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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為了誰。
而是為了自己。
為了這個孩子。
為了這段,親手打拼出來的,值得好好珍惜的人生。
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
安然一覺醒來,覺到整個人都輕松了不,連心底那常年著的沉悶也仿佛隨著昨夜的安睡被沖散了些。
孩子還沒醒,悄悄起,換好服,洗了把臉,系上圍進了廚房。
今天,想給孩子和自己做一頓真正意義上的早餐—不是匆忙沖泡的燕麥,不是外賣買來的三明治,而是用心做的,熱氣騰騰的早餐。
鍋里慢慢燉著牛南瓜粥,爐子上煎著小米餅,把切好的新鮮水果擺一盤五六的拼盤,屋子里彌漫著溫暖的香氣。
這才是想要的生活。
不用天天打仗,不用時時刻刻提防。
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每一個普通的清晨。
孩子醒來時,抱著小熊娃娃著眼睛,從小床上爬起來,聲氣地喊了一聲“媽媽”。
安然走過去抱起他,親了親他的額頭。
“早安,我的小寶貝!”
孩子咯咯笑著,抓著的頭發不撒手。
一邊哄他一邊喂早餐,孩子吃得滿都是,弄得一臉粥,安然笑著給他,心里.得不像話。
吃過早飯,打開手機,瀏覽了一下今天的日程安排。
工作室那邊已經安排得很妥當,重要的會議也延后了。
今天,完全可以留給自己。
思索了一下,給Mark發了條信息:
【今天沒安排,要不要出來走走?】
幾乎是秒回:
【當然要!】
安然笑了笑,換了件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背著孩子的外出包,帶上帽子,推著嬰兒車出門。
他們約在城郊的一片舊書市。
那是城市里有的還保留著舊時氣息的地方。
石板路,手寫的招牌,鋪子里擺滿了泛黃的舊書,空氣中混著紙張和咖啡的味道。
安然推著嬰兒車慢慢逛著,孩子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偶爾手去抓那些五六的封面。
Mark走在旁邊,不時彎腰替拎東西,偶爾逗逗孩子,一路安靜而溫。
安然停在一家書店門口,低頭看著櫥窗里擺著的一本攝影集。
《歸途》。
黑白調的封面,一個穿著舊風的人走在大雪紛飛的小巷里,背影孤單卻堅定。
盯著那張封面看了很久。
Mark注意到的目,輕聲問:“喜歡嗎?”
安然回過頭,看著他,笑了笑。
“以前我會特別想買!”
“因為總覺得自己也在路上,一直找不到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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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
繼續說道:“但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
“我已經有了屬于自己的歸途!”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輕得像風,卻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堅定。
Mark微微一笑,抬手替理了理被風吹的發,低聲說:
“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
“也是最值得被的人!”
安然垂下眼,沒說話。
只是抱了推車里睡著的孩子。
知道,Mark的話不是話。
是承諾。
是陪伴。
是他一寸一寸,用時間和溫,筑起的信任。
逛完舊書市,他們找了一家小咖啡館。
孩子還在睡,他們就安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點了兩杯咖啡。
過老舊的玻璃窗灑下來,桌上鋪著簡單的棉麻桌布,氛圍松弛而溫暖。
安然低頭攪著咖啡,忽然輕聲開口:
“Mark!”
“嗯?”
抬頭看著他,眼神認真。
“我可能……很久以后,才敢真正開始一段關系!”
Mark放下咖啡杯,耐心地聽著,沒有打斷。
“我害怕自己還沒徹底放下過去!”
“也害怕,有一天如果我走不下去了,會拖累你!”
“所以,我不能輕易答應你什麼!”
Mark笑了,笑容溫和而堅定。
“安然!”
“我不是在等你什麼時候說‘我你’!”
“也不是等你什麼時候正式給我一個名分!”
“我在等的是—你哪天終于相信自己值得被,不用害怕失去!”
“到那天,不管你邊有沒有我,我都會為你高興!”
“而如果有幸,我還能留在你邊,那就是我的幸運!”
安然聽著,眼眶慢慢發熱。
抿了抿,輕輕點頭。
“謝謝你!”
“謝謝你,一直這麼溫地等我!”
Mark出手,輕輕扣住放在桌面上的手指。
不用多說什麼。
這一刻的靜默,比任何誓言都更堅定。
夜里,回到家,安然給孩子洗完澡,哄著他睡。
坐在床邊,翻開了日記本。
今天寫下了很短的一段話:
【過去,是過去了。
未來,還在繼續。
而我,終于能帶著溫,繼續前行!】
放下筆,關掉燈,靠在床頭,看著睡的孩子,心里第一次,在許多年后,到一種真正的安穩。
不是靠誰給的。
而是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城市的另一端,傅衍慈獨自走在無人的長街上。
他手里拎著一把舊傘,走得很慢很慢,像是在和什麼做最后的告別。
風很大,雨點斜斜地打在傘面上,發出細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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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一間曾經和安然一起來過的小面館門口,停下腳步。
店早已經換了招牌,燈也不同了,可他還是記得,當年坐在靠窗的位置,抱著碗咕咚咕咚喝湯,笑得眉眼彎彎。
他站在那里,許久沒。
最后,他低頭笑了笑,自言自語:
“再見了,安然!”
“你要好好活!”
“哪怕沒有我!”
說完,他轉離開,背影被雨水淋得模糊,卻帶著一種終于放下的釋然。
而另一邊,安然也在輕聲對睡的孩子說著:
“以后,我們會遇見更多的人!”
“但無論遇見誰,媽媽都會記得—最重要的,永遠是自己!”
“永遠,是自己的!”
天剛蒙蒙亮,窗外還下著細雨。
安然醒來時,房間里一片安靜,孩子還在睡,手里抓著小熊布偶,小臉睡得乎乎的,呼吸均勻。
輕輕起,披上外套,赤腳走到窗邊。
雨打在玻璃上,發出細細的聲音,像是一首無聲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