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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湯?”白遇一聽這個眼睛都亮了,卻又很快反應過來,嗔怪道,“什麼心夜宵,婉婉你怎麼又拉鴛鴦譜,我都說了,我對老劉那就是同事之間的照顧,你要是再這麼說,我就不給他送了。”
心事,最怕被人知道,一旦被人破,就會本能遮掩。
方郁婉笑容越發濃郁,一把捂住白遇的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趕去給師兄送夜宵吧,就當是為了我去藉一下他,行嗎?”
“行吧。”白遇看似不不愿地答應了,還不忘記加上一句,“要不是為了婉婉你,我才不愿意去呢。”
“嗯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去看他的。”方郁婉一個勁兒地點頭,推著白遇出門,叮囑,“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時間太晚的話,你就不要回來了,在實驗室里陪著師兄一起做實驗報告吧。”
“你說什麼?婉婉,你這是嫌棄我了,不想讓我住你家了是不是?”白遇皺著眉頭一個勁兒地嘟囔。
方郁婉卻已經把推出了門,還把盛好的參湯到了手里,隔著大門笑道:“傻丫頭,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我這是在幫你,快別吵吵了,趕去吧,一會兒參湯又涼了。”
聽著外面的白遇雖然里嘟嘟囔囔,還是啟車子離開的靜,方郁婉笑得開心,這才轉朝樓上走去。
而此時。
實驗室里。
劉君閑手指在鍵盤上飛快點,完了實驗報告的最后一行字,收起自己的手指,臉上出了愉悅的笑容:“終于,完了!”
此刻,實驗室的研究員都已經被他支走了,空氣寂靜卻又涌著歡喜,他穩了穩自己激的緒,撥通了一個電話。
“劉老師是來跟我報喜的吧?”電話被人接通,那頭響起一道輕的淺笑的聲音,“那我可得好好恭喜一下劉老師了,元莊這邊早就備好了酒菜,一會兒于林去接你,我親自為劉老師賀喜。”
“好。”劉君閑挑起眉梢,一口應下,隨后就整理好東西。
賀喜,當然是值得賀喜的事,因為今天過后,他終于不用飽追債之苦,也可以重新見到弟弟了。
只是,當他拔下在電腦上的U盤時,臉上的笑容卻又變得凝重。
這是吳老師的臨終愿,也是小師妹這段時間的心,他若是做了這件事,以后心中的愧疚就永遠消不掉了。
可他只是愧疚了幾分鐘,臉上的神就恢復了平靜,收好U盤,穿上外套準備出門。
“老劉,實驗報告做完了?”劉君閑剛剛走到門口,一個影就從走廊里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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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言一驚,抬頭看去,來人正是白遇。
“是啊,剛做完,小白,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讓你陪著師妹回家好好休息的嗎,師妹呢?”劉君閑心中有些慌,語氣都有些不自然。
他的目急切地朝白遇后看去,掌心早已黏膩一片。
方郁婉應該沒有跟著一起過來吧,他的運氣不會這麼差吧?
“我完任務了啊,婉婉已經在家里休息了。”看著劉君閑臉上的急切,白遇眉頭微微一蹙,走上前來,手就他的額頭,“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難看,生病了嗎?”
手掌才剛到劉君閑的額頭,就吃了一驚:“呀,怎麼這麼多汗?果然生病了,走走,去醫院!”
這家伙這一個多月幾乎是吃住都在實驗室的,比這個實驗室里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辛苦,原本就擔心這個男人會扛不住,果然,他完了工作以后,人果然是病了,像這種病,一般都不是小事,得趕去醫院。
要不然,萬一發燒燒到腦子了可如何是好?
這不是白白毀了一個頗有才華的年輕生學家嗎?
“去醫院?不,小白,我沒事,不需要去醫院。”劉君閑一聽愣住了,趕拽住白遇的袖子,急忙解釋,“我就是有點熱,出汗了而已,沒有發燒的。”
其實也不是熱的緣故,其實是他剛才乍一看到白遇,生怕自己所做的事會暴,一時張冒汗了而已。
“只是出汗?”白遇半信半疑,直接拉著劉君閑進實驗室,“我這里有溫計,我給你量一下。”
“不用,小白,不用這麼張……”劉君閑有些無奈。
他主要是擔心那個人派來的司機若是待會到了,會被白遇撞破。
可是白遇把臉一拉,做出一副嚴肅模樣:“什麼不用,聽話!”
好兇的一句話,就像是母親訓斥孩子一樣,卻又有一種的被包裹的覺。
劉君閑不由得心中一暖,竟不自主地順從地坐了下來,任由白遇拿出柜子里的溫計,夾在他腋窩里測量溫度。
實驗室里的燈明亮,孩子彎腰垂眉低頭,打開了帶來的那只保溫盒,一香味在實驗室里傳開,細心地用勺子取了湯出來,還心地吹了吹,送到他邊:“張,喝湯。”
燈從頭頂斜斜照下來,在臉上映出一片明暗,卻把那張素日總是張揚的臉映出了一片如水的溫。
劉君閑的心就像是水中小船,被狠狠撞了一下,隨即,整個都開始漾開來,他覺得,今晚的白遇格外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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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又發現的一個優點了。
他放松下來,果然張開了,任由這個孩子把湯送進他的里。
“這是婉婉特意讓我送過來的參湯,說這幾天你辛苦了,要好好給你補一下,我生怕湯涼了趕著送過來的,幸虧我跑得快,不然,還要撲個空呢。”白遇絮絮叨叨地說著話,聽起來有些聒噪。
可這些絮叨落在劉君閑耳朵里,卻多了些溫和甜。
他原本張急切的心一下子放松下來,同時,心中冒出了一個新的念頭。
那件事他突然不想做了,他想對得起吳老師,對得起師妹,對得起小白,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