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心吹熄了幾個燭火,就留著桌面上的一盞,也下去休息。
寂靜的房間,頓時也暗下不。
曲檀兒赤著小腳跑下床,確定門窗都關得來來實實,再重新爬上去,掀起被子一蓋,悲催的,兩眼瞪著床篷頂的帷幔,睡意全無。不由仰起小腦袋,開始研究這一張床,里裡外外,上上下下,真的每一次,都上了一回。
這些日子,加起來,不止上數十遍。
每一夜睡前,都希自己可以一覺醒來,回去了現代。
沒再發現什麼異樣,又爬上了床。
兩眼無神地躺著,視線也僅落在床頭的,沒有那古怪玉石的地方,真的是需要那東西才能回去嗎?可是它在哪裡?!為什麼不出現?
「床啊床,你為什麼會不完整啊?告訴我,東西在哪裡?」曲檀兒有點悲憤地用小腳踏著床,弄得嘣嘣響,「我要離開,離開!啊啊啊……我要見我爸爸和媽媽,我要我的親人!我不要在這裡,不要……嗚嗚……」
曲檀兒將臉埋在了被子下,嗚咽著,不讓自己的哭聲傳到外面去。
每一回深夜,躺在這張床,曲檀兒就不可抑制地想回去。
同樣的,也會想到疼自己的親人,再想到舉目無親的這裡,步步為營的生活,心底又怎麼會不難過?
兩年了……
來到這破地方兩年,真的好想他們。
如果這一輩子都回不去,怎麼辦?同生離死別有什麼區別?
不,這更加殘忍!……
不知不覺得,哭得有點累了。
人也就睡了過去。
睡夢中,曲檀兒覺得自己躺在一個很溫暖的懷裡,就如同小時候媽媽的懷抱,還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背,哄著自己睡,真的很溫暖,很溫暖,還能聞到淡淡的馨香,悉又令人安心的味道……
墨連城任由著懷中的人兒,小腦袋時不時往自己懷中鑽,本來糾結掛著淚痕的小臉,早往他口得一乾二淨,還有那睡夢中微微勾起的滿足笑意,是不是做著什麼好夢?或者,不知道他正躺在邊,若突然醒來,的表又會是怎麼樣?
突然,他有點期待。
只是,從鏡心離開,他一直都在雪院。區區一道房門,自然是難不住他。但他沒有想到,暗的自己會撞到的另一面。而且是那一種非常難過的流。
一張床?到底聯繫著什麼?是在想曲府的親人?不像。
爸爸?媽媽?是什麼人?
媽媽?是嬤嬤麼?娘?應該是一個稱呼……墨連城不敢肯定。
賞花宴上說的消遣,QQ,DJ,什麼車的?全是陌生的東西,那些又是什麼?練箭場上蹦出來的域外語言……難道不是真正的曲檀兒?不,關於這一點,墨連城早已經徹查清楚,甚至他還親自去查過,經過許多人證證,千真萬確是曲江臨的兒……
突然,他察覺出懷中人兒的僵。
不由淺勾勒起角,淡淡地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