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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唯一扭過頭,不想看他。
房間里,又是沉寂。
稀薄的空氣中,就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充耳可聞。
許久許久——
傅廷岳終于開口。
“真的這麼厭惡我。”
連看他一眼都吝嗇。
顧唯一頭也不回道:“是啊,你可以走了嗎。”
傅廷岳道:“好。”
他緩緩起,朝著門口走去。
顧唯一有些驚訝,忍不住朝著他看了一眼。
沒想到……
讓他走,他竟然真的乖乖就走,而且,好像沒有生氣。
他什麼時候轉了?
傅廷岳打開門,走了出去,這一次,就連關門的靜都輕手輕腳的。
“啪嗒”一聲。
門關上了。
顧唯一這才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視線轉向床頭柜,方才傅廷岳將餐食端了過來,就放在床頭柜上。
餐盤里是簡的晚餐,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而且,看上去十分清淡。
然而,顧唯一卻一時無從下手。
躺在床上,可床上并沒有小桌板,可房間里也沒有餐桌,此刻,也沒有力氣再將餐盤端到餐廳去吃。
心里掙扎了良久,顧唯一還是著頭皮道:“有人嗎?”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
男人站在門口,長而立,默默地朝著房間里遞來一眼。
顧唯一皺了皺眉:“傭人呢?”
傅廷岳:“休息了。”
顧唯一:“這麼早就休息嗎?”
這才想起來,傅廷岳有個習慣。
到了晚上,他不喜歡他的獨空間有其他人在,因此,大多的活,傭人都是白天做完,到了晚上就早早休息,不敢打擾他。
顧唯一看了一眼床頭柜上擺放的餐食,不冷不熱道:“這樣我怎麼吃?”
傅廷岳:“要我喂你嗎?”
顧唯一:“……”
他竟然愿意主“伺候”吃飯?
顧唯一:“傅廷岳,你是不是發燒了,腦子燒壞了?”
傅廷岳道:“要不要。”
顧唯一:“……”
低下頭,撥弄了手指良久,很沒骨氣道:“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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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力氣吃飯,可能是空腹太久了,也有可能是沒睡好,沒什麼力氣。
傅廷岳推開門,走了進來,來到床邊,端起碗。
晚上喜歡吃牛燕麥粥,傭人都知道這個習慣,因此,晚上做了燕麥粥,搭配了火烤腸和牛肋條,并且細心地切割好。
傅廷岳:“坐好。”
顧唯一靠在床頭。
傅廷岳用叉子叉起一片火,喂送到邊。
顧唯一“啊嗚”一口咬住,細細拒絕了起來。
傅廷岳就這麼安靜地看著,直到無法忍他如此直白的審視,將臉扭了過去。
“你可以不要這樣盯著我嗎?”
傅廷岳故意裝作沒看到紅腫不堪的眼瞼,淡淡道:“不看著你,我怎麼把東西喂到你邊?”
顧唯一:“你……”
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傅廷岳見一口咽下,低下頭,用火切片包裹上芒果,送到邊。
顧唯一咬了一口,又低下頭。
火咸膩的口,被芒果的香甜沖淡了許多。
這一口下去,極大程度開了胃。
“我想吃牛肋條。”
“哦。”
傅廷岳又將一小塊牛肋條送到邊。
顧唯一咬進里,細細咀嚼,隨著咀嚼的作,的小像小兔子一樣蠕著,壁燈下,臉頰紅紅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哭的,還是因為還在生悶氣的緣故。
或許是胃里有了東西,也恢復了一些元氣,主出手,想把碗接過去。
“我自己吃。”
傅廷岳躲避的作:“我喂你。”
他將燕麥粥喂到邊,像小時候喂吃飯一樣。
顧唯一也懶得拒絕,他樂意服侍,自然是只顧就好。
傅廷岳就這麼默默地看著細細咀嚼的樣子,竟看得了迷。
他難得陪一起吃飯,更是第一次喂吃東西。
就這麼看著,卻覺得賞心悅目。
想來,秀可餐,便形容的是這樣吧。
好看的人,吃起東西來,讓人看了都是極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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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吃相,讓他不由想起年時,那時簡直是個小吃貨,只要是好吃的,來者不拒,那麼吃,偏偏胃口并不大,什麼都要沾一口,然后吃不下,耍賴地抱著他的手臂他一起分擔。
他自然是慣著,幫一起把東西吃掉。
念中學時,每逢周六周末,他都會從學校接了,然后出校門第一站,永遠是食城。
拉著他逛東逛西,買這個買那個,吃不完的,便一腦兒塞進他的手里。
而他的胃口,便是負責解決吃不掉剩下的。
傅廷岳自詡潔癖蠻嚴重的,但凡是別人過的,沾過的,他都不愿意一下。
唯獨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