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語心里很不安。
對視陳妙,知曉陳妙應該也認出了。
若是陳妙把下午聽見看見的事告訴顧倩,怎麼辦?
以顧家的手段和能力,怕是會死得尸骨無存。
想到那樣的后果,白若語就不打了個冷戰。
握了酒杯,讓自己不要慌。
一定要趁著這人跟顧倩說之前,先堵上的。
陳妙倒是沒想過要馬上告訴顧倩。
畢竟,此時只是個外人。
手上也并無證據。
這突然指認顧倩閨和未婚夫有一,只會攪了今晚的局,讓顧家人難堪,讓蔣祎洲也難堪。
還不至于傻到現在就說,雖然心里一萬個鄙夷。
蔣祎洲有意讓顧太太多了解陳妙,可顧太太卻把陳妙往自己兒那推,很明顯就還是覺得陳妙的資格不夠,做出來的服也定會拉低了的檔次。
顧太太:“倩倩,陳小姐跟你一般大,你帶去多認識些朋友吧,你們年輕人能玩到一起,你爸爸還要跟祎洲談些事呢。”
蔣祎洲不放心,“妙妙格有點向,還是讓留在我邊吧。”
“向就更要多接人呀,倩倩的朋友都很好相的,也都是跟一般大的年輕人,多認識人對以后也是好的。”顧太太笑道,“你呀,還怕我們倩倩把你侄給賣了不。”
顧太太都把話說到這份上,擺明了蔣祎洲要和顧家談的事,是陳妙不能聽的。
陳妙見蔣祎洲還要開口,忙搶先道,“小叔,我跟顧小姐去玩會。”
他蹙眉,不好多說,只是低了聲音道,“有事打給我,別跑。”
陳妙點頭。
顧倩這才拉著離開。
顧倩挽著,走在前面,回頭見白若語沒跟上,又喊了一聲,“若語,你快點啊。”
白若語出笑來,“來了。”
白若語上前,走在顧倩的另一側,臉上雖掛著笑容,臉卻很難看。
顧倩見臉不好,很是擔心,“你真沒事吧?我看你好像不舒服一樣,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讓司機送你?”
“我沒事,今天大家都來幫你慶祝,我怎麼能走開。”絕對不能走開啊。
誰知道一走,這姓陳的,會不會跟顧倩說什麼。
顧倩雖然看著嘻嘻哈哈的,比較好相,子也直爽。
可狠起來,那是你無法想象的。
白若語出笑,“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你啊,我們之間的,還需要特別在意這一個晚上嗎?不過我也勸不你,要是你真不舒服,可一定要跟我說。”
“嗯嗯。”
“哦,對了,我讓我哥從法國買了你吃的巧克力,一會你回去的時候提醒我拿給你。”
“好。”白若語出笑。
陳妙走在一邊,靜靜地聽著,不免多看白若語一眼。
有一個這麼好的閨,為什麼還要做出那樣的事?
陳妙有點難以想象,顧倩要是知道自己未婚夫跟閨搞在一起,會有多難過。
顧倩把陳妙帶到的朋友圈子里。
七八個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聊得開心。
顧倩拉著陳妙上前,就跟人介紹,“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
頓了一下,說是朋友吧,們之間也好像沒到那個份上。
但若說是客人。
這些個狐朋狗友,一個個眼睛都長在頭頂的家伙,肯定是不會拿正眼看陳妙的。
顧倩笑著,出手就摟住了陳妙的肩膀,“這是我一個妹妹,從海城來的,人家可是做服裝設計的,你們要訂做服的,記得找啊。”
他們這些豪門公子千金,禮服西裝還真的需要量定做。
當下就有人興趣地問,“做私人定制嗎?妹妹,你給什麼明星做過服嗎?”
“我聽說有個品牌什麼來著,就是出自海城蔣氏吧?那個牌子的服,我妹妹經常穿,說是還不錯。”
“你妹妹不是中學生嗎?就穿這麼貴的服了?”
“哪貴了,一件上,也就一兩千而已,這也算貴啊?這還沒你家那剛滿月的小侄穿得貴吧。”
大家都笑了起來。
顧倩咳了兩聲,“行了,在我這顯擺什麼,我小時候穿的可都是幾十塊的服。”
“誰敢在大小姐你的面前顯擺啊。”一男人笑著。
突然,有人看向陳妙,問,“你是從海城來的,那你知道蔣家吧?”
顧倩瞪他,“問人蔣家干嘛?”
“我是聽說,司家六不是在海城找了個朋友,聽說就是蔣氏的啊,而且啊,還不是正牌千金,只是蔣家的一個繼。”
“不會吧?司老六的腦子有問題?”
大家七八舌的說起八卦。
顧倩尷尬,有些生氣道,“別說這些了!”
知道陳妙就是那個繼。
蔣祎洲帶來的,而且說是侄。
那不就是陳妙了。
這些人,當著人家的面就議論,要換做是顧倩,早就火冒三丈了,可顧倩看陳妙,見面平靜,一丁點緒都看不出。
而且那眼神,仿佛是不把這些人的話放在眼里。
不僅如此,臉上也沒有半分自卑。
這倒是讓顧倩對陳妙有點刮目相看了。
換做旁人,定會委屈的紅了眼,或者待不住了。
可陳妙呢。
淺淺一笑,在大家討論的正熱鬧時,淡淡的說,“我就是你們說的那個繼。”
一瞬,眾人尷尬。
那些人,一個個臉上很是難堪。
顧倩忍不住笑了下。
一旁的白若語不也對陳妙多看一眼。
就是司冶的未婚妻?
白若語一直就在心里嘲諷,覺得司冶定是在那窮鄉僻壤的地方找了個土老帽。
可眼前的陳妙,無論是長相還是材,都了一頭。
就拿上這禮服來說,換做是白若語來穿,也未必有這個自信能穿出這樣的風采。
一嫉妒纏上白若語的心尖。
提議道,“沒想到陳小姐原來是司的未婚妻,一直就很想見你,今天總算是見到了,那我借著這杯酒,恭喜你們了。”
拿起一杯烈酒,遞給陳妙。
陳妙遲疑,顧倩擔心地問,“你能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