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厭捧住的臉，認真說，“那就放肆的哭。”

夏妗真的放肆的哭了。

在司厭懷里哭了很久很久，久到，的眼淚哭干了。

流不出，也不想流了。

堵在心里的無法清除的緒，隨著眼淚，泄出了一大半。

眼淚流不出來后，夏妗的心也基本平復了。

哭的累了。

趴在司厭的肩上閉了眼。

司厭將抱起來，抱進臥室，放在床上，給了拖鞋，蓋上毯。

才出去，走進了浴室。

浴室是隔斷的兩間，一間放著浴缸，一間是常規的淋浴，頂級酒店的衛生做的都是極好的，被子毯子巾浴袍之類的，不論多好的材質，都是一次使用。

但浴缸不是。

即使清理消毒的很極致，也抹不去之前有人用過的事實。

司厭幾乎從不用酒店的浴缸，如果一定要用，必須套上浴袋。

原本今晚他有安排，提前讓酒店工作人員送了浴袋上來。

但夏妗今晚太累了，他不舍得再折騰。

給套了浴袋的浴缸，接夠了水。

司厭折返回臥室，夏妗并沒有睡著，只是乏了，神到，心俱疲。

司厭走到床邊，了的手心，“起的來嗎？”

夏妗點了下頭。

人沒。

司厭等了半分鐘，彎要抱，夏妗摁著他的手說，“我自己來。”

起了，深吸了口氣吐出，穿上拖鞋。

司厭說，“浴缸放好了水。”

夏妗點頭‘嗯’了聲。

往浴室去，司厭留在了臥室。

不跟上去，是不想自己會生出心思來，太累了。

心有靈犀的默契。

夏妗不要他抱著去浴室，也是擔心這點。

太累了。

浴缸里的水，溫度適宜，夏妗將沒進去，靠在頭枕上。

舒服的閉上了眼。

不再去想那些事，的緒很容易被激化走進極端的胡同里。

不夠理智，太緒化。

一直知道自己的問題，也在努力的去調節。

恨沒用，痛苦沒用。

弄清楚事的來龍去脈和真相才是應該做的。

外婆的神智時好時壞，不一定問的出來什麼。

至于秦姨。

在夏妗十三四歲一些懂事后，就曾索著去過一次監獄，想要探秦姨。

當時的獄警告訴，他們監獄里沒有這號人。

后來十八九歲的時候，又去了一次，獄警同樣的話，鬧了一番，鬧到見到了監獄長。

有了關于秦姨稍微一點的訊息。

他們說秦姨獄第三年，就轉去了別地的監獄。

給了一個地址。

后來順著地址找過去，仍舊沒有見到秦姨，那邊說秦姨進來沒兩年，又轉去了別地。

至于什麼地。

那邊沒說，故伎重演的鬧，但那邊的監獄長不好說話。

一句，不是秦姨的直系親屬，監獄沒責任和義務告訴。

就將打發了。

再后來，找秦姨這事就被擱下了，因為發生在上的事太多了。

已自顧不暇。

當務之急，得趕回海城，想辦法找到秦姨。

作為媽媽最好的朋友，秦姨知道的也許會比外婆還多。

而且，秦姨快出獄了。

要接秦姨來邊，讓安度晚年。

這些年，的設計稿和手工珠寶雖然賣的便宜，但攢下來也有一些了。

在海城好地段買房不夠，但偏一點的郊區是沒問題的。

何況，司厭接二連三幫弄了許多意外之財。

島上替江燁打牌贏的，現在又有曲靖川追尾給的‘天價’神損失費。

買下一套小二，裝修好，綽綽有余了。

夏妗一直想著這些事，不知不覺就泡了很久。

司厭在浴室外敲門的名字，才回神，應了一聲。

司厭等在門外，“不要泡太久，對不好。”

夏妗說，“知道了。”

撐著手臂起，剛站直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在浴缸里踉蹌了一下。

響起糟糟的水花聲。

幾乎像是同時，司厭扶住了，扯下上面掛著的浴巾，包裹住，將抱出去。

一出去，夏妗就覺得沒那麼難了，連呼吸都輕松幾分。

抬手了把額頭，竟然都是虛汗。

司厭低眸看，說，“你哭太久，子本來就虛，不應該泡這麼久。”

“嗯，我知道了。”

夏妗乖乖點頭。

司厭將抱上床，看狀態好一些了，才說，“你先睡，我去洗澡。”

夏妗繼續乖乖點頭。

司厭走出臥室后，夏妗床上睡，又從行李箱里拿出小藥箱，拿了碘伏棉簽和涂抹的藥膏。

其實很困了，但沒睡，等著司厭洗完澡出來。

司厭洗的不久，沒多久回到臥室。

門推開，就看到半坐在床上，眼睛都困的快睜不開的夏妗，強撐著不睡的樣子。

“怎麼不先睡？”

他開口，驚飛掉夏妗上的瞌睡蟲。

一下子睜開眼，沒忍住打了個哈欠，抬手了下眼睛。

說，“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麼？”

司厭有點無奈，“困了就睡。”

這樣，他反倒心疼。

本來就哭了很久，眼圈的紅痕現在都還沒消退干凈。

司厭上床，擁住的肩膀說，“睡吧。”

夏妗卻拿出了碘伏棉簽，“我要給你上藥。”

傷口夏妗不說，他都要忘了。

夏妗朝著自己咬過的肩膀探過去，手拉開司厭睡的領，“我看看。”

這一看，皺了下眉，自責道，“我怎麼下這麼狠。”

“可能....”就著臥室昏黃的燈，司厭看著滿眼心疼的夏妗，心口一熱，說，“你想讓我疼。”

“嗯？”

夏妗不明白的眨了下眼。

司厭湊過去，近，呼吸纏，“讓我疼到無法忽視你的。”

夏妗，“....”

兩人分明都是知道什麼原因的。

司厭故意人。

夏妗向后退一分，“我今晚很累。”

沒忍住，司厭輕笑出聲，“我有說什麼？你又想非非了？”

“我沒有。”夏妗又，但只了一秒，說，“好吧，我承認我腦子里沒裝什麼干凈東西，但是，我真的很累。”

“我知道。”司厭表明態度，“今晚不你。”

“真的？”

“嗯。”

“那我給你上藥。”

扭斷了棉簽的一截，空氣進來，碘伏向下由里裹滿了棉簽。

夏妗抬手，小心翼翼的給司厭理傷口。

燈下，白皙的臉龐，安靜又專注，上的淡香縈繞在司厭鼻尖。

是荷爾蒙和的氣味。

結上下滾，司厭挪開視線，偏離夏妗。

今晚，他大概要洗很多次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