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這麼久,傅煙都忘了煙味,又不到煙盒就打算出去一趟。
掃過拿來水杯的蘇糖糖,咳嗽,“我出去一趟。”
“不安全。”蘇糖糖看外面還下著雪,雖說是小了點,但總歸冷,黑燈瞎火的,要是再出個事,蘇糖糖也怕自己被嚇死。
傅煙不懂心驚膽什麼,不過還是一再保證不會出事,拿過外套就出門了。
腳好利索了,傅煙的其實沒啥問題,就是因為斷了肋骨,每次走路會作痛。
傅煙往便利店的方向走,路上還有幾個人影燈火,不過一眼到頭每家每戶都亮著窗戶。
一路上總是能聽到鞭炮聲,聞到火藥和煙味莫名的鼻尖泛酸楚,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傅煙低下頭找手機,摁響了電話。
“煙煙,你這幾天什麼時候回來一趟啊?”
是。
傅煙頓了頓口吻,笑意出現在角,“等明天吧。”
出事的事還沒告訴過,畢竟傅是在世唯一的親人,拋去傅雨欣和傅父,只有這一個親人了。
“那你想吃什麼,餃子行不行?”
“看你。”
傅煙匆匆又說了幾句,隨后電話就掛了。
走到就近的便利店剛進去一掃貨架上的煙盒,傅煙視線落在其中一個上,“萬寶路就這個。”
“好。”
對方說罷就把萬寶路遞給了傅煙。
傅煙拿下香煙又買了火機付過錢就走出去。
雪花落在長款的黑呢絨大上,步伐偏慢,也是為了散散心,這時候天上突然出現煙花,不同鞭炮聲的震耳聾,一朵朵的綻放,無端想起天上人間門口的煙花,不過沒這麼絢爛,五六的,很,點綴了黑黝黝的天邊。
收起視線,莫名的往暗看去,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是一臺車,不過停在黑暗倒看不清大致來,傅煙沒在往那頭去看,小步走著,走得快了些。
傅煙現在警惕心強的,也害怕再遭遇那次的事。
走到公寓的時候回頭又了過去。
那車不遠不近的停著,頭頂上煙花還在放,驀然間視線對上,傅煙呼吸一滯,視線往外飄著。
看清了,是厲南琛。
傅煙把視線收回,這次沒停徑自往里走。
后面鳴笛了兩聲,傅煙停下腳步。
趁著大雪往上刮來,厲南琛下了車,他步伐生風走到了后面,語氣有些淡,“我這幾天去京都。”
他把外套從上拿下披在了傅煙上,傅煙站在一旁冷眼盯著,沒說話。
“煙戒了吧。”
傅煙看到他從手心里把煙拿走,一句一句的說,“我因為一些事被絆住了腳,所以沒去救你,傅煙……”
“松石的尾款記得結。”
傅煙攥了煙盒,沒有因為他放的話有所改變。
抬起眸這次發現厲南琛消瘦了不,視線由冷變淡,“還有事嗎?”
厲南琛張了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本以為解釋清楚了,傅煙會容的,可現在好像變得更糟糕了。
顯然不想和自己有任何語言上的通,甚至連厭惡和恨意都消失了,只將他視為一個合作伙伴。
厲南琛黯淡了眸,手著另一邊,“能聽我說完嗎?”
“我不關心這些了。”
“煙煙很想你。”
厲南琛又追在后邊說道。
傅煙視線帶有狐疑,他接著說,“那只貓。”
“我還得回去,出來太久糖糖會擔心。”
“老是蹭你的服,你留在嘉灣苑的服不拿走嗎?”厲南琛沉沉的視線落在上,像是糾纏下去不打算放手的意思。
“回頭我讓徐琳琳去取。”
傅煙這回沒說扔了,覺得這些服留在嘉灣苑也得自己來扔。
畢竟要和過去劃清界限了。
“那我呢?”
厲南琛上前一步接著問。
“你我也不要了。”
傅煙表淡淡的說。
厲南琛垂下眼瞼,“我不讓你等我了,我親自去找你也不行嗎?”
“厲南琛……別再來煩我了。”
傅煙有些不想說話了,覺得這些都是沒用的廢話,以前傅煙會因為這些話而容,可現在理智占用了的大腦,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厲南琛被刺痛了,眉心擰著,呼吸都是涼的。
傅煙轉過朝公寓走去,厲南琛站在后面直直的盯著,心口疼得厲害,他低低地說了句,“新年快樂。”
不知道傅煙有沒有聽到,厲南琛照樣說了一遍,“祝你年年歲歲有今朝。”
他說罷回到車上。
陳序看向厲南琛,問,“厲總,票已經訂好了。”
后視鏡映著他晦暗不清的面容,厲南琛向來不說好話,里的話大多都是傷人的,不過這次他變得乖了不,陳序以為厲南琛會和夫人吵起來,畢竟以往都是如此,劍拔弩張的,可這次厲南琛由著傅煙,順著,也許是真的怕極了傅煙不要他。
陳序忽然有些難過,如果那天,他沒有給厲總下藥,是不是兩個人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陳序以為厲南琛會怪他,可他好像把所有的事都怪罪在自己頭上。
他收回目,愧疚在眉心化不開,想著今晚的煙花真好,厲南琛花了不的錢,買下了所有的煙花,在鹽城的上空放,不論在哪都能看到,陳序心想,這一座城的煙花全都是給傅煙一人放的,陳序問為什麼,他說是給傅煙祈福,希再也不要經歷這些了。
菩提寺的師父同他說香火錢不如煙花來的實惠,正好過年,去舊迎新,保佑健康。
陳序想不通,厲南琛很去寺廟,也不燒香,怎麼最近老去,三兩頭的跑還往醫院走。
后來這場煙花讓他猛然明白了,陳序打了火驅車去了機場。
傅煙進屋后臉就紅了,暖風一下子驅散了寒冷,看到蘇糖糖躺在沙發上,手里還捧著正散熱氣的白開水,傅煙走過去給蓋上毯子,把茶杯拿起喝完。
外面的煙花還在放,雪飄的有些大,傅煙煙了一,站窗戶前俯瞰著外邊,猛然間發現這次煙花好像沒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