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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知之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符,抬手訣。
再睜眼時,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突然變了傾盆大雨。
水管力倍增,乎乎的水袋里水量暴增,撐得圓鼓鼓地直立起來。
架著水管的支撐桿承不住力,瞬間歪斜。
失控的水管沒有再往沐梨的方向噴灑,而是沖著導演所在的方向噴灑。
巨大的水將許峰沖倒,他下意識地揮手想抓住什麼東西。
可他旁邊只有拍攝用的攝像機。
一時間,所有人都沖了過去。
“許導!”
“哎呀,快把水管關了!”
“攝像機,快把攝像機扶起來。”
現場頓時兵荒馬,有人去扶導演,有人去捉四噴的水管,還有人頂著水去拿攝像機。
鹿知之躲在人群后面笑得都快直不起腰。
已經跟祖師爺報備過了,只是為了幫朋友。
水管往哪噴,也不是做主的。
至于許峰。
不想拍,那干脆就別拍嘍。
現場突發變故,拍攝決定終止。
鹿知之帶著沐梨回了宿舍。
沐梨洗了個澡,吹干頭發,在被窩里喝姜湯。
鹿知之看著,沒好氣地說。
“你難道不知道是許峰故意在整你。”
“你這個小傻子,這麼冷的天還要噴水,既然沒開拍,你就不會站起來麼?”
沐梨笑得沒心沒肺。
“我當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為我不肯陪他嘛。”
鹿知之更氣了。
“那你還不反抗。”
沐梨搖搖頭。
“他是導演,想整我的方法太多了。”
“我想著就讓他撒撒氣,等他氣消了,就好了唄。”
“再說了,這在娛樂圈里很正常了。”
鹿知之驚訝到不行。
“這算是霸凌,哪里正常了。”
沐梨喝了一口姜湯,抿了抿。
“有些主角長得沒有配角好看,就會要求化妝師給其他人畫得丑一些,這個‘讓妝’。”
“有的主角演技不好,就會要求配角不要好好演,這個‘讓戲’。”
“能當主角,都是有一定的資源和話語權的,如果配角不聽,就會一遍一遍地被折磨。”
“所以你會發現,好多人的演技忽高忽低,妝造也忽上忽下。”
“演藝圈這個行業很卷的,導演不行或者造型師不行,本就不可能參與一部影片的制作。”
“而且大家都是有眼睛的,拍出來的畫面和做出來的妝造不好看,他們自己難道不知道麼?”
“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沒辦法罷了。”
說到這里,沐梨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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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種小配角,沒什麼話語權,熬一熬就好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鹿知之的氣消了一些,反而有些心疼沐梨。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何苦來這份氣。”
沐梨嘆了口氣。
“家里人不讓我學表演,他們也覺得在什麼大企業上個班,安穩地過一生就好。”
“可他們越是這樣安排我,我就越不開心。”
“我一定要出人頭地演給他們看,讓他們知道,我才不是三分鐘熱!”
沐梨一臉的堅定,那堅定讓上的金更加強烈。
鹿知之想起了師父給講過氣運的威力。
一個人,對待一件事愈發的堅定,那麼氣運就會越發的強大。
這些氣運會支撐著這個人的神意志,這樣就更容易功。
沐梨就是這樣。
鹿知之接過沐梨手里的姜湯。
“好啦,你快休息吧,別冒了。”
沐梨乖順地躺下,將被子蓋嚴實,只出掌大的小臉。
黑溜溜的眼睛像是兩粒葡萄一樣嘰里咕嚕地轉。
“知之,你好厲害啊,能呼風喚雨。”
鹿知之淺笑。
“聽不懂你說什麼。”
沐梨吐了吐舌頭。
“我知道就是你在幫我,謝謝你。”
鹿知之看了一眼,并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沐梨又接到了通告。
許峰所在的A組攝像機損壞,暫時不能開工,但戲份不能落下,所以沐梨去往B組拍攝。
可能是年輕好,休息一夜,沐梨并沒有生病。
鹿知之背著大包,走在沐梨邊,充當一個十分專業的助理。
B組在拍主角的戲份,這邊的人比昨天更多一些。
候場時,沐梨拿著劇本在碎碎念著臺詞。
鹿知之聽了會,勉強拼湊出了今天要拍攝的場景。
原來,沐梨演的這個三號是戲中的反派。
原本也是善良的,可姐姐已經嫁給了皇帝,卻上了的未婚夫。
未婚夫心里一直有姐姐,所以逃避他們的婚姻,還屢次為了救姐姐而差點送命。
鹿知之搖了搖頭。
“真是不懂你們這部戲的三觀,你姐姐明明已經嫁人了,未婚夫為何還要去撥。”
沐梨抬手在上做了一個‘噓’聲。
“你可小聲點。”
沐梨搬了個小馬扎挪到鹿知之邊,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
“劇本本來不是這樣的,是主角要改的。”
“說既然是大主劇本,所以劇里面的人都要,這樣才能現出主的聰明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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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知之不屑。
“那再加個角不就好了,為什麼非要自己的妹夫也,這多套啊!”
沐梨撇了撇。
“說了,這樣才能現出‘深’……”
“你們在討論什麼呢,什麼深?”
沐梨蹭得從小馬扎上站起來。
鹿知之也轉回頭。
樹后面走出一個宮裝人。
帶著四個助理,一個給打傘,一個拎包,一個拎著折疊椅,還有一個拿著水壺。
沐梨急忙說。
“沒有,我在給我助理講劇本,我跟說,這是一部深的大戲!”
人挑了挑眉。
“別閑聊了,趕收拾收拾準備拍攝了。”
“一個三號,難道還要讓別人等你麼?”
說完,白了自己和沐梨一眼,扭著楊柳腰離開了。
鹿知之看著那人,微微皺眉。
怎麼覺這人有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