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等你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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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拉開窗簾,任由微涼的風吹進來,帶著而清新的空氣。

雨季到了。

這座城市,總是這樣,一場接一場的雨,像是洗刷,也像是告別。

安然泡了一杯淡淡的紅茶,靠在窗邊慢慢喝著。

一切都安靜得像是另一個世界。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一次也是這樣下著雨,撐著傘在校門口等傅衍慈。

雨水從傘邊滴下來,浸了鞋面,一邊跺腳取暖,一邊拿著手機不斷刷新著聊天記錄,盯著那句“我有點忙,晚點接你”看了很久很久。

那時候的,還相信一句“晚點”,就能等來一個“陪你”。

后來,懂了。

有些人不是晚點。

本不會來。

,也終于不再等了。

吃過早飯,照例帶著孩子去了畫室。

最近的新系列設計進了收尾階段,每天都會時間親自修改細節。

孩子乖乖地坐在地毯上玩積木,偶爾抬頭看看,又咿咿呀呀地喊兩聲。

笑著回應,繼續伏案作畫。

安靜的空間里,只有鉛筆劃過紙張的細微聲音,和孩子偶爾發出的咯咯笑聲。

這種生活,是曾經不敢奢求的。

而現在,把它一點點攥在手里,不讓任何人再有機會打碎。

午后,Mark發來消息,說他臨時要去一趟外地,可能幾天后才能回來。

安然回了一個【注意安全】的表,又補了一句:【不用著急,我在等你!】

發完后,靠在椅子上,眼神慢慢和下來。

以前的,面對離別總是焦慮的。

怕失去,怕改變,怕等來的不是重逢,而是消失。

可現在,學會了等待。

學會了相信,真正值得的人,不需要你死死抓著,他也不會走遠。

這天晚上,在整理孩子舊時,翻出了一本舊相冊。

是很多年前的,甚至還有一些大學時期的照片。

翻到一頁,怔住了。

那是和傅衍慈的合照。

兩個人坐在圖書館的長椅上,靠著他的肩膀笑得像只小狐貍,他低頭看著,眼神溫到能融化冰雪。

那時的他們,真的很幸福。

真的以為可以走到最后。

指尖輕輕過那張照片,眼眶微微發熱。

不是舍不得。

也不是后悔。

只是,有些,即使已經放下了,想起時,還是會疼。

把相冊重新合上,深吸一口氣。

過去,是過去了。

無論多深刻,多刻骨銘心,終究也只是生命中的一段路程。

,已經走到了下一個路口。

夜里,傅衍慈一個人坐在舊別墅的庭院里,手里握著一杯冰涼的威士忌。

他點了煙,煙霧繚繞在他指間,纏繞著他沉默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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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看了安然的新系列發布。

站在臺上,一襲白,像一樣純粹又堅定。

介紹作品時,眼神清澈而自信,每一個字都穩穩落地,沒有一猶豫。

他坐在屏幕前,看著口一陣陣發

真的……比他想象中還要好。

比他曾經看到的那個追著他笑的小姑娘,強大太多。

而他,連站在邊的資格都沒有了。

傅衍慈低頭笑了笑,苦得幾乎說不出話。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

錯在太晚明白。

錯在太遲醒來。

錯在那個最該拉住的瞬間,親手把推開了。

,再也沒有回頭。

他捻滅煙,起走進書房,從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

里面,是一枚訂婚戒指。

當年他定制的,刻著兩個人名字寫的戒指。

他本來打算在生日那天,給一個驚喜。

結果,那天他臨時開會,把一個人晾在了餐廳里,等了整整四個小時。

等他趕到的時候,早已離開,只留下了一張紙條:

【傅衍慈,不用等我了。

我已經,等夠了!】

那一晚,他沒追上

也再沒追回來。

傅衍慈拿著那枚戒指,輕輕挲著。

良久,他把戒指收回盒子里,重新鎖進屜。

他知道,他再沒有資格把這枚戒指戴在的指尖了。

的手,現在屬于自己。

屬于想牽的人。

屬于那個陪走過風雨的人。

不是他了。

他低聲呢喃著:

“安然。

你。

可我只能。

遠遠地著你了!”

夜深了。

安然坐在床邊,抱著孩子,給他講著睡前故事。

聲音溫,眼神清亮。

故事講的是一只小狐貍,走了很遠很遠的路,穿過黑夜,翻過高山,過河流,最后在一片草原上找到了自己的家。

講完故事,低頭親了親孩子的額頭。

輕聲說:

“你也是這樣!”

“媽媽也是這樣!”

“我們穿過了那麼多黑暗!”

“所以現在,才格外珍惜這份!”

灑進窗子,給屋子鍍上一層淡淡的銀白

安然靠在床頭,眼神溫又堅定。

知道,前路還很長。

也知道,生活不會一直風平浪靜。

但無論怎樣,都有勇氣繼續走下去。

因為有了自己。

有了孩子。

有了在邊安靜守候的人。

更有了,屬于自己的完整世界。

清晨,屋子里一片寂靜,只有孩子輕輕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幾聲鳥鳴。

安然醒來時,天剛亮,空氣帶著淡淡的氣,披著外套下床,走到臺,推開窗戶。

的天邊著微微的金,城市的廓還被霧氣包裹著,像是尚未蘇醒的巨

靠在窗邊,看著這安靜的早晨,心里平靜而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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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每個早晨醒來,都是疲憊和恐懼織著,像是被人用刀抵著后背往前推。

而現在,終于可以自己站著,呼吸著,不再懼怕未知的一天。

輕輕笑了笑,關上窗戶,回頭看了眼睡中的孩子,眼神.下來。

生活已經不是過去那種“隨時可能塌陷”的脆弱了。

知道,再艱難,也可以保護好自己,保護好這個小小的人。

上午,帶著孩子去了畫室。

今天要完新系列的最后兩件作品。

這一次,沒有請任何人幫忙,也沒有和團隊討論太多。

要自己親手把這套作品畫完,像是一個儀式。

把過去所有未曾說出口的話、走過的路、過的傷、過的人,全都安靜地,融進這些線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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