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酒店19樓。
容疏衍在知道人是沖著他來的之后,便對電話對面的江晚星說道:
“沒事,酒店的保安也上來了,事很快就能結束了。”
“你弟弟沒傷吧?”
“……”
容疏衍沉默了片刻。
他看著監控里,容疏淮手臂上流出的都已經把地毯浸一大片了。
“了一點皮外傷,不嚴重。”
“那就好……”
江晚星上來的時候,槍戰都已經結束了。
酒店保安正拿著對講機用英語向那邊說著目前的況,而容疏淮則是抱著胳膊罵娘。
江晚星抱著胳膊,慢悠悠的走過去。
“呦?這是怎麼回事啊?我聽你哥說你只是了一點皮外傷啊,怎麼流這麼多?”
“我哥?”
容疏淮此時才算是回過神來,突然想起還有容疏衍這個人存在。
“我哥呢?他怎麼知道我傷了?他在房間里?”
兩人說話的功夫,酒店的經理就已經拎著急救包沖上來了。
X洲況特殊,在客人沒有特殊要求的況下,酒店方面是不會救護車的。
畢竟誰也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之后,到底是在酒店里更安全,還是在路上更安全。
江晚星挑了挑眉,沒說話。
由于容疏淮的房間已經在剛剛的槍戰中被砸爛了,他們一起去了容疏衍所在的房間里。
此時容疏衍就坐在客廳中央的吧臺邊上。
吧臺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
容疏淮看著容疏衍那面無表的樣子,難以置信。
“哥,你剛剛沒聽見外面的靜嗎?”
“聽見了。”
容疏衍起,又把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轉了過去。
“我不但聽見了,而且還看見了。”
“那你……”
容疏淮一句話沒說出來,只覺得心臟好像被重重的砸了一拳一樣。
他從未想過,在他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容疏衍竟會像是沒事人一樣的坐在這里。
這種冷漠與薄,讓他心驚。
容疏衍則是淡聲說道:“我看到事全貌了,走廊拐角那個地方可以當做掩,而另一邊就是電梯,酒店的保安上來之后,他們會被堵在走廊里,沒有勝算的。”
酒店的經理想要幫容疏淮理傷口,卻被他阻止了。
容疏淮手臂上的傷,其實就只是被流彈過,彈片并沒有留在傷口中。
消毒止之后包扎起來就行了。
“所以,你就沒覺得擔心我?”
容疏衍不解的問道:“我為什麼要擔心你?”
一句話,直接將容疏淮氣的轉就走。
容疏衍也沒有要攔他的意思,反而去一旁幫江晚星倒了一杯水。
他用絕對冷靜理智的語氣對江晚星說道:
“住在這種地方,本來就應該有所警惕,是他自己的失誤,才導致他被外面的人發現。”
江晚星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在意的,本來就不是誰對誰錯。”
“為什麼?”
江晚星解釋道:“因為你是他哥哥,卻在目睹他有危險的時候置之不理。”
不但置之不理,態度還極其冷漠。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傷人了。
但凡容疏淮這個當弟弟的對容疏衍有一丁點的,都會有一種自己是個笑話的覺。
容疏衍認真的想了想。
“我從來沒要求過他們對我有,也從未怪罪過他們的自以為是。”
容疏衍的思維其實很簡單。
他并不苛求親,也不想應付他們自以為是的為他好。
即使他們的行為有讓他不滿的地方,他也并未怪罪過。
為什麼一定要去要求他做什麼呢?
容疏衍對于這件事顯然是沒有什麼特殊緒的。
但江晚星想起剛剛容疏淮離開時的那個眼神,都有點替他傷心。
江晚星猶豫了片刻,“要不然……你去找找他吧?讓他在這種地方跑,多危險啊。”
這件事終歸是因而起,容疏淮也實在是了無妄之災。
“好。”容疏衍并沒有拒絕江晚星所說的話。
——
容疏衍找到容疏淮的時候,他正在酒店大堂的角落里坐著。
周圍來來往往都是人。
有些人是因為聽到靜,怕自己也有危險,所以刻意來退房的。
容疏淮就坐在角落的小沙發上,面無表。
容疏衍走過去之后,坐在了他對面。
“我問清楚了,那些人是沖著我來的,但他們只看過我的照片,把你當了我。”
沒錯,容疏淮就是這麼冤種。
兩人長得很像。
而那些人又僅僅只是看過照片。
如果不是那些人一開始就是奔著綁架來的,容疏淮本又手了得的話,恐怕傷會更重。
容疏淮沉默了許久,最終開口。
“雖然咱們這些年沒怎麼相過,但我一直覺得,親兄弟……總歸是不一樣的,濃于水。”
可他沒想到,容疏衍竟然真的如此冷漠。
生死面前,容疏衍連最起碼的關心都沒有。
容疏衍低著頭,輕輕挲了一下指腹。
“可能是我的想法跟你不一樣,我認為自己的事只能自己承擔,不能指別人。”
聞言,容疏淮驟然抬頭。
“那是我自己的事嗎?那些人是沖著我來的嗎?”
容疏衍搖了搖頭,“事到了你頭上,就是你自己的事,你不能指別人去替你分擔,剩下的對與錯只能事后去算。”
“你!”
容疏衍用一種平靜而溫和的眼神注視著他。
“在這世上,除了你自己之外,沒有人會憐憫你,你在很多小事上或許會獲得一定程度的關心,但在生死大事面前,親也一樣冷漠。”
容疏淮聽了這話,突然覺得不寒而栗。
“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容疏衍輕笑,“這是我用二十多年的人生經歷總結出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