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戰正在泡茶。
泡的還是宋寧珂珍藏已久的老茶餅,在氤氳的茶煙中,他緩緩抬眼,一雙上挑的墨眸深邃幽暗。
宋寧珂卻毫不怕。
“有本事你再讓阿秦撓我啊!”
是,他怕,從小就怕。
可時戰偏偏讓阿秦一邊開著電一邊撓他,“茲拉茲拉”的電配合著羽輕弗腳底板,那滋味,絕了!
直接給他笑的直不起腰,和腎虛一樣!
“行,如你所愿。”時戰對阿秦打了個響指。
“別別別……”
宋寧珂終究是聳了,蔫噠噠的坐在時戰對面凝神想了想后,說道:“戰哥,我們公平競爭吧。”
“顧煙不是商品。”時戰拒絕道。
“但的的確確是婚姻的害者。”宋寧珂說的無比認真。
“咣當——”
時戰手中的茶盞掉了下來,碎幾瓣。
為什麼就連宋寧珂都這麼認為?!
宋寧珂端看著他的臉,決定先暫時不談論這個話題,撇撇,說道:“我聽說時筱被你留在了M國?”
“嗯。”
時戰只從鼻腔里發出一個單字節音,就走向了客房。
“戰哥你要住我這?”宋寧珂驚了。
“時筱都被我留在了M國,你覺得那個家我還能回去?”時戰一記眼刀飛去,“這幾天閉好你的,別出我的行蹤。”
阿秦很配合的亮出了手上的電和羽。
宋寧珂默默的將想說的話給吞咽了回去。
低頭,他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那行小字,忍不住的傻樂了兩聲,編輯信息回復道:【顧小姐,不如我們見面聊聊?】
……
那邊,顧煙收到相親對象的消息后,默默選擇已讀不回。
裹了件披風下樓,準備去公司。
“煙寶,喝了湯再出門吧。”
顧母捧著一碗湯從廚房緩緩走出,攔下了顧煙。
湯還冒著熱氣,顧煙也就沒著急出門,坐下了。
小口小口的喝著湯,顧母撐腮看著,想到什麼似的,問道:“你和時家那玩意兒的手續走到哪一步了?”
時家那玩意兒?
顧煙沒忍住笑了,“我就打算一會兒去霍氏找趟律師,然后再回公司。”
“嗯,盡快理吧,省的夜長夢多。”顧母笑瞇瞇的,“然后我們就可以重拳出擊。”
“媽,我想自己來。”
顧煙放下湯勺,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總該為我的眼瞎付出點代價。”
顧母想了想后,點頭后叮囑道:“別心慈手。”
眼神憐惜的看著顧煙的手背。
右手小拇指上有一塊小小的凍瘡,和印象里那雙白如蓮藕般的手完全不同,除了凍瘡外,也糙,也暗沉了不。
顧煙也垂眼看著自己那塊凍瘡。
是前年冬天的時候,時筱哭喊著說的耳釘丟在院子里了,恰逢大雪,哭著鬧著要讓去找,一不留神,就落了塊凍瘡,真的丑的,也礙眼。
就和過去那段婚姻一樣,是一刺,夾在嚨里,生生膈應了三年。
“媽,您放心。”
湯也喝完了,顧煙準備出門了。
顧母親自將送上了車,溫聲又叮囑了很多,才擺擺手:“晚上早點回來。”
顧煙頓了頓,不好意思道:“媽,我準備今晚去別墅那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