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發去法國的那一天,近南方的人統一從廣州出發,近北方的則直接集中在北京出發。
莊筱承擔起半個導游兼主事人,領著康青青和一眾年齡高都有高低起伏的匠人們準備登機。
人雖然不算多,只有十個不到,但莊筱責任強,所幸沒讓常宴清過來送機,而是和提前一天過來的康青青一塊打了車過來。從安檢到辦理出境,前前后后花了兩個多小時。
等終于忙完后,才空閑下來給常宴清打了出發前報平安的電話。
“我去四天就回來了,你記得想我哦!”莊筱站在角落里,手里的電話,不知怎的,忽然有種想見他的沖。
飛機要飛十一個小時,扣去了中途的休息、換乘通工的時間,實際在那邊也就活兩天。
法國舉辦方知悉了莊筱和閆家豪展示文化特的意圖后,大方地表示承擔全部匠人的食宿及來回路費,因此去及回的時間都被限制了。
但這一群匠人,有的甚至還未離開過自己的村莊,有的還是第一次知道出國需要辦護照,卻從無抱怨不能再國外多待兩天,畢竟他們的愿想由始至終都很淳樸——只是去現場見一見國人的紙扎作品被世界看到的一幕。
莊筱不知這其中有沒有戚出面的功勞,大抵應該是有的。慈善機構也不真的只是做慈善的。
常宴清應該在醫院里大堂里,因為能聽到有醫院廣播的聲音,吵吵雜雜,卻又安心。
“好,我會的。你照顧好自己,吃好睡好,有什麼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他的手機向來喜歡調震模式,但每次外出,他都把手機改為響鈴狀態,生怕什麼時候困了睡過去,接不到的電話。
“常宴清。”
“我在。”
“常宴清。”
“我在。”
“等我回家哦!”
“傻瓜。”常宴清把手放在口袋里,著醫院窗外蔚藍的天,輕聲說道:“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
閆家豪老早已經在國外跟著一起布展了,但還是了時間親自去機場接了那二十來個匠人,等把人送到酒店全部安置好后,才敲響了莊筱的房門。
此時打著哈欠,面上的熊貓眼寫滿了“我在飛機上沒睡好”的字樣,“找我有事?”
“康姐呢?”他朝里看了眼。
莊筱又打了個哈欠,“在洗澡。”
等康青青洗完了,也要馬上洗一個,然后抓時間躺平好好補個覺。
在飛機上坐十來個小時真不是好的,渾都覺不對勁,站起來走也不是,坐躺著也不是,什麼都不如直接躺平來得舒服。
“擔心你坐太久飛機不了。”閆家豪紳士地征得了的同意才走了房,“抱歉,因為你和其他人一起來,沒辦法給你升個舒服的倉位。”
莊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他,“神經,我要是為了早就自己離大隊坐頭等艙過來了。”
閆家豪愣了下,喃喃道:“也對,你好像在金錢方面不需要我幫襯什麼。”
“嗯?你說什麼?”
“沒什麼。”他正地著,把一份資料放在桌上,推到面前,“明天就開展了,我做了一個小小的改,在開展之前,想先告訴你。”
莊筱認真地看完他遞來的資料,面上的表變了幾變,最后嚴肅地著他:“你可想好了,真這樣做的話,你的店鋪和你的名字就不能被人看見了。”
閆家豪翹著,笑笑,“我還不缺這點名聲。”
“真的假的,”莊筱想起他在泰國領了一等獎后那傲視群雄的表,“我眼中懷疑。”
打趣過后,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達了共識。
“謝謝你。”莊筱說得認真,“都是源于我一個小小的想法,生生的把你的個人展變現在這樣。”
是真心覺得給他帶來麻煩的。
閆家豪鼻子,有些不自然,“說的什麼話,我要不愿意,你就是用槍指著我我也不會聽你的。”
莊筱又打了個哈欠,笑道:“行,那我就不再跟你這麼客氣了。”
“小小,我洗完了。”康青青從浴室出來的時間很合適宜,見到閆家豪在這兒,開心地打了聲招呼,直接拉他問詢起展覽的事宜。
莊筱撓撓腦袋,拿著睡就去浴室里沖洗了。
康青青和閆家豪沒聊一會兒就被石鴻俊出去了,房里一個人都沒有擔心莊筱會有什麼危險,畢竟在國外,還是防著些比較好,因此便懇請閆家豪留了下來。
于閆家豪而言,能更多時間陪著莊筱,他求之不得。
然而康青青才離開沒多久,莊筱放在桌上的手機驀地就響起來了。
閆家豪本是個紳士,沒有窺的意思,只是順勢看了一眼,正好瞧見來電顯示是常宴清的名字,有那麼一瞬愣住了。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拿起手機,接通了。
“喂?”他開口后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很嚴重錯誤。
和法國相差7個小時時差的常宴清這會兒正在醫院里,原本是想趁莊筱還沒睡覺,再同多說兩句,叮囑注意不要涼,怎麼都沒料到,會是一個男人接了電話。
“我是閆家豪。”閆家豪主表明了份,覺得說什麼都不對,但心底里居然有一快。
常宴清“嗯”了一聲,“我知道。莊筱呢?”
閆家豪:“在洗澡,可能沒那麼快出來。需要待會我告訴一聲你打過電話來嗎?”
常宴清微微挑眉,“不用了,待會我再打過來。”
閆家豪心里一堵,很想說些什麼,但修養又讓他不能撒謊。沉默了一會兒,直接表態了:“我喜歡莊筱,男人對人的那種喜歡,不是一時起意的那種喜歡。”
常宴清“哦”了一聲。
閆家豪心里更難了,“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你不是的男朋友嗎?!你就一點都不會擔心的嗎?還是說你其實也沒那麼喜歡!”
“我不認為我需要和你說什麼。”常宴清淡淡說道,“我和莊筱之間的,你還沒資格手。”
“那我說我要追求呢?”閆家豪豁出去了,沒什麼好藏的,直白道:“我喜歡,要追求,你們男未婚未嫁,有選擇的權利!”
常宴清好一陣沒開口。
若不是看到電話還在通話中,他都要懷疑常宴清掛了電話了。
“那是的事,我不干涉。”常宴清說,“但是有一點,但凡你傷害丁點,這一生我都不會放過你。”
頓了頓,他語氣冰冷,“違反法律我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以后,常宴清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閆家豪著結束通話的畫面,腦子嗡嗡作響。
待會莊筱出來后,他要怎麼解釋,才能讓接他幫接了男朋友電話這個事實?
此時此刻,正在醫院走道上呆愣站著的常宴清十分顯眼。
“常醫生,常醫生?”有小護士經過,溫提醒他,“你手里的水筆……好像折斷了?墨水快要滴到你服上了,快去理一下吧!”
常宴清低頭看了眼手里的筆,說了聲“謝謝”后,面無表地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