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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得很,晏家每個人邊都留了專人看顧,除了……”他刻意賣關子。
楚若催促道:“除了什麼?”
“除了晏三,你也知道,他可用不著本閣主派人保護。”
這倒是,晏錚邊的影子就是天下第一刺客,若曹駙馬真敢找上他,那該擔心的不是他會不會傷,而是曹駙馬這邊能不能留下活口了。
楚若剛松口氣,就聽公子瑯那戲謔惡劣的聲音又響起來:“還有晏三那小侄子,本閣主也沒派人看著……”
“什麼?”
楚若蹭地站起來,公子瑯聳聳肩:“曹棟要找晏家報仇,最好的人選不就是他嗎?一個小孩子,又沒什麼反抗力,絕佳的人質,還能拿來威脅晏三,換我也得選他。”
他每說一個字,楚若的臉就白一分,最后已是滿面霜寒:“公子瑯,你這是存心拿文景當餌!”
“是又如何,這是最簡單、最直接取證的法子,你和晏三舍不得,我可舍得。”公子瑯折扇一闔,桃花眼中流轉過殘忍與冷漠,“別說晏文景一條命,只要能達目的,本閣主自己的命都可以舍了,小瞎子,你要是沒有這樣的決心,是不了大事的!”
楚若心頭一震。
就在這時,孟揚翻墻而,滿臉焦急道:“大姑娘,文景爺可往你這邊來了?”
楚若眉目一,便聽他道:“今日下學,我們按例去接文景爺,可國子監的唐夫子說早已來了人,將文景爺接走了!暗中保護文景爺的人也不見蹤影,我們還以為是您這邊派人去接的!”
楚若瞬間偏頭,一雙眼睛冷漠無比地盯著公子瑯:“閣主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你能將文景作餌,自不可能沒有后手!”
公子瑯舒展眉眼,甚是滿意地點點頭:“你這小瞎子倒是懂我,走吧,也該看看曹棟把人擄哪兒去了。”說完又看向孟揚,“你家公子呢?他素日里張的寶貝疙瘩不見了,他也不跟來瞧瞧?”
孟揚聽到剛才楚若的話已經猜到一二,此時強忍怒氣道:“公子今早就被皇帝召進宮,至今還不知道此事!瑯閣主,我們公子是信任您才將闔府命托付到您手上,若是文景爺真出了什麼事,別說同盟,到時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公子瑯“哦”了一聲毫不在意。
約莫過了半炷香,一只白鴿飛進楚國公府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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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開信鴿腳上綁著的紙條,展開一看:“走吧,西城門。”
西城門是京城四門最荒蕪的地方,因為外面連著高峰險峻的翠屏山,所以很有人從這這里出城。
楚若他們趕到時,百曉閣的人正圍著一輛馬車。
馬車旁還抱頭蹲著四個人,瘦干練,多半是曹駙馬派來的人。
楚若無視他們直接朝著馬車走去:“文景、文景你在里面嗎?”
一旁的大肚掌柜笑道:“姑娘放心,接走晏家小爺的馬車只此一輛,我們一路跟到此才將他們截停,小爺定在馬車無疑。”
楚若并未理會,手挑開車簾——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迷灰猛然撒出。
下意識閉氣后退,旁公子瑯冷笑一聲,拽過折扇猛揮。
“唔”得悶哼,躲在車之人一頭栽了下來,脖子上一條扇傷一擊斃命!
那抱頭蹲著的幾人都面憾,想不到這樣也沒能帶走一個人。
大肚掌柜臉一白跪了下來:“閣主恕罪!”
公子瑯充耳不聞,只盯著楚若:“你沒事吧?”
楚若搖搖頭,那把迷灰撒得雖多,好在及時躲開了。
掙開他的手去掀車簾。
“!!!”
瞳孔驟然放大,公子瑯的臉也霎時一寒:“人呢?!”
大肚掌柜頭一,馬車除了兩晏家暗衛的尸外,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他登時道:“這不可能!我們跟了一路,絕沒有一個人下過車!”
孟揚繞過他們沖上來一看:“公子瑯!這就是你說得萬無一失嗎?!”
公子瑯眸一厲轉走向那幾人:“人被你們劫哪兒去了?”
那四人不作聲,他唰地折扇一揚。
鮮飆飛,離得最近的一人頃刻倒下。
“本閣主沒有耐,我問你們人呢?”
余下三人面面相覷,哪知又是唰地一聲,一人倒地,死時連眼睛都沒有閉上。
剩下兩人終于開始慌了,有一人忍不住問:“我若是說了,你會不會放過——啊!”
一簇鮮噴灑在最后那人臉上,他嚇得魂飛魄散,尖高喊道:“我說、我說!在翠屏山、是在翠屏山!”
公子瑯這才停手,楚若呢喃:“翠屏山?”
孟揚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大道:“那是二十年前發生山洪的地方!當時安盛長公主就是在那兒救了公子,然后回來就小產了!”
楚若聽得心頭拔涼。
二十年前長公主在那兒救了晏錚失去自己的孩子,曹駙馬不會也是想二十年后在同樣的地方,讓晏錚失去僅剩的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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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侍衛,你馬上去順天府擊鼓,就說歹人擄走晏家孫爺,請他們速速派兵救援!”
孟揚一聽就明白的意思,只要驚了府,很快就能把消息傳進宮。
這樣才能讓遠在宮中的晏錚知道這件事!
“好,那救人的事——”
楚若不咸不淡地看向公子瑯:“誰犯的疏忽就該由誰補上,閣主以為呢?”
公子瑯瞪了眼大肚掌柜他們,后者紛紛愧地低下頭。
“放心,本閣主的魚餌還從沒丟過,此事包在我上!”
百曉閣主一諾千金,得了這話孟揚才敢去報。
公子瑯扭頭看向楚若:“小瞎子,你先回去……”
楚若容淡淡道:“我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