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牢紀總費心了。”
陳簡行理了理袖,站起來,雙眼直視著時念,聲音低沉喑啞:
“時小姐,我們下周再見。”
紀遇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重重雨幕里,回頭,往椅背上一靠,不不慢地時念:
“看出來什麼了嗎?”
時念抿了抿,神鄭重:
“據我多年的刷劇經驗,這家伙八遇到了什麼重大打擊,以至于神失常、對生活無了。
恰在此時,他在節目中看到了我,我的才華、貌和善良就像是一道,照亮了他的灰暗的人生,給他帶來了生的希。
于是他把我當了人生的啟明星、神圣不可的神,費盡心思來到節目接近我,只為了離他的更近一點。”
聽完腦飛的長篇大論,紀遇額頭飄過一串省略號:
“你不去當編劇真是可惜了。”
時念一臉不服氣:“怎麼?不相信我?不信你去請私家偵探查啊,輸了我請你喝可樂。”
“你算盤珠子崩我臉上了。”
紀遇笑著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給方之助撥了個電話。
鈴響不過三秒,那端便響起男人嚼了炫邁般的聲音:
“紀總,小劉已經過去接您了,大概十分鐘后到,趁這段時間,您可以跟時小姐聊會兒天以緩解相思之苦。”
紀遇笑得森:
“再多我把你舌頭割了。”
時念托著下,若有所思:
“我說紀遇這麼聰明一男人,腦怎麼會這麼嚴重,原來是你小子在背后教唆的。方大頭,你認不認錯?”
方之助慌了,像是吞了炫邁想吐但吐不出來,說話都磕了:
“時,時小姐,請你明鑒啊!紀總對你是真心的,每份每份都真真的!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也可以質疑我的能力,但你不能……”
紀遇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
“割舌頭手你是要全不麻的,還是要局部麻腳的?”
方之助弱弱地閉上了他的大。
紀遇垂眸看向時念,神溫:
“不要聽他胡說,他說的不算。”
時念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想通了?不腦了?”
初聽見這句話,時念的心:哇噻!腦覺醒了!普天同慶!
但仔細一想,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看吧,就說都是騙人的東西,剛才還用那雙看狗都深的桃花眼瞅呢,突然就覺醒了,還好沒上當。
紀遇瞥見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心極好地笑了一聲,悅耳的笑聲伴著嘀嗒落雨聲和微涼的夜風傳耳畔:
“我會用實際行證明自己的心意。”
時念看著他仿佛開了特效的絕側臉,心里小鹿撞,約有撞瘋狗的趨勢。
嘶,這個男人,還真是該死的迷人啊。
夜深沉,屋氣氛逐漸曖昧,這時聽筒里忽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方之助哼哼唧唧,哭得像村里被了三天的胖丫,有氣無力的。
紀遇皺眉,沒好氣地問他:
“你哭什麼?”
“母胎單的老板都會追姑娘了,我還沒遇到真,嗚嗚,我心里苦啊!”
“嗯?”
方之助立刻改口:
“又是為別人絕落淚的一天呢。”
紀遇懶得繼續和他胡扯,直接了當道:
“上次讓你查的人,有結果了嗎?”
方之助立刻接換為專業助理模式:
“當然,資料已打包發送給您了,請查收。”
不等他說聲再見,紀遇果斷掛斷電話,接收了剛傳過來的文件。
時念拖著凳子好奇地湊過去,和他一起觀賞發瘋男狗的一生。
0歲,陳簡行出生了,父親是個窮小子,母親是富家千金。
1歲,陳簡行學會了走路,父親開始幫助母親管理公司。
……
6歲,陳簡行上了小學,外公重病離世,母親傷心過度住院。
7歲,陳簡行為年級第一,母親車禍離世,父親正式接管公司。
……
12歲,陳簡行升初中,喜提繼母和一個8歲的繼妹。
13歲,陳簡行績優秀,但喜歡修理繼妹,因此常被父親繼母聯合胖揍。
15歲,陳簡行以全市第一的績考上高中,繼母懷孕并生下一子。
16歲,陳簡行因不知名原因被送到漂亮國,同時陳簡行的弟弟重病住院半年。
……
29歲,陳簡行在漂亮國遭遇嚴重車禍,變植人,昏迷不醒。
30歲,陳簡行突然蘇醒,隨后回到國,和父親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斗爭,最終坐上公司董事的位置,并將繼母、繼妹、弟弟打包送到了漂亮國。
30歲零7個月,陳簡行加《這你非談不可》節目組,用不流手段擾時小姐,被紀總一拳打倒,含恨離世。
……
看完這長達兩頁的人生履歷,時念幽幽地嘆了口氣,慨道:
“我就說人不能在床上躺太久,你看,躺變態了吧?”
說完,捧著臉又嘆口氣:
“哎呀,以我的推理能力,不去天橋底下擺攤算命,可惜了。”
紀遇把手機塞回口袋,給倒了杯茶,好整以暇道:
“那這位神算子,你能算一算他為什麼偏偏在茫茫人海中選中了你呢?”
“也許……我長得像他媽媽?”
時念抿了口茶,一本正經:
“你知道的,影視劇和小說里經常會有這種狗的劇。”
紀遇竟然覺得說的很有道理,又掏出手機找方之助要了張陳母的照片。
幾分鐘后,方之助發來了一張座機像素的老舊照片。
照片里,人穿米旗袍,手執團扇,氣質溫婉秀麗,仿佛畫里走出來的江南人。
時念認真端詳了一番,不住點頭:
“嗯~~是和我有點像。”
紀遇拿眼瞟,“是像的,都有一個鼻子兩個眼。”
時念沖他眼:“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怎麼不說?”
紀遇接收到的眼神暗示,輕扣下桌面,緩聲道:
“還有,你們的別一致。”
“……”
時念翻了個大白眼,罵罵咧咧:
“我就不樂意跟你這樣的人說話。”
紀遇低笑,聲音似微風過耳畔:
“你們都很好看……不,你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