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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丞相?
孟揚立即回頭看向晏錚,后者卻嗤笑一聲扶額道:“送前吧。”
差應是,孟揚低聲問:“公子,是顧相指使的嗎?可會不會太明目張膽了些?”
眾所周知,皇帝前不久點了曹進閣,就是要制衡顧相,分他手里的權。
二人不合是天經地義的事,可這麼個檔口,顧相就派自家車夫把人給撞了,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天下人,這是他干得嗎?
這會不會太蠢了些?
晏錚淡淡睨他眼:“你都能想到的事,顧聿會想不到?”
“可這馬夫是他家的……”孟揚猛地反應過來,“您是說他被人給陷害了?那會是誰?”
“誰得利最多就是——”
還未說完,宮商笑盈盈地走過來:“主,殿下有請。”
長公主府。
安盛難得沒在院子里侍花,而是煮了一壺好茶,聽見腳步招手:“錚兒來了?快過來,嘗嘗今年新貢的雪山云霧。”
晏錚沒,靜靜瞧著。
安盛揮揮手:“你們都先下去吧。”
宮商羽徽福應是,晏錚也讓孟揚退下。
屋中只剩“母子”兩人,晏錚道:“你心很好?”
安盛端起琉璃茶盞吹了吹:“是啊,一下子除去兩個勁敵,錚兒不該為母親高興嗎?”
晏錚淡淡點頭:“果然是你,弄死曹、栽贓顧隼,不費吹灰之力就瓦解了閣,我該說你手段高明,還是說你心狠手辣?”
安盛噗哧一聲笑出來,歲月早已使不再年輕,可依然能窺見年輕時的絕麗風姿:“錚兒啊錚兒,你是愈發沉得住氣了,上次不過是了楚家二,你就興師眾地來問罪,如今本宮弄死了姑父,你怎麼反倒不氣了?”
晏錚眼底掠過一抹殺意,面上仍是波瀾不起:“你說錯了,那曹不止是姑父,更是你的大伯兄,你對曹家都能痛下殺手,我氣又有何用?”
曹駙馬雖罪該萬死,可好歹也是為了安盛而死。
可這個人呢,眼也不眨地就弄死他親兄,簡直滅絕人!
安盛揚了揚眉:“那又如何?皇家爭位,那是連父母兄弟都能殺的,何況只是一個大伯兄?錚兒,為娘放任你這麼久,如今時機,你也是時候回來幫母親了。”
晏錚眉梢一,等了這麼久,終于等到今天!
他面上不聲:“我能幫你什麼?”
安盛卻道:“別跟本宮玩心思,錚兒,你知道為娘要什麼,更該知道眼下顧隼、曹一倒,閣首輔之位空虛,正是你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你想讓我當首輔?”晏錚掀,“朝野上下你擺的平嗎?”
“如何擺不平?皇帝手上本沒幾張牌了,晏序死了,楚淮山得留著看吏部,榮太傅早有辭之心,你覺得他還能把首輔一位給誰?”安盛揚聲道,“何況六部也有我們的人,我兒你徹查貪墨之案有功,又是大將軍僅存的脈,屆時百請命,當這一朝首輔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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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錚不語。
安盛便懶懶往椅背一靠:“錚兒,你莫忘了楚家那丫頭……”
眉峰驟凝,晏錚眼底戾氣大作:“你敢,我宰了你!”
安盛并不生氣,只笑:“看看,錚兒,你到底太年輕了,肋就該好好藏起來,這般輕易展人前,就會為你致命的弱點。”
晏錚冷冷盯著,忽道:“我父親也是你的弱點嗎?”
安盛臉陡然一變:“別提他!”
仿佛被刺中了心底最深的痛,面上有一瞬失態,下一刻才盡力掩藏起來,“晏序是本宮這輩子的恥辱,你往后不準再提!”
說罷直接讓宮商進來把他轟走,可見是被中痛!
晏錚出府之后,臉也寒得厲害。
孟揚小聲道:“公子,剛剛大理寺傳來消息,說是那馬夫送進宮后,皇上……皇上已下旨免了顧相的職,還將他下大獄了!”
晏錚雙手一閉上眼。
安盛的作太快了!
早先他和阿說起閣的事,就是懷疑會下手,可沒想到短短半日功夫,就把事做,甚至算準了皇帝心思,直接將顧隼置諸死地!
原還想將的黨羽挖出來,再一網打盡。
可眼下看來……
晏錚深吸口氣緩緩睜開眼。
暮四合,殘的余暉打在地上。
他手接過一縷,喃喃道:“等不及了。”
孟揚沒聽清楚:“公子你說什麼?”
晏錚搖頭:“沒什麼,去楚國公府。”
“啊?這個時候,只怕楚國公也已經回府上了吧?”孟揚大驚想勸。
晏錚卻道:“現在就去!”
夜涼如水。
楚若回到府上已一疲態。
父親將過去問了曹境況,如實說了,那老神醫只能保住姑父一條命,可姑父何時能醒過來,亦或會不會再也醒不過來,誰也不知道。
楚淮山眉心讓回去了,菩提院中,周嬤嬤和玉也知道曹家出了大事,都小心伺候著沒敢在面前提。
越是這般,心中抑越甚,一個不該有的念頭幾乎發了瘋地生長出來:“要是晏錚在就……”
聲音未落,一張清冷如畫的臉就出現在眼前。
楚若怔怔手:“我不是在做夢吧?”
下一瞬指尖被那人攏掌中,他倏地站起,將圈進懷中。
“!!!”
楚若瞪大眼睛驚喜道,“你的?你能站起來了?!”
晏錚沒有作聲,只用力摟的腰,下顎抵在發間,力道大得仿佛要將進骨中…
“晏錚?”
楚若掙了兩下,便見他眉心閃過一抹痛,隨后又坐回椅上。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連忙蹲下來,想看看他的,然而男人一手將扯進懷里,換了個姿勢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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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覺到不對勁了,忙問:“出什麼事了嗎?”
晏錚還是不答,抬頭吻了上去。
削薄的,冰冰涼涼,一點一點研磨過的。
毫不像從前的兇狠霸道,反而極盡溫……
楚若終于慌了,任他一番深嘗后才焦急出聲:“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
子的眉眼生鮮活,就像親那晚,低低淺笑著喚他夫君的模樣。
晏錚忍不住手,想再一那抹真實。
可終究指尖停在半空,他目深沉如海,就那般靜靜地著:“阿,你要原諒我。”