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可了眼淚，從廚房出來，想要去開門。

厲寒舟慌的起，扯住余可，沖搖頭。“不要理他……”

余可不理解的看著厲寒舟，外面的明顯是傅正霆，為什麼不理他？

“余可，厲寒舟是不是在里面？”傅正霆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

像是很擔心厲寒舟會出事。

厲寒舟懇求的看著余可，不想讓開門。

余可沉默了許久，即使不知道原因，可還是私心拽住厲寒舟的手腕，將他拽進臥室，塞進了櫥里。

走出客廳，余可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下狀態，將厲寒舟的鞋子塞進鞋柜，開了門。

“抱歉，我剛才在廚房了……”余可小聲說著。

傅正霆往客廳看了一眼。“厲寒舟……來過嗎？”

“沒有……”余可撒謊了。

傅正霆沉默了片刻，開口。“余可……厲寒舟如果來找你，一定要通知我，他了很重的傷，還沒康復就跑了……我猜他一定會來找你的。”

余可握雙手，看著傅正霆。“他怎麼會傷……你不是說他因傷退役了嗎？”

傅正霆有些歉意。“抱歉，兩年前，他違抗命令，私自渡出國……去往中東，他手里有盧卡斯想要的一些客戶聯絡名單，陳江軻讓他拿自己的命和聯絡名單換你回國。”

余可只覺得眼前有些發黑。

早該想到的。

兩年前，陳江軻為什麼突然發善心放他走……

“陳江軻投靠了丹尼爾，盧卡斯的聯絡名單是陳江軻給丹尼爾的投名狀，也是陳江軻能在丹尼爾的武裝組織站穩腳跟的關鍵。”中東向來是個人吃人的地方，丹尼爾和盧卡斯是有利益糾紛的死對頭，丹尼爾不止一次和盧卡斯開火就是為了爭奪地盤資源以及利益。

“聯絡名單落在了陳江軻手里，陳江軻沖厲寒舟的心臟開了槍……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沒有呼吸了，如果不是陳江軻打偏了一點兒……厲寒舟，兩年前就死在中東了。”

傅正霆終于說了實話，是因為厲寒舟活下來了，而且……活著從醫院跑了。

如果厲寒舟死了，傅正霆大概這輩子都不敢告訴余可。

余可全發冷，死死的握著雙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他不同意。”傅正霆搖頭。“知道……我為什麼讓你留在山城嗎？因為厲寒舟的生命征維穩以后，送回國一直在山城搶救，維持，康復……”

“出生的那天，厲寒舟經歷了一場大手，全幾乎被換了遍……可他撐下來了，雖然沒有醒過來，可他一直堅持著。”

傅正霆小聲說著。

厲寒舟，是他見過……命最的了。

因為厲寒舟曾經跟他說過，他不敢死，也不能死。

以前他不怕生死，愣頭青，覺得自己賤命一條，死就死了，所以主申請去維和，可后來……厲寒舟對傅正霆說：舅……我不想死。

他有老婆了，他不能死。

余可抖到無力，撐著門框，防止自己摔倒。

……無法想象，這兩年，厲寒舟都經歷了什麼。

去鬼門關走了一遭，蘇醒，因為缺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恢復期，他要一直絕的被困在病床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流失，脂肪耗盡……

他很長一段時間只能吃流食。

他會經歷無數個他最討厭的，無法忍的心理挑戰，被護工照顧，生活無法自理……

他還要熬過恢復期，讓自己的適應，以確保自己能站起來，能正常走路。

在這之前，余可每天夜里都會怨恨厲寒舟，一個人生孩子，一個人照顧孩子，十月懷胎，一直到孩子出生，到自己大出，九死一生，丈夫都不在邊。

可原來，他和一樣，都在鬼門關。

只是沒有看到他……

“我告訴他，你在山城，你和他的兒子都在山城，他就靠這個撐著，一直撐著……”傅正霆苦的笑了笑，他已經猜到，厲寒舟絕對就在余可這里了。

“余可，你是醫生，如果……他來找你，監督他好好訓練，整個山城最頂級的醫療團隊保下他這條命，他還年輕，機能恢復的快。”傅正霆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他違背命令，冒然前去營救你，上面已經下了文件，看在他功過相抵的份上，準許他退伍。”

余可麻木的站在門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甚至，沒有想起要讓傅正霆進家里坐一坐。

“余可……盧卡斯已經死了，你們自由了。”傅正霆小聲說著，轉離開。

他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