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像上次那麼抗拒，松口道：“我安排一下時間，給你打電話！”

“好的！”

電話那頭的人似是也松了一口氣。

看來，景晏給他的力并不小，不說服過去，他怕是很難向景晏待。

如果一個人覺得你心理有問題，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是兩個人，并且是最不可能串通的兩個人，那恐怕真要好好考慮一下。

徐小天說得對，還是不要諱疾忌醫了，萬一有病，還是越早干預越好，不管是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說服自己，并沒有預想中那麼難。

遙很快和心理醫生敲定了時間，下午六點。下班以后，坐公車過去，剛剛好。可是往往計劃趕不上變化，下午杜雯臨時召集部門員開會商量一件很急的事。

無奈之下，遙只好發短信給那位醫生道歉，改到明天下午的六點。

可有時候上天好像故意跟你對著干，連著好幾天都有事，沒辦法赴約。

原本覺得只是幾天而已，就算真的心理有問題，也不會嚴重到哪里去。可是，景晏似乎閑得很，每天晚上都要去酒店陪他。

遙越來越無法面對他，一看到他就會想到那兩個無辜的孩子。不再允許景晏抱他，甚至拉拉的手，都特別抗拒，還抓傷了他的手背。

景晏有一次喝醉了酒，被遙的冷臉激怒，把狠狠在下。

一片虛空之中，遙清楚地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

雖然看不到他們在哪里，可可以確定，他們就在周圍，正盯著他們廝磨起伏。

“不要，不要……”

遙尖利的指甲劃過景晏的后背，留下深深淺淺的傷痕。

那麼小的孩子，怎麼能讓他們看到人最丑陋的事？

可是哭得聲嘶力竭，景晏卻像是完全沒有心的人一樣，只顧著自己的歡愉。

“啊——”

遙尖著，在最后的時刻，用蠻力推開了景晏，直接滾到了地板上。

痛，讓稍稍清醒了一些。

在朦朧的淚里，約看到景晏懊惱到近乎扭曲的臉。

對，就是這樣的表！

當初他在下令讓人殺死的兩個孩子時，應該也是這樣的表吧！

“殺人犯！你不配為人，更不配當父親！我詛咒你，無兒無，孤獨終老！”

全止不住的抖，泣不聲。

景晏蹲到面前，鉗住的肩膀，用紅的眼睛瞪著：“什麼？殺人犯？不配當父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殺了我的孩子，他們是雙胞胎，雙胞胎……”

遙喃喃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再后面，景晏吼了什麼，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只是茫然四顧，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孩子的哭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凄慘，遙覺腦袋和心肺都要炸裂了。

眼前一片片虛白，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已經飄出外，很快便化那片虛白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遠的，有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說：“對不起，遙，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的手拼命抓撓著，好不容易摳住了什麼，拼了命地死死摳住，里喃喃出聲：“不要去醫院，要回家！”

指尖的刺痛激得一陣陣戰栗，可就是不肯松手。

“好，我送你回家！”

還是那個沙啞的聲音，的，像是帶了哭腔。

是誰呢？

的腦子轉不起來，本就辨別不出。

等到睜開眼的時候，真看發現自己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悉的環境，悉的味道，讓無比安心。

指尖的刺痛，讓整個人清醒了許多。

屋子里窗簾低垂，因為并不厚重，所以進來一些，什麼都看得清清楚。

門外傳來爭吵聲。

細細聽了聽，可以判斷出是景晏和徐小天。

他們明明聲調很高，可卻怎麼都聽不清楚。

又煩躁起來，翻下床，跌跌撞撞地沖過去拉開了門。

客廳里的兩個人都怔住，齊齊看向。

那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了流。

“遙……”

景晏先出聲。

“滾！”

“遙，我……”

“給我滾！”

遙冷著一張臉，發出的聲音越是歇斯底里的。

他終于走了，帶了些灰溜溜的意味。

徐小天走過來，輕輕拍了拍遙的肩，聲說：“對不起，我們吵醒你了！”

“沒事！”

全無力，遙幾乎是跌坐到沙發上。

剛才還很想知道他們兩個吵架的容，可現在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只覺得累，全的力氣就像被徹底空，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徐小天倒了一杯溫水坐到旁邊，不喝，他就一直端著，隨時準備遞過去。

這樣的陪伴，讓遙覺得心安。

突然咧開干裂的，小聲問：“你能陪我去看心理醫生嗎？”

經過這幾天，尤其是和景晏鬧的那一通，知道，想要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心理醫生可能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徐小天幫拿了外套，又拿了梳子幫順了順頭發，輕聲說：“走吧。”

醒過來以后，遙就覺得腦子渾渾噩噩的，都沒想起來要提前預約。好在運氣還算好，去的時候，心理醫生剛好有空。

其實，遙完全可以找別的心理醫生，不是非要景晏這個朋友不可。可即使只是和他通了兩次電話，還是對他產生了極大的信任，就想在他這里做咨詢。

徐小天安靜地在診室外面等著，遙一進去就開始無聲地流淚。

想嚎啕大哭，可是怕徐小天聽見了會擔心，只好拼命地抑自己的緒。

這次咨詢只持續了一個小時，心理醫生說話的時候很，遙剛開始戒備心很強，很多話不愿意說。

可是隨著心理醫生一步一步的引導，終于打開心扉，把所有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的語速時快時慢，心理醫生并沒有打斷，多數時候都是靜靜地在聽。

咨詢完以后，遙的表明顯輕松了很多，看到徐小天之后，甚至還揚了揚角，出一笑容。

不是勉強出來的笑，而是發自心的輕松的笑。

徐小天眼眶發熱，盯住的眼睛：“現在想去哪里？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