開的半個月里不甘寂寞,除了研究自己的課題撰寫論文外,剩余的時間不是在坐診就是去復健,就想著等回家時給個驚喜。
莊嚴一邊嚼著一邊想了想,驀地問了句:“姐夫,如果你的手恢復了,能幫我朋友的媽媽做手嗎?”
常宴清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要恢復到能做細手還要一段時間。再者,已經在腫瘤醫院檢查治療的話,建議還是在那里做手,而且那里是省治療腫瘤病例最權威的醫院了。”
“你棠玥姐的手也是在那兒做的,讓你的小朋友放寬心吧。”莊筱給他夾了一筷子菜,說:“你可以給你的建議,但記住不能幫你的小朋友做決定,過線的話,你會被討厭的。”
莊嚴拉了幾口白飯,嘆了口氣,謝過了家姐和姐夫。
等把電燈泡弟弟送走后,莊筱才認真地問常宴清:“你老實告訴我,你的手現在這況,醫院里有沒有對你進行打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