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王爺就吩咐過,只要王妃過來,不需要攔。
褚映玉聽出他的言下之意,神微微一,朝開著門的書房走進去。
進書房,一眼就看到坐在朝南的窗口邊的大書案前正在忙碌的陸玄愔。
案上堆著不公文,還有一些信件、宗卷之類的。
聽到靜,他抬頭看過來,發現是時,眼神明顯變得和,甚至還有些高興,放下手中的筆,站起朝走來。
褚映玉站在那里,看著他走來,神有些木然。
他拉著微涼的手,將帶到書房里靠墻的長榻坐下,溫和地問:“映玉,怎麼?”
褚映玉木木地盯著他的臉,低聲道:“你今日為何要蘇媃去救傅云姝?”
陸玄愔沒說話,著的面容。
然而褚映玉卻不再看他,移開了視線,繼續說:“你是不是提前知道傅云姝會出事?”
他是怎麼知道的?
是提前得到了消息,還是……他經歷過?
褚映玉一顆心提了起來,知道雍王府的消息很靈通,如果他提前得到消息也沒什麼。既然如此,那上輩子他為何不讓蘇媃救下傅云姝?難道是因為上輩子他們兩人都沒去參加這次的賞花宴嗎?
的思緒又飄回上輩子。
親的第一年,兩人形同陌路,避居在王府,他則很回府,夫妻倆莫說一同去參加什麼宴會,就是在府里見面的次數都。
難道便是因為如此,所以前世時他不救?
在褚映玉努力地分析時,冰冷的手被人握住。
也不知道是這一路走來夜風太涼,還是此時緒不對,手腳發冷,被他溫暖的大手一,下意識就要將手回去。
然而那只手霸道地握著,沒讓收回。
褚映玉瞪著他那只握住自己不放的手,嚨發干。
然后,被他抱起來。
他將抱到那張巨大的書案前,將案上的公文信件隨意地往一旁堆過去,然后拿起狼豪筆,在一張白紙寫下一行字。
【我夢到的!】
“夢?”傻傻地抬頭,看他的側臉。
他繼續揮豪:【我夢見傅云姝會死在今日的賞花宴,死得極度不彩……】
傅云姝會死在昌樂公主府的觀星樓,死前中了某種藥,在極度的中,失足從觀星樓摔下來。
當場死亡。
后來傳出,傅云姝想用下作手段九皇子娶,結果反而害了自己的消息。
褚映玉怔怔地看著白紙上的字,幾乎以為自己變了文盲,不認識上面的字了。
喃喃地說:“所以,你做了夢,在夢里看到的?”
陸玄愔神坦然,“嗯,是夢。”
“真的是夢?”
“是。”
…………
陸玄愔擔憂地看著,發現現在的況比今兒從昌樂公主府回來路上時,看著還要糟糕。
他放下筆,捧著的臉,著正視自己。
“映玉!”
褚映玉渙散的瞳孔漸漸地聚焦,看到他面上的焦慮之,仍是不敢置信,下意識地問:“你還夢到什麼?”
“很多。”他說。
“有什麼?”
陸玄愔深深地凝一眼,再次提筆繼續寫。
【我夢到你被家人著替嫁。】
【我們并未在婚前認識。】
【陸子晏和褚二的事沒被人發現。】
【婚禮前一晚,褚二消失,你被家人著替嫁給我,他們說你自愿上花轎。】
【我還夢見,你總是坐在窗邊等我回來……】
…………
【第二年時,我們終于圓房……】
他寫了很多,紙上麻麻的字。
褚映玉看到“圓房”兩個字時,眼皮不跳了跳,發現他的筆戛然而止,催促道:“還有呢?”
陸玄愔丟開筆,“沒了。”
“沒了?”像鸚鵡學舌般地重復他的話,看著很傻, 仿佛有口疾的那個人是。
陸玄愔眼里掠過一笑意, 一本正經地說:“沒夢到。”
這些日子, 他做的夢又開始斷斷續續的, 并不連慣,每次都在夢到兩人圓房后就戛然而止。
褚映玉轉頭看他時,恰好捕捉到他眼里的笑意。
他很笑,像這般輕松的笑更是難得一見。
張了張,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做夢的?”
陸玄愔只好又拿起筆,蘸了蘸墨,在另一張空白的紙寫下:【去年在安王府,你落水后的當晚。】
去年落水?
那不正是重生之時?
褚映玉的瞳孔震,愕然地看著他。
重生的那天晚上,他突然夢到上輩子的事?
他的夢是真的只是一個夢,還是他其實也重生了,那是屬于他的記憶在蘇醒?
褚映玉微,用極輕的聲音說:“你……會心儀我,是因為你做了夢嗎?”
總算知道,他這輩子為何會喜歡,若是人一直在做夢,夢到一個人,肯定會有些心思的吧?只是以他的格,他居然沒有將當妖邪,找得道高僧來滅了?
這不太像陸玄愔的格。
陸玄愔神一頓,下頜明顯繃起來。
“不是。”他語氣有幾分抑,“不是、因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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