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愿的。”梁寅同說，“久久，你不該來。”

“可我沒辦法了，”常久說，“常擎也傷了，如果我再不出現，我邊的人，會一個接一個出事。”

“宋博妄他……”

“他從來沒想過救你，也不會管常擎。”常久抿著，“我不能讓你們出事。”

梁寅早就知道這一點，宋博妄不救他無可厚非，但他居然沒能攔下常久。

他們兩個人都在沈持這里，他便能為所為了。

“你先告訴我，沈持找你，是要什麼東西？”當務之急，是先弄清楚這個事。

常久只知道沈持要從梁寅手中拿走什麼資料，但不清楚究竟是哪方面的資料。

從沈持里想必是問不出什麼了，只能問梁寅。

梁寅艱難呼吸著，躊躇了許久，才同說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原來，沈持要從梁寅手中拿的，是幾本灰的賬本，當年常青集團在淮西市一家獨大，SG那時也是要仰仗著常儒嶺的，雙方要合作，常儒嶺必定會拿對方的肋拿在手。

這是商場上的規矩。

SG當年沒有這樣的實力，陸博峣那時還有灰生意在，常儒嶺一查，便查到了這些賬本，將它們控制在了手中。

常儒嶺最終沒和陸博峣做生意，可賬本卻一直留下來了，這些東西，一直都是陸博峣多年的心病，所以，常家落敗后，他一直在想方設法去找賬本的下落。

梁寅手上不止有賬本，還有許多實驗室的資料，當年常青集團的制藥業務如日中天，許多實驗中的特效藥，迄今為止都沒有人能復刻研發出來，那些數據，若是被拿走了，不知能創造多價值。

常久聽完了梁寅的描述，忽然也明白了，當年顧家為什麼會帶去國看病，應當也是沖著這些資料來的。只是后來，發現沒有利用價值，態度便三百六十度轉彎了。

“給他吧。”常久知道這些東西的重要，但若不給，是無法結束這一切的，“現在沒有什麼比你的命更重要。”

“我和他說好了，只要你把資料給他，他就放你走。”梁寅嘲弄笑了起來，“你覺得會麼？”

“會。”常久篤定點頭。

決絕肯定的目，看得梁寅眼皮跳了起來，心中涌起一不祥的預，“你和他做什麼易了？”

“我們兩個人，總有一個要出去的，你出去了，我來找他才有意義，”常久放低了聲音，同梁寅說，“否則我們兩人都在這里，只能任人宰割。”

他們眼下真的沒有太多籌碼，常久這樣孤注一擲保梁寅，也是在賭。

沈持不一定會信。房間里有監控，常久也不能和梁寅說太多，只是一再重復著，要他把資料給沈持，要他獨自出去。

無論梁寅怎麼問，常久都不肯說他和沈持的易條件。

如常久所想，沈持的確在客廳看著監控，也將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們二人互相心疼、互相擔心的模樣，刺痛了他的雙眼。

終于，他忍無可忍，關掉了顯示，大步流星走去了地下室。

推門而，便看見常久給梁寅喂水的畫面。

沈持目鷙，走到了常久邊，一把握住了的胳膊。

常久的作就這麼被迫停了下來，回頭，便到了沈持上的殺意。

“我說的話，你總是不記得。”沈持說，“我不喜歡我的太太和別的男人靠太近，懂？”

這占有十足的話，引人發笑，常久忍住了，梁寅卻冷笑出聲。

沈持的眉眼更沉，不知從哪里拿出了槍，對準梁寅的肩膀，扣了扳機。

梁寅的肩膀立即被子彈打穿，一時間飛濺，常久只覺得眼皮上一熱熱流，抬起手上，便是目驚心的紅。

“梁寅！”常久忙走近，看到他的傷，不斷發抖，梁寅本就渾狼狽，破敗不堪，這一槍，要了他的大半條命。

“你放開他，放開他！”常久向沈持吼著，“他會死的，算我求你了，給他找醫生……”

“過來。”沈持著槍，不容置喙命令著。

常久停在梁寅面前不，沈持不耐，又重復一遍，“我讓你過來。”

依舊不，如此不舍的模樣，更是刺痛了他。

沈持再度舉起了槍，這一次，瞄準了梁寅眉心的位置，“再不過來，我馬上送他去死。”

他用梁寅的命威脅，常久權衡之下，只能回到他邊。

停下來，站在他邊時，第一件事，便是按住他拿槍的那只手。

所幸，沈持并未同對峙，否則無法這樣輕易按下。

常久用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求他，“給梁寅找醫生，求你了。”

聲音非常低，低到像是在不發聲，沈持知道，是不愿意被梁寅聽見。

而梁寅，即便已經奄奄一息，眼神也是向這邊看來的。

他們互相擔憂著，好不深。

沈持笑了起來，手指抬起了的下，“怎麼求？”

他們親過無數次，常久怎會看不出他眼底的念，“你說了算。”

“好。”他上了的頭發，“跟我走。”

常久被沈持拉出了地下室，路過保鏢時，沈持同保鏢說了一句“找醫生過來”。

有了這句話，常久繃著的終于松懈了一些。

而沈持摟著，將先后的變化得十分清晰。

常久再次被沈持帶回到了臥室，進來后，沈持便松開了，坐在了房間的沙發上。

常久在旁邊安靜站著，直到沈持向招手，才緩緩走了上去。

“還需要我教你麼？”

他低頭瞄向了皮帶，常久立刻便懂。

他們的關系剛開始時，沒做過這樣的事。都是有求于人，可那時并不覺得屈辱，不像此刻。

常久蹲了下來，手搭在了他的皮帶上，半晌未解，抬頭去問他，“你什麼時候放梁寅走？”

沈持看著面前的人，譏誚笑了起來，即便是到了這種時候，仍是在考慮著梁寅，還不忘提醒他，這一切的妥協，都是因為另外一個男人。

“取決于你什麼時候給我想要的。”沈持說。

他想要的是什麼，常久已經知道了，輕輕提醒他：“可懷孕沒有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