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沖力道之大，連旁邊的姚夫人都被撞了個踉蹌。
可未能如愿，一只纖細白皙的手腕拽住了。
“姚二姑娘……”
楚若啟言，姚晴凄然搖頭：“長樂縣主，你不必勸我……我明明得了一門頂好的親事、重我的夫婿，可他尸骨未寒我就舍下他回了娘家，而后討來放妻書，熱孝未過又頻頻相看，哈，這都是報應，是應得的報應！”
姚夫人張想說什麼，可看著坐在一旁的晏錚怵得厲害沒敢開口。
楚若靜靜看著：“是你愿意的嗎？”
姚晴一怔，只聽道：“你這一生都在為你的家族奔走，可出殯回來那日，你分明對我說你更喜歡我你‘五弟妹’，而不是‘姚二姑娘’，那麼現在不妨捫心自問，你究竟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
自懂事以來爹娘就耳提面命，姚家勢微，讓一定要攀個高門顯貴的人家。
于是千方百計攀上了晏家，嫁給晏五郎，只想拿住這傻小子為家中謀更多好。
可誰知晏家倒了，大廈將傾，母親讓撇清關系另謀高枝……
哪知到頭來不過是家人的一顆棋子……
姚晴萬念俱灰地笑了笑：“多謝三嫂嫂，但不用了，家里養我一場，我拿這條命還給他們，就當還了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吧。”
楚若聞言松開手：“好，那你去死吧。”
姚晴轉，就在撞的一瞬聽到冷淡的聲音，“左右你也是姚家棄子，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畢竟虎威將軍痛失，戰事再怎麼急迫，皇上也不會派一個家中新喪之人上陣。”
姚晴渾劇震，不敢置信地回過頭。
卻見母親和兄長都閃躲地避開臉。
而剛剛……要尋死，他們也不曾攔過一下！
一霎那滿心憤恨，張口要質問，卻猛地里一腥。
那在間的鮮再忍不住噴了出來，姚晴直直著母兄：“說得，是不是真的？”
姚夫人和姚麒不說話。
姚晴已經知道了答案：“好、好、好。”
隨著最后一個好字落地，的眼神愈發清明，“三嫂嫂，借刀一用。”
楚若點頭，孟揚便從腰間出把匕首：“小心些用……”
話音剛落，就見姚晴抓起那匕首猛地回，一刀進鄒世子的肩胛骨！
“啊！！你這個瘋婆子！！”
鄒世子痛得破口大罵，姚夫人和姚麒也大驚失：“晴兒，你瘋了？你怎麼敢對鄒世子下手？”
姚晴手腕一擰，那匕首就在鄒世子的里扭兩下，頓時痛得他發出殺豬般的慘。
“別手別手，有話好好說！”
姚夫人嚇怕了，自家兒這麼毒鄒世子，別說結親家，那是要結死仇的啊！
姚麒沖上來想攔他，卻見姚晴出匕首，拿那滴著的刀子正對準他：“站住！”
姚麒瞪大眼睛：“晴兒，你瘋了是不是？我是你大哥！”
“大哥？要把我賣了、還想我死的大哥？”姚晴披頭散發，角噙著一冷笑，頗有幾分瘋癲的意味，“我沒有你這樣的大哥，也沒有你——”
刀鋒一轉又對準姚夫人，“這樣的母親！”
姚家母子終于慌了神，這時外面有人道：“鄒國公夫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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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夫人一咬牙：“晴兒，母親保證不會再你嫁人、也不會再你去死，求你先把刀子放下好不好？”
姚晴一怔，自嘲地笑笑：“母親，你還是第一次求我……”
慢慢放下了匕首，姚夫人剛松口氣，哪知就在鄒國公夫人進門的瞬間！
咔！
姚晴驟然回手起刀落，一下將那命子斬了下來！
鮮迸濺，慘破空，那鄒世子兩眼一翻直接痛昏過去。
鄒國公夫人瞪大眼睛撲過去：“我兒！我兒！你怎麼樣？”
姚夫人心頭一冷，完了，全完了！
