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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尾音微微發。
霍應瓷最近不太順利，神經格外敏，郁綏青一直很理解，已經在各個方面都盡量順著他的意了，卻沒想到他會這麼突兀地干涉自己的工作。
“我只是……”霍應瓷抿了抿，手指僵在半空，緩緩收回來。
“你只是不覺得我能理好自己的事，對嗎？”郁綏青打斷他，“霍應瓷，我不是小孩子了。況且，我們面對的況也不一樣。”
頓了頓，補充道：“我知道在那件事之后你有點沒安全，但這里是醫院不是華航，小文也不是李峰。”
無聲的對峙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霍應瓷不清楚為什麼這個話題最后會演變這樣，明明起初他只是想提醒注意一下而已。
他的廓沒半片影里，看起來格外鋒利，神卻下來，顯得有些脆弱：“青青，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說出來卻分明是這個意思。
霍應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駁，想了想，還是噤了聲。
郁綏青靜靜看他，神很疲憊：“我已經很累了。你不要像個刺猬一樣，覺得全世界都是敵人。”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郁綏青順著靜看過去，顧淮從門外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疊A4紙。
“顧主任。”打破僵局，率先開口。
顧淮瞥了一眼臉不太好看的霍應瓷，直接越過他的視線把資料遞給郁綏青：“郁醫生，關于你那篇文章的首修改，這是我的一些建議。”
前段時間文章過了外審，現在正在進行首修改，顧淮知道消息后很樂意幫忙。
“謝謝。”郁綏青禮貌接過，當著他的面開始翻看起來。
霍應瓷默不作聲地被晾在一旁。
察覺到不太對勁，顧淮試探地問：“你們這是……”
“沒什麼。”郁綏青說。
見狀，顧淮回到座位上打開了電腦：“那你現在有空嗎？里面有幾個點，我想和你討論一下。”
“當然。”
郁綏青轉要走，手腕卻被霍應瓷一把握住。
他的掌心很燙，力道卻控制得恰到好，既不會弄疼，又讓無法掙。
“飯還沒吃完。”他說，嗓音有些沙啞。
郁綏青低頭看著保溫盒里剩了一半的糖醋排骨，醬凝固在了米飯上，溫度也已經不剩多。
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吵起來，此時再看見這些菜只覺得眼眶發熱：“我現在沒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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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這個回答，霍應瓷泛白的指尖慢慢從的手腕上松開：“好。”
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覺到顧淮灼熱的視線正朝看過來，郁綏青忽然意識到這里是在醫院，要給對方留一點余地。
扯住他的袖，放了語氣：“小瓷，我們回家再聊，行嗎？”
霍應瓷的結上下滾了幾下，手背的青筋在皮下蜿蜒凸起。他凝視著郁綏青發紅的眼尾，最終只是沉默地點點頭，然后開始彎下腰收拾飯盒。
鍵盤聲伴著顧淮不不慢的嗓音，在安靜的空間里響起來，郁綏青的視線停留在電腦屏幕上，余卻一直注意著霍應瓷的作。
他像往常一樣把飯盒扣好，裝進袋子里，作很慢，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這樣的作他明明每天都要做，今天看起來卻格外特殊。
猶豫了一下，霍應瓷還是選擇問出口：“晚上……”
話還沒說完，郁綏青淡淡地打斷他：“晚上我可能要加班。”
“嗯。”他應了一聲，指尖在保溫袋的提手上收又松開，沒脾氣地說，“那快下班了發條消息，我等你吃飯。”
郁綏青心里涌上一復雜的緒，點了點頭。
他轉過準備離開，走了幾步之后又忽然折返回來，囑咐道：“保溫杯里是泡好的陳皮水，記得喝。”
平時一出門診就是好幾個小時，需要用嗓的時候很多，經常看完病人之后嗓子都是啞的。
郁綏青的眸暗了暗，這次卻沒有再說話。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帶上，郁綏青盯著電腦屏幕，但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顧淮知道心不佳，鍵盤聲停了下來：“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不用。”郁綏青了太，“我們繼續吧。”
這絕對是他們之間吵過最慘烈的一架。
正因為太對方、傾注了太多，所以才會患得患失，關心則。
—
醫院的門診十年如一日的“熱鬧”，看完最后一個病人之后，窗外的天已經暗了下來。
終于可以休息一下，郁綏青卸了力，腰背靠在辦公椅上。
今天出診的時候魂不守舍，連好幾個來復查的病人都看出了不對勁，問是不是不開心。
想到這里，按了按眉心，拿起手機想看一眼時間，解開鎖屏，映眼簾的是卻霍應瓷的側照，還是前幾天他過生日時自己親手拍下的。
當時看這張照片本不到除了幸福之外的覺，現在再看卻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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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爭吵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嘆了口氣，又把手機重新鎖上。
幾分鐘后，郁綏青了白大褂，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東西，準備下班。
騙了霍應瓷，其實今晚本不用加班。
理智告訴應該去面對問題，但上還沒準備好。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思緒，弄清楚他們之間分歧的點在哪里。
挎上包，郁綏青走出門診大樓，林翩月的車顯眼地停在不遠。
直直地朝走過去，卻沒注意到昏暗的角落里，那輛銀的Urus已經靜靜等待了許久。
汽車的主人目如炬，視線過擋風玻璃，從未從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