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蒼老的聲音里染著怒意。

云枝愣了一下，放松懶懶的靠在沙發上，語氣里帶著笑，“原來是程老爺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我這段時間可是聽您的，沒去找程書硯。”

“你是故意的，云丫頭，我活了半輩子沒想到被你一個小丫頭耍的團團轉。”程老爺子半閉著眼睛，時不時咳嗽兩聲。

云枝一手把玩著垂落在口的長發。

“老爺子，我聽不懂您的意思，我什麼時候耍您了？”云枝裝作聽不懂。

電話那邊的程老爺子臉難看。

偏偏他有求于人，只得忍了。

程老爺子深吸一口氣，“這段時間書硯有沒有找你？”

“找了呀，不過我沒見他，我可是答應您的不會言而無信，您就放心吧。”云枝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故作驚訝，“您今天給我打這個電話該不會是后悔了吧？”

“沒有，最近因為你的事，我和書硯鬧得很不愉快，我希你能主和書硯說一聲，你和他分手的關鍵原因和那天我們在包廂里的談話沒關系，是你早就存了分手的心思，所以借著我的話下坡。”

老爺子要強了一輩子，哪怕這個時候說話還帶著些許命令的口吻。

要不是這兩天他給程書硯打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聽，他也不會主低頭憐惜云枝。

他愿意主聯系，對老爺子來說已經是一種退讓。

只是程老爺子這種自傲，在程家鼎盛的時候云枝還能理解，在現在只覺得可笑，程老爺子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程家已經是強弩之末。

“老爺子，您這是想要踩著我的臉在程書硯面前刷好度啊。”云枝輕嗤一聲，“這次老爺子讓我出面，給我什麼好？這次您要是再給我一張空頭支票，我可真的按照那天寫的，找您兌換了。”

云枝換了一個姿勢，兩疊神慵懶。

原本就沒打算幫這個忙。

一是程書硯不是傻子，突然把所有的原因都攬在自己上，程書硯肯定會立馬想到程老爺子上。

二是老爺子真不一定能說出什麼打的條件。

程老爺子可能是久居高位太久，再加上年事已高，有些事看的不如年輕人全面，也不如年輕人舍得下去面子。

電話那邊的老爺子沉默了。

他還真不準備給云枝什麼好，他覺得他和書硯現在的關系都是因為云枝，補救也是理所應當。

要是云枝知道他心里是怎麼想的一定會吐槽他空手套白狼。

氣氛僵持住了。

“二十幾年前，我和你爸還見過面，你爸見到我，也要老老實實低頭一句程老，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倒是生了一個好兒。”

老爺子主搬出云父，就是告訴云枝，‘你爸在我面前都要低頭，更何況是你呢，你最好老老實實按照我說的去做。’

云枝一向吃不吃。

反正程老爺子也看不到，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您也說了，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您記還真好，不過在商言商，我們都是商人，您有求于人想讓我做事，就應該給出讓我心的好，不然我真的很難做啊。”

云枝的話險些把程老爺子氣吐。

果然是國外養出來的子，一點也不尊老，他還真是看錯了，覺得和書硯般配，現在看看，就算是沒有大師的提醒，他也不會同意和書硯在一起。

老爺子重重哼了一聲，“在商言商也要你爸和我談。”

他就差你也配三個字說出來了。

云枝頓了一下，坐直子竟然有些興，“老爺子，您確定？要是我爸和您談，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云父的談判能力，在M國那個吃人的地方都能殺出一片天地，也不知道程老爺子是怎麼想的，竟然指名父親。

老爺子以前的談判能力或許可以，可是現在……

云枝輕輕搖了搖頭。

程老爺子想到什麼，表有一瞬間的扭曲。

他像是累了一樣，了眉心，“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取決于老爺子您能給我說什麼。”

年紀不大，倒是頭得很。

和那個父親一模一樣。

“聽說云氏財團這幾年有意占領國市場，恕我直言，國市場已經被瓜分的差不多了，云氏財團回國就是分蛋糕的，不管你們在國外生意如何，回國后強龍不過地頭蛇，云小姐，你確定現在還要和我談報酬嗎？”

程老爺子低聲音，語氣里的威脅已經不言而喻。

他確實是可以給云枝一些好，可他就是心里不舒服，不愿意給。

云枝冷笑一聲，這只老狐貍，這個時候還在做夢。

怎麼覺他比上一次見面更加討厭了。

“老爺子您這是在威脅我？”

“怎麼會呢，我不會是再給你分析形勢。”

“呵呵，不勞程老爺子擔憂了，強龍能不能的過地頭蛇，這是我們云家自己的事，我倒是要提醒提醒老爺子，與其關心我們云家的事，還不如費心緩緩程家的事。”

云枝說到這里，頓了頓，“程家分支可是借著程家的名義做了不事，我不相信程老您不知道，您現在還可以庇護程家，不知道以后也能一直庇護程家嗎？”

“你！”老爺子聲音驟然提起。

云枝從容不迫，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老爺子現在還把程家當以前那個第一家族看待，家里都快被蛀蟲吃干凈了，就算是外表鮮亮麗又能怎麼樣？

“好，好得很，我記住了。”

“那真的是我的榮幸。”云枝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老爺子臉上蹦迪。

電話那邊的老爺子呼哧呼哧著氣，他一只手捂著口，像是快要氣暈過去，他推開管家準備過來扶他的手。

“我們程家在城西有一個電子設備加工廠，如果云小姐按照我說的去做，這個廠子我可以給你。”

電子設備加工廠？

云枝在腦海里搜索一圈，差點氣笑了。

這人是真把當小孩子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