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難免說起過年的事,去年杭思潼凄凄慘慘地跟花姑在醫院度過,今年倒是被番邀請,說是大家過個新流的年——湊幾個人,一起出去吃頓好的,然后晚上去山上放煙花,難得開放了煙花燃放的規則。
杭思潼想了想,說:“我在考慮,但我回去暫時沒地方住,我肯定也不能繼續住到你的別墅里,那太奇怪了,在濱城養傷就算了,回荊城就沒必要了,你家還有別的小區嗎?”
這是要租的意思,梁時清倒也沒拒絕:“水不流外人田,我名下是沒有別的小區了,但我還有,我回頭讓嚴書把名單發你,看著挑個近的。”
現在杭思潼不缺錢了,住哪兒都可以,梁時清出面,自然也不會收太多的租金。
杭思潼輕笑:“那行,等過完元旦,我就回去找你租房子,這幾天我就不出門了,省得拉我去當調解人。”
有些話可能真的不能說出口,杭思潼過完元旦準備走的時候,被導師聯系上了,就是原先帶畢業論文的導師。
之前兩家公司澄清后,杭思潼請了律師,索要應該要的賠償費,反正告到法院,最后還是要錢,就去立了個案,律師建議是立案存檔,這樣將來他們改口,也有證據。
錢拿到了,但杭思潼在業的名聲并沒有恢復多,依舊沒人敢出橄欖枝,決心跟斷絕師徒關系的導師也沒靜。
決定復讀的時候,梁時清跟林松玉已經幫忙挑好另外幾個教授,都是聽說杭思潼曾經的績之后愿意帶的,無論是否真心,至看在梁時清跟林松玉的面子上,接下來的三年研究生生活,不會過得像奴隸一樣
。
杭思潼還沒下定決心選誰,但是確實要報導師了,只是沒想到,在聯系導師之前,的前導師主發郵件聯系了。
那個郵件一直沒換過,杭思潼每天都用來存一些資料,還是第一次收到導師郵件,看著名字,做了久的心理準備才點進去。
導師一如既往地嚴肅,郵件里說,他已經知曉杭思潼過往的冤屈,為當時的單方面斷絕關系鄭重道歉,他從老友那邊聽說了杭思潼有繼續念書的想法,特來問,是否還愿意報在他門下。
看完這封郵件,要說心里完全沒波瀾是不可能的,杭思潼很難去評價導師的做法,畢竟對方是長輩。
當初事發生得突然,杭思潼一下子眾叛親離,甚至生氣過,為什麼導師作為計算機的知名教授,連那麼簡單的手段都看不出來?
他的學生被潑了一的臟水啊,有導師幫忙用高端一點的程序跑一邊,拿出證據,的清白就回來了,而不是等過了時效之后,再多澄清都沒有用了。
現在杭思潼已經打算重頭再來了,導師卻來問,要不要繼續當他的學生。
杭思潼心里沒有導師來認錯的爽,只覺得難過。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不好時,一個人沒來,好的時候,居然一個個都冒出來了。
可的好,都是梁時清跟林松玉的關切給予的,沒有了他們,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甚至可能連五百萬都要不回來。
今天他們回頭,明天梁時清跟林松玉沒了,他們是不是也照樣把當垃圾一樣扔地上再踩兩腳呢?
梁時清夜間又來催促杭思潼回荊城,他消息收得快,似乎是已經聽到什麼風聲了,一直希杭思潼趕回荊城,考研究生的事,也不急在一時,萬一明年想報別的學校呢?
總之,還是趕避開那群癲人比較要。
杭思潼完全沒意見,但郵件也不能假裝看不到,畢竟打開了對方那邊就有提示,于是問梁時清怎麼辦。
作為導師,曾經杭思潼在大學里了諸多恩惠,很激,但后來的芥也是真的。
梁時清聽完杭思潼各種糾結的拉扯,沉默半晌后說:“林松玉找人的時候,曾經許諾,如果你最終差一點分數沒考上,他愿意投一筆研究資金,無償捐贈給對方的研究項目,杭思潼,學,是用錢堆出來的。”
曾經嫌棄杭思潼盜專利買賣并因此跟單方面斷的導師,今日可能是為了那一筆朋友好心兜底的資金才來低頭。
“嗯,我明白了,謝謝你,梁時清,我后天就回荊城。”杭思潼輕聲應答,隨后跟梁時清道別。
杭思潼看著郵件頁面,忽然笑出聲:“也是,蘇伊塵讓人澄清,已經是七月份的事了,我甚至還找了律師去立案,都過去五個月了,才想起來有個已經被洗清嫌疑的學生,網速真快啊。”
兩日后,杭思潼道別扈管家,啟程趕往機場,一向喜歡提前等候,安檢完,還剩兩個小時飛機才起飛,便去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背單詞。
背了好一會兒,忽然前面的線暗了下來,杭思潼一抬頭,看到阮夢夢站在面前,今天天氣不算特別熱,換了件修的淺咖大,依舊漂亮奪目。
杭思潼往后靠了靠:“你查我?”
阮夢夢愣了一下,隨后有些心虛地說:“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辦了,我給你送東西,你總是不回話,我也怕我太煩,你就跑掉了,但是、但是,我真的有事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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