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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前,聽起來似乎已經很久遠了,可又好像不過是眨眼間。
如周昀添所言,上次分開時的那個早上,很多事、連細節現在想起來都是清楚的,那麼的普通尋常。
誰能想到,再見已是一年后了呢。
周昀添收回手,垂眸看著鬢角還掛著幾顆水珠的臉,慢條斯理道:“誰說結束了?”
容穗眉眼微蹙,眼底蘊著淡淡微看著他的眼,說:“周總,我們一開始就沒約定時間不是嗎?也就是說,我們以前的那種關系,隨時都能結束。再說了,周總以前幫過我,我心存激,但我也沒讓周總吃虧,不是嗎?起碼在那段時間里,我可是很聽話的,周總也算是盡其用了。”
最后這話,語氣參雜了幾分淡淡的諷刺。
既能用暖床陪睡發泄生理,又有能利用黨同伐異解決了溫晉鵬,還能用殺儆猴敲打宋韻知團隊。
可不是盡其用麼?
見周昀添不說話,角染笑,“周總這一年都沒找過我,我以為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呢!怎麼,今天遇見了,周總是想跟我再續炮友緣?可惜了啊,我對周總的已經喪失了興趣呢!”
這話說得有些怪氣,一改往日在周昀添面前的曲意逢迎。
周昀添默然看了許久,覺得這一年時間,容穗變化大的,以前雖然偶爾也會撓撓爪子,但他一個眼神,就會乖乖把爪子收好。
而今,倒是敢出抓在,在他眼皮子底下隔空抓撓幾下,像是挑釁又或者示威。
容穗不想浪費時間在這里跟周昀添瞎耗,臉上的緒散去,就準備抬腳繞過面前的他出洗手間。
周昀添沒手阻攔,放任離開。
容穗數秒后,他才走出洗手間。
回到包廂,桂言心就朝投了目過來。
顯然早就發現在容穗出去不久,周昀添也跟了出去,擔心二人又發生點什麼,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是想看見的。
容穗只輕搖了搖頭頭,示意沒事,桂言心才將信將疑暫時將事揭過去。
這段飯局持續到十點多才結束,出來時,桂言心都快站不住了,還是杜影笛在一旁攙扶著,偏偏腦子還清醒著,臨上車前還拽著于總和幾位投資方說話,看那架勢只要能幫容穗拿下《林中鹿》,別說是喝酒了,就是讓立馬下跪都。
認識桂言心一年,平時在公司也是相當有權威的一個強勢人,這會兒卻像是孫子一樣,對著人陪著笑臉點頭哈腰的。
這一幕,讓想起了薛錦繡。
薛錦繡當初比這還拼,在還沒在圈子里站穩腳跟那些年,很多資源都是薛錦繡帶著參加一個一個飯局,喝酒喝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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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幾年就出了不病,好在拼得也值,很快就火了,各種資源源源不斷,都不需要去爭去搶,都有人捧到面前,讓一個個挑選。
那時候,是想讓薛錦繡休息幾年,好好養養,但薛錦繡這人事業心不比桂言心,也閑不下來。
開了經紀公司,一邊負責的工作,一邊又簽了其他的演員,而傅既安便是其中之一。
見桂言心下臺階時一個踉蹌,眼看杜影笛架不住,容穗忙收起了思緒,三步并做兩步上前,想將桂言心扶助。
卻不想,桂言心近幾年重飆升有些快,再者長得又高大,容穗剛扶住桂言心,桂言心就不耐煩的想將甩開。
于是,手一揮,容穗想躲的時候,腳下踩空了下,眼看要從臺階摔下去的時候,一條強勁有力的手臂穩穩托住了的腰。
容穗站穩,回過神抬頭去看,卻見周昀添已經收回手臂,退到了安全距離,只一雙黑眸幽幽看了一眼。
“穗穗,你沒事吧?”
“容老師,沒摔著吧?”
此起彼伏的問詢聲響起,容穗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別的,只覺得剛剛心臟跳了半拍,鼻息間似乎還殘留著那淡淡的清冽氣息。
就像是初春清晨的舞,有些涼,帶著些潤的水汽。
搖了搖頭,“沒事。”
于總調侃道:“還是周總反應快,要不然,容老師這一跤摔下去,可不輕松。”
下面還有三四個臺階,摔下去,輕則要痛上幾天,重則傷筋骨,確實不輕松。
于是,容穗又看向周昀添,“謝謝周總。”
周昀添角染上幾分玩味笑意,漫不經心說:“容老師,你跟我的,不必這麼客氣。”
容穗:“……”
聽聞周昀添這話,頓時,于總和幾位投資方神都默契的偏向一致,看兩人的眼神也著幾分曖昧。
桂言心適時道:“既然周總都提了,那不如就多向導演、編劇推薦一下我們穗穗唄?”
周昀添:“專業的事,給專業的人來做,比較合適,桂總覺得呢?”
桂言心被酒染紅的臉倏然一頓,看著周昀添淡漠的表,咬了咬牙,笑道:“周總說得是。”
于總和另外幾位投資方,也都是相當活泛的人,眨眼間就聽懂了周昀添話里話外的意思,眾人臉上的表又變了變。
于總是個聰明人,見勢不妙,立即站出來打圓場,“桂總今晚喝太多了,先趕扶上車吧,回去早點休息。”
車已經停車了餐廳門口。
于總幫著將桂言心扶上車,容穗站在車門,對于總道了謝,然后隔著一段距離,跟正在與幾位投資方說話的周昀添對視了眼,才轉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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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離餐廳門口,匯車流。
桂言心摁著眉心,又將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幾顆,然后難閉著眼靠在座椅靠背上。
杜影笛擰了瓶水遞給容穗,容穗送到桂言心邊,說:“桂姐,你喝點兒水,會舒服點兒。”
桂言心睜了睜眼,喝了兩口,嘆了口氣,才開口:“周昀添跟你說什麼了?”
容穗:“也沒說什麼。可能……心里有落差吧!”
畢竟,以前掌控主權的是周昀添,在他面前,就想一只他豢養的寵,想起來逗逗玩玩,想不起的時候就扔在一邊。
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而如今這只寵,忽然能自己捕食,不再仰賴他而活的時候,他忽然就不適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