那鄒國公夫人急忙讓下人抬了兒子、還有他那命子去尋大夫，而后起，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們：“我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姚家陪葬！！”
姚麒慌擺手：“不、不是我！”
姚晴卻道：“是我，鄒國公夫人，你教子無方，讓這禽侮辱于我，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說法？”
“說法？哈！”鄒國公夫人仿佛聽到什天大的笑話般，冷冷一笑，“你一個三品閑將的次，毒國公之子，其罪當誅！還有你，你們姚家人，也難逃連帶之責！”
姚夫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國公夫人饒命、國公夫人饒命，是這逆自作主張，和我們姚家沒關系啊！”
鄒國公夫人冷哼一聲：“沒關系？是你派人來說，我兒跟你兒有了之親，我這才急忙趕來。如今來看，是你們姚家讓爬床不，就縱行兇！來人啊，先把給我捆……”
話沒說完，就聽晏錚不輕不重地咳嗽了一聲。
鄒國公夫人這才想起姚晴是他的前五弟妹，神變了變，惡聲道：“哼，你們姚家等著吧！我鄒國公府，還有永揚郡主和你們絕不善罷甘休！！”
說罷揚長而去，姚夫人連喚了幾聲鄒國公夫人，可對方頭也沒回。
氣得差點背過氣，站起來指著姚晴罵道：“你這孽畜，你這是要拖著我們全家去死啊！”
姚晴微微一笑：“母親，您該謝謝我才是，倘若方才我連鄒國公夫人一道殺了，那現在我們一家就在地下團聚了……”
姚夫人嘔得手都在發抖，卻見干凈那匕首，轉對著晏錚跪下：“安寧侯、長樂縣主，多謝你們全，沒讓姚晴做個枉死鬼，眼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求你們……”
角勾了勾，回頭著母兄溫道，“要殺要剮，莫忘了捎上姚家。”
楚若撲哧笑出聲。
這姚晴是有氣魄，從前為姚家奔走時舍得一剮，如今清醒了，自也有仇報仇絕不放過！
揚了眉梢看向姚家。
那姚夫人和姚麒嚇得面無人，又膝蓋一跪下道：“安寧侯，您可是都看見了啊！是，都是做得，和我們無關！”
晏錚眼皮一掀：“姚夫人放心，令府闔家賣，鄒世子行兇，這些本侯都會如實上奏。”
姚夫人急了：“你這麼上奏，也跑不掉的！刀傷了鄒世子，還砍了他的命……”
“是嗎？”楚若笑著打斷，“姚夫人怕是看錯了，鄒世子行兇，姚二姑娘是驚慌失措才誤傷了人，這不也在理之中嗎？”
姚晴愣愣抬頭，看著楚若難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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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地步他們竟還愿意幫。
姚麒反應過來戈指怒罵：“你們這是存心包庇！”
晏錚嗤笑一聲，清冷眉目間盡是不耐：“本侯乃大理寺卿，爾等不服，盡管去告——阿，我們走。”
楚若應了聲，見姚晴還愣在那兒：“還不走？”
姚晴眼眶一：“是，走。”
從吉祥酒樓出來，姚晴屈膝要拜，被楚若避開：“救你的是你自己，姚二姑娘，你有去嗎？”
姚晴道：“我在城西還有宅院……安寧侯，縣主，今日大恩大德無以言謝，他日姚晴定會相報！”行了一個大禮后離開。
楚若著的背影，轉頭道：“晏錚，謝謝你……”
晏錚挑眉：“謝什麼？”
“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救。”
晏錚笑了笑：“倒也不盡然，留下對付姚家，還能看他們和鄒家狗咬狗，也有意思。”
楚若嘆了口氣：“但愿五弟在地下，不會再為擔心……”
晏錚神一，想說你是因為五弟才幫的嗎？
可話沒出口就見回過頭，神凝重道：“長公主開始手了，二嫂嫂和文景，你千萬要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