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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景琛聲音很小,旁邊很吵,像是在什麼會議上。
“你猜我在哪?”暮景琛神兮兮地對余依說。
余依皮笑不笑:“你猜我猜不猜?”
暮景琛也識趣,直接攤牌了:“我在你老家。”
“淮城?”
“嗯哼。我哥最近對醫藥特別興趣,我來收購個公司。”
余依忽然一下子就有種奇怪的應,忙問:“我能問問公司什麼名字嗎?”
暮景琛尋思,老板娘問問有啥不行的,口而出:“眾安。”
余依驚訝得手機差點掉了,心臟突突的跳。
要不是暮寒玨現在又進隔間去換便裝,立馬能摟著他脖子狠親一口。
“那是我舅舅的公司!”
“啊?是嗎?”暮景琛也很驚訝,“鄧總,是你舅舅?”
“對呀對呀,市面上很多便宜的特效藥都是我舅舅他們公司的。”
眾安的名頭確實不小,暮景琛聽說過,也用過他家的藥。
當初聽說眾安瀕臨破產的時候,他都可吃驚了,和天方夜譚似的。
聽余依這麼一說,暮景琛福至心靈。
難怪暮寒玨他專門過來這一趟呢。
“嫂子,我這還忙著先掛了。”
余依可算想起來打電話是為了干什麼,急停了暮景琛:“你想吃什麼?”
暮景琛已讀回:“鯡魚罐頭。”
說完,手機屏幕黑了下去。
暮寒玨從隔間出來一看余依臉比手機還黑,疑地問:“他想吃什麼?”
“他最近是不是神狀態不太穩定?”余依很擔憂地問。
暮寒玨一聽就知道暮景琛肯定是隨口胡說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沒細想,把余依的手機走放進了的包里,又自然地挎在了自己手上,道:“隨便他。我想起來有家法餐還不錯,帶你去嘗嘗。”
“好吧。”
在余依眼里吃飯這件事大過天,開開心心地就跟著暮寒玨后面出了門。
……
“停一停。”暮景琛抬手打了個手勢。
剛剛還在發言的助理立刻閉了。
在場眾人都一眼不錯地看著暮景琛的反應,屏息凝神聽著金主爸爸有什麼指示。
暮景琛側過頭,禮貌地對鄧書勤和鄧楊笑了一下。
“鄧總,小鄧總。收購方案可以不必聽了,除了百分之三十九的份之外,暮氏再追加三投資,與眾安共擔風險。如果您二位覺得合適,合同現在就可以簽。”
鄧書勤一聽高興得站了起來,急忙彎下腰和暮景琛握手。
“合適合適,這怎麼能不合適呢?多謝暮氏能救眾安一命啊……”
暮景琛知道這是他嫂子的娘家人,不能怠慢,也趕站了起來反握住鄧書勤的手。
“您言重了,合作愉快。”
會議終于結束,暮景琛和鄧書勤到辦公室去商量其他事宜。
鄧楊卻是一個人坐在會議室里久久沒有出門。
他幫著余依瞞著家里人和暮寒玨往的事,別人不知道暮氏收購眾安的原因,但鄧楊再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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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完全是暮寒玨看在余依的面子上對鄧家出的援助之手,以解燃眉之急。
有了掛靠在暮氏旗下的這個名頭,只要暮家不垮,就沒有任何人再敢詆毀眾安。
暮寒玨靠著這樣保住了鄧楊父親一輩子的心,說不激一定是假的。
只是……
“鄧楊,你事先并沒有告訴我這次收購會的東家是暮氏。”
嚴肅的聲線通過遠程設備傳來,畫面上余欒的眉頭蹙在一起,表絕對稱得上是不悅。
“姑父,您聽我解釋。”
“不必解釋了。”
余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淡淡道:“你說,替你表妹瞞了我們多久?”
鄧楊到始料未及,有些結。
“我……”
余欒嘆了口氣,一臉恨鐵不鋼的表:“這麼大的事,你覺得你能瞞得住嗎?”
鄧楊也嘆了口氣,抿了抿道:“可是,我親眼所見他們的很深,如果要拆散他們的話,依依會很痛苦。”
“長痛不如短痛。”余欒說,“我比你還要早知道和暮寒玨之間的事。我本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沒想到連你也開始和依依胡鬧。”
余欒搖了搖頭:“暮寒玨并非良配,這樣下去只會害了。”
鄧楊沉默。
其實他很想說余欒,您早知道了不也一樣在替瞞著自己嗎?
可那畢竟是長輩,這樣說話太過失禮。
“姑父,您信命嗎?”
聽鄧楊這樣問,余欒端保溫杯的手一頓,“你想說什麼?”
鄧楊先對著余欒的影像深鞠了一躬:“抱歉姑父,原諒晚輩冒犯。”
“但我想說,有些緣分真的很奇妙。我們舉家離開京城那麼多年,按理說早該和曾經那些紛擾斷的干干凈凈。可依依卻還是差錯的在那個荒村遇見了暮寒玨,為了他放棄了自己原本的夢想,專程跑到京城去找人還不夠說明一切嗎?”
“既然他們在一起了,依依也對現在的生活到幸福,我們干什麼非要打破這個平衡呢?”
“人活一世,不就是為了取悅自己嗎?既然這些東西我們阻擋不住,為什麼不順其自然,祝福依依呢?”
余欒“嘭”的一聲將水杯重重磕在桌上,水花從杯口中打著圈灑出,將授權書上的簽名洇花。
“這算什麼幸福?是我的兒,六年前在荒村的那個意外是我作為父親的失職,沒能保護好!既然現在我發現了這個苗頭,將它從搖籃中掐滅有何不可?”
鄧楊迎著余欒那一雙怒目,不卑不道:“依依現在已經被卷那些事中了,很聰明。或許很快就會發現自己的份,并找出當年我們離開京城的真相。”
“姑父,對這些事有絕對的知權。如果我們偏要如此逆天而行,是不是對來說太不公平了?”
余欒怒極時,脖子是通紅的。
此時他口劇烈地起伏著,心臟傳來陣陣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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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著疼,肅聲道:“是我的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好,這沒有任何不公平。”
說罷,遠程設備的畫面忽然切斷。
黑漆漆的屏幕倒映出鄧楊的影子。
他薄抿一條直線,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另一邊,余欒吃過了速效救心丸,心中同樣煎熬。
侄子的話縈繞在耳邊,久久不能散去。
“如果我們偏要如此逆天而行,是不是對來說太不公平了?”
余欒的眉頭皺,定定地看著眼前鋼筆的筆尖。
墨水從筆尖中源源不斷地洇出,早已一片狼藉的授權書看起來更加憔悴。
良久,他緩緩轉眸,注視著辦公桌上的相框時,眼神既溫又糾結。
照片上的余依才五歲,正是討人喜歡的時候。
余欒用拇指輕輕著照片上兒的臉龐,長長的嘆了口氣:
“爸爸這樣做……真的不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