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再次把景晏的號碼和微信拉黑。

提醒自己，這是最后一次了！

從此以后，和他將徹底為一對平行線，永無集。

的地址只有徐小天一個人知道，而且反復叮囑過他，不許告訴任何人。

房子很舊，也很小，可在心的布置之下，倒是蠻有家的味道。

真正地把家收拾完，用了整整一天，夜深了才發覺腰酸背疼，坐著躺著都不舒服。

眼皮有點兒沉，覺一沾枕頭就能睡著，可是當真的躺下了才發現，理想很滿，現實很骨。

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哭了，雖然只哭了幾聲而已，可遙卻再次無法抑制地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孩子。

想象著他們就躺在自己邊，月下的小臉可又恬靜。

兩個孩子說不定都長得像，而，也許可以做一個溫的媽媽。

丁丁說過，人只要一生下孩子，立刻就會母棚，孩子就是自己的一切。向往那種覺，可是，也只能在想象中滿足自己的心愿。

一門之隔的客廳里突然傳來響，立刻張起來，順手抄起床頭柜上的臺燈，赤腳下床，慢慢站到門后。

進賊了？

不可能啊！

每扇窗戶外面都裝了防護欄，門鎖也是新換的加鎖，別人不可能撬得開。

豎起耳朵聽，像是有人在東翻西找。

心不控制地跳，好像隨時能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悄悄地打開一道門，借著月四下環顧，客廳非常小，一覽無余，每個角落都細細看過之后，確定了，本就沒有人。

打開客廳的燈之后，又去了次臥、衛生間和廚房。

仔細檢查完之后，才疲憊地重新躺回到床上。

好不容易快要睡著了，又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和剛才一樣。

迷迷糊糊的，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說：“你忘記你的兩個小寶貝了嗎？他們都很健康，他們都期待著來到這個世界上，可是你沒給他們機會。你沒有保護好他們！”

這是第一次覺得自責。

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豁出命去保護兩個孩子呢？

恨景晏的同時，也應該恨自己，不是嗎？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景晏該死，你也該死！你的孩子們正在忍挨，正在被別的鬼欺負，他們太弱小了，沒有人保護他們。你們就該以死謝罪……”

很平靜的聲音，低沉，嘶啞，帶著濃濃的蠱的意味。

“殺了景晏，你敢嗎？你不敢！你還著他！你竟然在著一個殺掉自己的孩子，手上沾滿鮮的男人！他是你的仇人，你知道什麼是仇人嗎？就是分分鐘想要除掉他的那種人！”

遙抱著腦袋，拼命地想要屏蔽那個聲音，可越是不想聽，那個聲音就越響。

一次一次的崩潰，又一次一次憑著僅存的理智讓自己恢復過來，然后又再次沉淪。

這一夜，漫長得就像一年，十年，半生……

東方出現魚肚白的時候，已經全虛，蜷在床上，眼淚沾了一大片床單。

換了個環境，一切都沒有改變。或者說，這種抑郁的癥狀比以前更嚴重了。

為什麼？為什麼……

一遍一遍地問，可是天亮之后，那個聲音就再也沒有出現。

原來，心魔出現，也是挑時間的！

看著鏡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遙慘然一笑。

枯坐了足有兩個小時，打開的筆記本電腦“叮咚”一聲，提示有新郵件進來。

打開，是杜雯發來的工作郵件。

真好，可以在家辦公了。

進工作狀態的，心無旁騖，灑到的上，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杜雯沒有再給打電話，有什麼事都是微信上和通。

這樣的方式，遙很快就適應了。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快得不可思議。

和杜雯通明天的工作安排時，杜雯告訴，明天是周六，沒有工作。遙心里很失落，沒有工作，要做點兒什麼呢？

天快黑的時候，徐小天來了。

遙說過，離這麼遠，他不必經常來，可徐小天到底是不放心的，剛好明天是周末，還是決定過來看一眼。

有他在，遙安心了一些，為免大晚上的那個可怕的聲音再出現，吞吞吐吐了半天，最終表達了想讓徐小天留宿的意思。

徐小天倒是蠻爽快地答應下來。

次臥已經收拾出來了，正好給徐小天住。

這一夜，不知道是不是徐小天給了安全，那個聲音沒有出現，雖然滿打滿算只睡著了不到兩個小時，可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覺心舒暢。

快中午的時候，林芳打來電話，問遙是不是很忙，覺好久沒去看了。遙剛好沒事做，就答應馬上就過去。

半個小時以后，到了療養院。

林芳又驚又喜：“這麼快？”

遙說之前租的房子到期了，想省點兒錢，就換了一套離市中心遠些的房子，離療養院比原來近了，以后得空了會常來。

母親看出好像有心事，等到趙恒達出去以后，拉著遙的手問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遙怕擔心，只說工作力大，休息不太好。

林芳幫不上兒什麼，只是不停地掉眼淚，怪自己不好拖累了兒。

趙恒達進來，看到林芳又在哭，趕遞了紙巾給。

“遙遙，你怎麼回事？一來就惹你媽媽哭！”

遙瞥了趙恒達一眼，沒說話。

醫生把遙出去的時候，沒有帶手機。

等到遙再進來，一眼就看到趙恒達正拿著的手機低頭看著什麼，臉上的表有點兒復雜。

“有病吧？看我手機干什麼？”

遙怒氣沖沖地奔過去，一把搶過手機。

“你和徐小天在一起了？”問完，他轉頭看林芳，“就是你原來提過的那個阿蘭家的兒子，那個窮小子吧？”

“以后再看我手機，別怪我翻臉！”

遙進療養院之前提醒過自己，為了讓媽媽高興一點兒，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要和趙恒達起沖突。可這個老家伙，偏偏存心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