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導。”
沉默了一上午的陸佑川忽然說話了:
“請問現在可以更換搭檔嗎?”
周星言呲著牙笑,這麼整幺蛾子的嘉賓不好找了,當導演的自然要珍惜:
“當然,只要換雙方沒有意見,你們可以隨便換。”
陸佑川點點頭,站起來,先是將目落到了時念上,眼中藏著期待。
時念喜歡他好幾年,對他的自然深厚,之前是他態度太差,讓對方傷了心,才讓紀遇有了可乘之機,如今他愿意回頭,這段說不定還有挽回的可能。
“時念……”
他掙扎半天,好不容易吐出兩個字,還沒來得及發出同行邀請,時念就跟見了鬼一樣,惶恐地躲到了紀遇后: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誤認為我是垃圾回收站,你說出來,我改還不行嗎?”
紀遇也冷眼打量著他,角笑容寒:
“陸總,我素質低,心不好就會用言語或行攻擊別人,為了不造不必要的麻煩,請你自重。”
陸佑川臉一下就黑了,臉拉得比自行車座還長,但又不得不在眾人面前保持面,一句話沒敢應,微笑著轉頭看向宋心悠:
“宋小姐,請問你愿意和我組隊嗎?”
宋心悠著他那雙溫似水的眼睛,懵了。
來之前,公司給的定位:逢男就,逢就甩臉,在黑紅的路上越走越遠。
前幾期照做了,結果差點惹到不該惹的人,把公司給干倒閉了。
現在不強求了,要的對象竟然反過來了?
這劇,沒人告訴接下來該怎麼演啊……
宋心悠茫然地咽了下口水,不自覺地回頭看向時念,了,還沒張,時念先往里塞了兩塊薯片,并語重心長道:
“吃點好的吧,求你。”
宋心悠懂了,但為一個小糊糊,當眾拒絕大咖的邀請好像不太好,思索片刻,想出了一個完的解決辦法——禍水東引:
“能和陸總組隊是我的榮幸,但我和周老師是好幾期的老搭檔了,就這麼拋下他,我實在于心不忍,要不你先去問問他的意見?”
陸佑川又將希寄托到了周時遠上:
“周老師,幫幫忙。”
周時遠打了個響亮的飽嗝,眼珠一轉,被食吞噬的大腦逐漸恢復運轉:
“這個忙我可以幫,但是不能白幫……要不你代替我給念姐跳個兔子舞,以報答今天中午的識菌之恩。”
時念瞪大眼睛,發出給給的變態笑聲:
“你說這個我就不困了。”
最終陸佑川還是沒能突破心理防線、答應周時遠的無理要求,乖乖和老搭檔徐笙組了隊。
目送黑臉二人組離開后,周時遠屁顛屁顛地向時念邀功:
“怎麼樣?我這一波作解氣吧?”
時念遞給他一個贊許的目:
“不錯,開始長腦子了。”
周時遠撓頭,諂一笑:
“那你能不能看在我如此聰明的份上,一會兒找野生菌的時候帶帶我?”
時念小手一揮:“拿上籃子,我們走!”
曾經的魚小隊再次合,人手一個小竹籃,沿著山間小道向叢林深進發。
然而沒過多久,時念又雙叒叕后悔了。
因為周時遠真的太吵了!
打游戲吵就算了,采蘑菇居然比打游戲還吵,那張破簡直是個行走的大音響,完全沒有消停的時候。
“哇哇哇!念姐,我發現了一朵大白蘑菇,你認識嗎?”
“致命鵝膏菌,吃了能見太,小心點。”
“哇噻,念姐,這里有一大片小白蘑菇!”
“小白鬼傘。”
“能吃嗎?好吃嗎?好吃我多采點。”
“腸胃炎毒,吃完惡心嘔吐拉肚子,不怕死的話可以試試。”
“念姐,我又發現了一朵蘑菇,胖胖的,好可啊!”
“……見手青,中午剛吃過,華國最好吃的野生菌之一。”
“嘿嘿,那我淺嘗一口……咦,一草味。”
時念剛開始沒在意,反應過來后嚇得籃子都扔了:
“!!!不是,你生吃了?”
周時遠呲著大門牙,手里舉著被啃了一口的見手青,笑嘻嘻地問:
“你也要吃嗎?但是不建議吃哦,生的沒有煮的好吃。”
“……”
世界安靜了三秒。
時念深吸一口氣,下想扇人的沖,平靜地對后的工作人員道:
“送他去醫院洗胃吧。”
周時遠傻眼了,“你,你不是說很好吃嗎……難道是騙我的?”
時念語調滄桑:“好吃不代表沒毒,更不代表可以生吃,上午的科普講座,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啊。”
“完了,我不會要躺板板了吧?”
周時遠一,癱地上了:
“念姐,救救我!我還沒拍過吻戲,沒談過,沒為影帝,沒吃過好多好多食,我不想死啊!”
時念安他:“放心,這點劑量還毒不死人,最多帶你看個小人。”
“是……傳說中會跳舞的小人嗎?”
“也有可能是扭曲的臉譜、長滿彩羽的妖怪、漫天飛舞的植……”
直播間的觀眾也在分各種奇葩中毒經歷:
【我就比較優秀了,我吃見手青中毒后看什麼都像錢,一晚上功夫愣是把路邊的野草都拔了。】
【我在醫院看了一夜的電影,帶中英雙譯字幕的那種彩電影。】
【作為一名吃菌子老手,我一直認為自己不會翻車,直到那天吃完見手青,在路邊遇到了一條狗,我盯著它看它對我說:“看我干什麼,看路。”那時候我才意識到出問題了。】
【覺好神奇啊,有沒有膽大的姐妹陪我一頓,我也想看看傳說中的小人。】
【友提示,見手青造的神經損傷是不可逆的,嚴重的話會送人上天堂,沒有采食經驗的人千萬不要輕易嘗試。】
聽完時念的描述,周時遠不僅不怕了,甚至還如同打了興劑,整個人容煥發:
“那我不去洗胃了,我要留下來看小人!”
時念面無表地補充:“除了見小人,還有可能出現頭暈眼花、惡心嘔吐、四肢麻痹……”
“別說了!我這就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