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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已經忘了所謂的修養，所謂的理，只剩下男人的本能。
他抑得太久，他覺得他快瘋了。
將要揮拳的這一刻，姜筠詫異的聲音在后響起。
“哥，你干嘛？”
第36章
姜筠站在臺打電話, 可視線卻一直向花樽里的花。
花瓣零落，枯黃，枝葉表面萎蔫, 記得上周還開得燦爛, 僅僅幾日就變了模樣。
枯萎得那麼快。
月下, 姜筠定定地看了很久。
忽然意識到, 好像即便每日都悉心照料, 它還是快要枯了，花開了就會凋謝, 這是不可避免的趨勢, 無法改變。
就像有些事, 努力不一定就會有結果，強求也沒有用。
電話那頭鄒淑玢還在滔滔不絕, 從今天帶咪咪去寵醫院洗澡，聊到了鄰居家李叔叔的兒前幾日結婚了。
“人家還把請帖拿到家里來了，讓我帶你一起去，我幫你拒絕了，你工作那麼忙, 哪有時間回來，”突然, 鄒淑玢想起什麼，話鋒一轉，提起另一件事，“對了, 囡囡, 那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都這麼多天了, 也沒個靜，劇院的朋友還在等回話呢。
姜筠疑：“什麼事？”
“你哥沒和你說嗎？”
姜筠更是費解，努力回想，這幾日溫禮昂沒和提起過什麼重要的事。
“沒有。”
鄒淑玢怕生氣，說話聲音都小了些，試探地提了一。
“就是劇院有個朋友的外甥剛從國外留學回來，長得又高又帥，問你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我上周就和你哥說過，他可能這幾天工作太忙了，都沒來得及告訴你。”
姜筠聽出了的言外之意，這是讓去相親的意思，什麼流了解，其實都是飾的話。
“溫禮昂同意了？”問。
“是啊，他本來說過兩天和你說的，但可能忙得想不起來了，”鄒淑玢頓了頓，又說，“你要是不愿意也沒事，媽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年輕人嘛，多個朋友也沒什麼。”
姜筠不知怎麼，忽然想到了此刻還在書房里的陳琎。
于是干脆利落地拒絕了鄒淑玢。
“不用了。”
“怎麼就不用了？”
鄒淑玢剛才雖然話說得好聽，但還是難掩失，主要是都這麼多年了，自己兒上都沒點靜，和姜永晟愁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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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低落著，忽然又聽到電話那頭的姜筠笑著說：“我有男朋友了……嗯，還是大學那個。”
鄒淑玢本來是不相信的，但聽到是大學那個，這下立刻相信了，臉上喜逐開，興得有點手足無措。
“哎呀，什麼時候的事啊，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要不是我提起這事，你還要瞞多久，”鄒淑玢眼睛都有了神，恨不得明天就來北城掌掌眼，“你哥知不知道，怎麼他也替你瞞著？”
姜筠停頓了一秒，門口此刻傳來響，猜想應該是溫禮昂回來了。
說：“嗯，他也知道的。”
鄒淑玢顧不得想那麼多，樂得合不攏：“太好了，這麼大的喜事，我待會就和你爸說說。”
姜筠眨了眨眼，本來只是拿陳琎暫時當一下擋箭牌，但鄒淑玢的反應有些過度了，這下倒是有些愧疚了。
正想說些什麼，這時，客廳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好像有什麼摔碎了，心里一驚，不往客廳的方向看。
只是這里是視覺盲區，什麼都看不見。
一邊走出來，一邊對著電話里說：“媽，先不說了，待會再打給你。”
走到客廳，姜筠看到眼前的形屏住了呼吸，難以置信地停下腳步，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向謙和儒雅的溫禮昂此刻雙手揪著陳琎的領，眼神冷冽，上的白襯衫解開兩個紐扣，袖口半挽。
他渾散發著危險的、生人勿近的氣息。
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溫禮昂這個模樣，令到陌生。
忽然覺得從來沒有看清過這個人。
在拳頭揮下來之前，不口而出：“哥，你干嘛？”
如果不是阻止，毫不懷疑這個拳頭下一秒會砸在陳琎臉上。
手臂上的青筋如一條憤怒的蛇盤踞其上，全的仍是繃的，溫禮昂眼底兇狠的神沒有毫減，但他卻生生地松開了揪住陳琎領的手。
因為姜筠在這。
“發生什麼事了？”
姜筠語氣急促，看向陳琎，只是去打了個電話，事怎麼會發展這樣。
陳琎看了眼地上馬克杯破碎的殘骸，雙眼無辜地看著，很小聲地說。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剛好沒拿穩，它就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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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筠大腦有些繞不過彎來。
所以是因為這個杯子，才引起這樣的沖突嗎？
一個杯子，讓溫禮昂生氣得差點了？在的概念里，溫禮昂不是這麼容易暴怒的人。
顯然，這超出了的認知。
“沒事。”對陳琎說。
姜筠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以對陳琎的了解，他不像是會做這些小作的人。
站在對面的溫禮昂臉鐵青，拳頭攥。
“你相信他說的話？”
姜筠不明白溫禮昂為什麼這麼問，更不明白他的怒氣從何而來，他極用這個杯子喝水，為什麼此刻表現得像是很珍視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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