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70章 淑妃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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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裕屏退眾人后,獨自在回廊的朱漆立柱后,遠遠窺視著帝后二人。

帝王將慕婕妤抵在廊柱上,龍紋廣袖將整個人籠在影里。

兩人疊,帝王一手扣住的后頸,一手攬住不堪一握的腰肢。

婕妤云鬢散,似乎被親得子發,直直往下

“赫連梟...”

慕婕妤氣息紊地輕喚。

帝王忽然俯,將整個人托起,婕妤被迫仰首承歡,眼角泛起薄紅。

王裕看得心驚。

侍奉前十余載,何曾見過素來克制的天子這般失態?

更何況,這位慕婕妤宮就沒得寵過,怎麼突然就......

正思忖間,帝王已用外袍裹著懷中人走來。

慕婕妤衫半解,出一截凝脂般的頸子。

“陛下...”

王裕慌忙躬看著陛下抱著婕妤一同坐進了鑾駕中。

瞥見帷幔中的婕妤正與帝王十指相扣。

“陛下,咱們這是去哪兒?”

“太極宮。”

“起駕——太極宮——”

王裕險些咬到舌頭。

太極宮?

自先帝駕崩后,陛下從未允過后妃踏

去,只見帝王正低頭為婕妤整理襟,那溫,與平日里判若兩人。

很快,南朝和親而來的熙和公主——曾被冊封為婕妤,又因得罪已故烏蘭琪貴妃而被貶冷宮的棄妃,竟被陛下親自抱回太極宮的消息,傳遍了后宮。

長樂宮。

淑妃端坐于銅鏡前,指尖輕鬢邊珠翠,畔噙著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

今日是的生辰,特意心籌備了夜宴,邀后宮眾妃同賀,更遞了帖子請陛下來賞歌舞。

烏蘭琪已死,如今這后宮之中,唯有既得圣眷,又有太后撐腰。

風頭正盛,無人可及。

“娘娘——”

一名宮慌慌張張地闖殿,聲音發,“出、出事了!”

淑妃眼波未,依舊慢條斯理地整理著發間的金步搖。

“慌什麼?天塌下來,也有本宮頂著。”

咽了咽唾沫,低聲道:“陛下今日……去了冷宮,將慕婕妤接了出來。”

“慕婕妤?”

淑妃略一思索,才恍然想起那個幾乎被忘的名字。

“哦,南朝送來的那個病秧子?”

輕笑一聲,眼底譏誚一閃而過。

“本宮還以為早死在冷宮了呢,沒想到,倒是個命的。”

緩緩起,廣袖垂落,金線繡制的牡丹在燭下熠熠生輝,襯得愈發雍容華貴。

“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和親公主,即便有幾分姿,又能翻出什麼浪?”

漫不經心地袖口。

“陛下后宮佳麗三千,多一個不多,一個不,何須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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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著銅鏡中自己明艷的容,笑意更深。

——這后宮的榮寵,終究還是的。

“可、可是……慕婕妤……是與陛下同乘鑾駕,一起回的太極宮……”

“啪嗒——”

淑妃手中的金銜珠發簪驟然跌落。

眼底的冷意幾乎凝實質:“你再說一遍?”

著肩膀,聲音細若蚊蠅:“……陛下親自抱著慕婕妤上了鑾駕,一路……回了太極宮。”

淑妃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口劇烈起伏。

——太極宮!

那是天子寢宮,后宮妃嬪即便侍寢,也不過是被抬去偏殿,從未有人能踏正殿半步!

都不曾被陛下召去太極宮過。

“今日……是本宮的生辰,長樂宮設宴,可曾稟報陛下了?”

“回娘娘,已經通傳王裕公公了,想必……陛下早已知曉。”

淑妃閉了閉眼。

——不會的,陛下應該不會忘記。

年年生辰,陛下都會賞臉赴宴,今日……也絕不會例外。

可心底那不安卻涌了上來。

眾目睽睽之下,陛下偏偏選在這一日,將一個冷宮棄妃堂而皇之地帶太極宮……

這何止是打的臉?

這分明是——

當著整個后宮的面,狠狠碾碎了面!

淑妃強下心頭不安,對鏡理好最后一縷鬢發。

殿外,宮人們正穿梭忙碌,為夜宴做最后的準備。

漸斂,暮四合。

已有低階嬪妃三三兩兩前來。

這些不得寵的人、才人們,個個低眉順眼,早早便候在殿外——

若讓高位妃嬪等候,便是大不敬之罪,輕則罰俸,重則足。

待到晚膳時分,各宮主位也陸續駕臨。

賢妃、德妃款款而來,珠翠搖曳間帶起一陣香風。

淑妃端坐主位,角掛著恰到好的笑意,眼底卻凝著化不開的翳。

“淑妃姐姐,”

賢妃一派的依棋人忽然開口,聲音脆。

“這宴席都開半晌了,怎的還不見陛下圣駕?嬪妾分明聽說,長樂宮早派人去太極宮請過陛下了呢。”

殿霎時一靜。

淑妃指節發白地攥銀箸,又緩緩松開。

抬眸,邊笑意未減:“陛下日理萬機,想必是被政務耽擱了。小如——”

側首,語氣輕得可怕:“你去太極宮瞧瞧,可別讓陛下...忘了本宮的好日子。”

小如戰戰兢兢地領命而去。

殿竹又起,卻再難掩這一室微妙的氣氛。

賢妃角噙著溫婉笑意。

今日還在思忖,烏蘭琪死后,這后宮再無人能與淑妃分庭抗禮。

誰曾想,轉眼就冒出個慕婕妤來。

若這南朝來的和親公主真能得陛下青眼,倒不失為一枚好棋——異國子的份注定難,卻正好用來制衡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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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本宮設宴,原是為與眾姐妹同樂。陛下日理萬機,若不得空前來,本宮自然也要諒。”

一些依附淑妃的妃嬪開始紛紛附和。

賢妃秦芷蘭垂眸抿茶,掩去眼底的譏誚。

——裝模作樣!

誰不知淑妃就等著今夜在眾妃嬪面前炫耀陛下對的寵

心準備的鎏金步搖、新裁的云錦宮裝,還有特意從膳房調來的八珍玉食,哪一樣不是在昭示著的盛寵?

秦芷蘭嗤笑。

自烏蘭琪死后,陛下專心政務,鮮涉足后宮。

好不容易排演了那支融合現代舞姿的《霓裳新曲》,就等著今夜一鳴驚人。

——這深宮里的機會,從來都是稍縱即逝。

若是今晚陛下不來長樂宮,這支舞也不知什麼時候能跳給陛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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