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一用力楚若就被迫坐在他膝上，又怕著他的不敢使力，匆匆環顧四周確定沒人，才低聲道：“你先放開！”
晏錚不放，反而收臂又將往里帶了兩分。
楚若無奈，只得道：“不惱了。”
“當真？”
“真的，你昨日送了那樣的話本，我不也沒怎麼樣嗎？”
一想起那詠娘楚若耳發熱，暗罵這廝當真是禽，哪有男人給兒家送這種東西的！
然而晏錚皺起眉頭：“那話本怎麼，不是你鐘之？”
“我怎會鐘——”生生把話語截停，看著男人的眼睛，“你沒看過那話本？”
晏錚頷首，這才將昨日買書的細節簡單說了一遍。
楚若樂了，敢是個烏龍，這廝沒看明白那“厚無恥”的意思！
一念轉過倒生起個心思：“原來如此，那你回去讀上一讀吧，這話本寫得好極了，講得是一個子……先后救了五個男人的傳記，對三爺你定然是大有裨益的。”
晏錚心道這子不都偏那些纏綿悱惻的傳奇嗎，對他能有什麼裨益？
然而看這丫頭眉眼彎彎、眸子里還閃過兩分促狹笑意時，不揚：“好，但你以后不能再將我拒之門外。”
楚若角一。
說是拒之門外，您老不也直接登門了嗎？
上道：“好，其實我也不該遷怒你，只是想到二妹妹……”
夢里形太過真，親眼看見楚若音認了罪，被一條白綾絞死，所以才會一時忍不住生惱，遷怒到他頭上。
晏錚得了準話心甚好，正要說什麼，忽然玉急急忙忙沖進來：“姑娘、姑娘——呀！”
這小丫鬟看見坐在晏錚大上，二人相距甚近不由捂住眼。
楚若立刻站起來咳嗽道：“怎麼了？”
玉下紅撲撲的小臉：“是、是姚二姑娘來了。”
“哪個姚二姑娘？”
“就虎威將軍的嫡次、那個嫁給過晏五郎的姚二姑娘呀！”
楚若莫名和晏錚對視一眼：“姚晴？來做什麼？”
楚國公府的花廳中。
姚晴來回踱步，幾乎快把鞋底子磨破了。
直到聽見腳步聲，才猛地抬頭沖過去：“長樂縣主，求你救救我父親！”
說完噗通一下跪下來，楚若嚇一跳，趕忙扶起：“五弟妹……姚二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
姚晴卻道：“縣主，求你了，這次虎牢關失守，皇上、皇上找不到人領兵，就讓我父親去，還說給他五萬人，讓他收復虎牢關！縣主你是知道的呀，我們公爹他……不，是大將軍他帶著十萬晏家軍，都敗在南蠻人手下，我父親帶著五萬人，又怎麼可能收得回虎牢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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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吃了一驚，想不到皇帝居然點了姚震的將！
但轉念一想也是，其余將軍們哪個不是沾親帶故的，只有姚震空有個虎威將軍的名頭，這個時候被推出來當替死鬼再正常不過！
“姚二姑娘，這是朝堂上的事，令尊又是將軍……”
話音未落，姚晴譏笑一聲：“將軍？一個多年來任著閑職的人，也配將軍？縣主，大家都是明眼人，也不必說暗話，是，家國危難我爹是該而出，可五萬人馬，去對付天下無敵的阿木則，這不是讓我爹送死是什麼？若說高厚祿，那鄒國公、豫王，那些兵部天天吃著空餉的大們不知凡幾，怎麼如今唯獨要我爹去送死呢？”
楚若嘆了口氣。
這位五弟妹確實看得通，當日和晏家割席，也是想明哲保……
但又怎知弱強食，們非但躲不過，還有一日會求到晏家頭上……
“那姚二姑娘需要我做什麼？”
姚晴大喜：“去求三哥……求安寧侯！如今皇上格外倚重他，他又是長公主的獨子，只要他肯替我爹爹說話，那我爹才有一線生機！”
楚若不語。
姚晴又扭頭喊：“把東西抬進來！”
只見兩個下人抬進個沉甸甸的木箱子，打開一看，里面赫然是金銀珠寶還有銀票地契！
“這是我們姚家一半的家，若是不夠、我們回去還能湊！求求縣主了，救我父親這一次吧！只要你開口，安寧侯一定會答應的！”
楚若沉默片刻：“你為何不自己去求他。”
姚晴慘笑搖頭：“我沒臉去求他……當日晏家那般艱難，你和二嫂嫂尚且苦撐，我卻回了娘家，還險些連五郎的出殯都沒去，我、我沒臉見他！”
楚若聽罷，回頭去。
花廳外坐著椅的影已然聽見，沖微微搖了搖頭。
楚若了然：“姚二姑娘，我幫不了你。”
姚晴一愣，臉慘白：“縣主……”
“姚二姑娘，并非是為舊事，而是令尊領兵不一定是件壞事……”若如晏錚所料，那麼很快就要和談了，這一戰是打不起來的。
而且姚震這個時候能領兵，說不定還會因禍得福升晉爵。
可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姚晴已如五雷轟頂般道：“連你們都不肯幫忙，那我爹爹不就死定了嗎？……京中能走的人家我都去了，那些往日好的全都避之不及，難道、難道就沒有一條活路嗎？”
“姚二姑娘、姚晴！”楚若抓住的肩膀沉聲道，“你聽我說，這一仗未必打得起來，令尊也不一定會上戰場……”
可姚晴本聽不進去，推開失魂落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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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不放心想去追，晏錚搖著椅進來：“放心吧，孟則等不了那麼久，最多三五日，和談的國書就該送到了。”
楚若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一旦和談，姚家危機立解，可你瞧見五弟妹的模樣沒有，我怕本等不到那時！”
晏錚挑了挑眉，都不是晏家人了，他才懶得管生死。
楚若道：“憂心父親，什麼都做得出來，如今求我們不，自然也會去求別人，我只怕會病急投醫！”
說完追了出去，可大街上已經沒有姚晴的影。
問門房姚家姑娘去的哪個方向，門房卻道：“應該是去的鄒國公府吧。”
“鄒國公府？”
“是啊，剛剛一出來，姚二姑娘就上了鄒世子的馬車，不過瞧著又像是往吉祥酒樓的方向去的……”
“吉祥酒樓？”楚若念了兩遍，神一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