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沉默不語。
尚盛霖盯著他：“這……就是你所謂的有事？”
尚文洲：“盛霖，你別管我。”
尚盛霖：“什麼別管你！你是我大哥！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尚文洲站起，繞過茶幾，來到尚盛霖面前：“盛霖，你聽我說，這件事你不要手，我不會有事的。”
尚盛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眉頭鎖。
“從你回來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是什麼人敢在緬隅對我們尚家人下手？你到底惹到了什麼人？”
尚文洲眉頭鎖：“盛霖，這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問了，我自有分寸。”
他轉離開。
尚盛霖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眉頭鎖。
尚文洲這些日子來的反常舉，郁昭昭的離開，還有那該死的槍傷……
尚盛霖突然覺得頭一陣暈眩，他扶住額頭，視線漸漸模糊。
“盛霖……盛霖！”
姜荼剛上樓，就看到尚盛霖搖搖晃晃地往前倒去，連忙扶住他。
……
無人區。
郁昭昭眼睜睜得看著宮硯執把那輛黑越野開到河邊。
面前停著一艘游艇。
郁昭昭下車，看著面前這條寬約百米，水流湍急的河流。
河對岸是一座郁郁蔥蔥的小島。
島上草木茂盛，約能聽到鳥鳴聲。
“末場對決”主會場，就在島上。
那里看起來，并不是那麼森恐怖。
但郁昭昭知道。
越是平靜的水面下，越藏著洶涌的暗流。
宮硯執今天穿著很普通，帶著帽子，將整個臉都遮住了。
郁昭昭今天也穿得很簡單。
一件黑的沖鋒，一條運，一雙黑高幫登山鞋。
將頭發扎起來，戴上一頂鴨舌帽。
隨宮硯執登上游艇。
游艇里已經坐了七八個人。
這些人都是來參加“末場對決”的選手。
郁昭昭不聲地打量了一圈。
船上的人涇渭分明，三五群，各自占據著一方。
宮硯執帶著郁昭昭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離他們最近的，就是謝姬。
也換了一運服，背著包，看到郁昭昭時，明顯愣了一下。
郁昭昭沖微微一笑，謝姬隨即回以微笑。
旁坐著一位材魁梧的男人，應該是帶來的隨從。
郁昭昭又將目投向另一邊。
維克和羅杰坐在最前排。
維克還好，羅杰閉目養神，渾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阿諾德坐在不遠，邊跟著一個瘦小的隨從。
他看起來瘦弱不堪，但目警惕，眼神銳利，一看就是手不凡的練家子。
“末場對決”共有五位選手。
加上隨從，一共有十個人。
郁昭昭不聲地將所有人的外貌和特征都記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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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會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搏殺。
可現在看來，這更像是一場心理博弈。
沒人知道最終的對決方式是什麼。
也許這些人里，會有不止一個人喪命。
氣氛微妙而張。
“害怕？”
郁昭昭回過神來，看到宮硯執正看著。
“害怕我就不會來了。”
宮硯執盯著，沒有說話。
郁昭昭像是看出了他的疑問：“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放下尚家的事，跑來參加這麼危險的末場對決嗎？”
“其實原因很簡單。”轉過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的眼睛很亮，帶著一種近乎執拗的堅定。
“我不夠強。”
不夠強，所以始終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
“我沒法在尚家生存，甚至沒法決定自己的生死。宮硯執，你知道的，我的命里，缺了三分狠，七分獨。”
三分狠，是狠不下心。
七分獨，是缺獨當一面的能力。
太心了，這是致命的弱點。
“在這里，我不需要善良，不需要憐憫，不需要退讓，不需要心。在這里，只有輸和贏，活和死。”
要在這里歷練自己的心，改變自己的弱點。
“我要在這里找到那個狠心的我，不可被捍衛的我。”
“宮硯執。”
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
“我會贏的。”
宮硯執看著，神帶著欣。
半晌，他笑了。
郁昭昭愣住，看著他的笑容。
那是一種釋然。
一種“我果然沒看錯人”的釋然。
他手握住的手，攥在掌心。
游艇開始逆流而上，朝著黑淵島駛去。
水流湍急，游艇顛簸。
郁昭昭握住宮硯執的手，不自覺地抓。
一向不暈船。
可這次，竟然破天荒地暈了船。
船晃得太厲害了，郁昭昭只覺得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難極了。
閉了閉眼，下那惡心。
宮硯執察覺到的不對勁，扭頭看。
“怎麼了？”
郁昭昭搖搖頭：“沒事。”
強撐著，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
“會不會開游艇！？不會開別開！暈死老子了！”
前面傳來一道怒罵聲。
是維克。
他臉慘白，額頭青筋暴起，顯然已經忍到了極限。
船老大是個中年男人，皮黝黑，材干瘦。
他負責開船，聽到維克的怒罵聲，瞥了他一眼，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老東西，我勸你老實點，把船開穩當點！”維克見船老大不理會他，脾氣立刻上來了。
“怎麼回事！我也暈船了！”
又一道聲音響起。
這次是羅杰。
他的臉也不好看，眉頭鎖，額頭上滲出細的汗珠。
船老大往里丟了煙：“都他媽給老子忍著點！這里水流急，風向也不對，老子能把它開到這兒，已經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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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死的，你要是再晃兩下，你信不信老子把你扔下去喂魚！”維克怒道。
“等等，不對勁！”
郁昭昭突然開口。
一旁的宮硯執眉頭皺，環顧四周。
除他以外，其余九人都面難看。
這狀態，不像是暈船……
是毒！
郁昭昭聞到了一若有若無的奇怪味道。
這種味道，很悉。
郁于歡當初被尚家下毒，導致病癥嚴重的時候，也聞到過這種味道。
“大家小心，船上有毒！”
話音剛落，就有人開始嘔吐。
船艙里頓時彌漫著一嘔吐難聞的氣味。
沒過三秒，船上所有人陷暈厥。
島上，直升飛機。
“左使，任務完！”
“辛苦了。”男子一黑卦衫，臉上戴著半遮臉的面。
“不過……你確定所有人都中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